是在他怀中别过脸去默默落泪,这是林胥年自登基以来,第一次留妃嫔在静心殿过夜。
可对于罗晶来说,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
1林枫益 选妃大典 王美人——见第一回《懵逼ing》
2燕贵妃送红玉髓——见19回《老熟人》
第42章 第四十二回
上元节那夜对于惠仁宫的主仆三人来讲,绝对是一场噩梦了。
虽都无性命之忧,可各个身心俱疲。
小翠挨了十几个板子,程曦额上被砸破,又染了风寒,这两人皆是在炕上趴了大半个月。
罗晶也无精打采,头脑晕沉了数日,纵是那夜在静心殿,被林胥年满含歉意地守了一夜,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小翠程曦受的这份罪时,还是难消对他的失望。
这半月里,静心殿又往她这惠仁宫里送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估摸着是在赏花阁那儿打听到了她钟爱虞美人,差人费了不少功夫,在院子里移植了一大片。
可罗晶也没了那赏花的兴趣,每每望见这花,便总能想到王美人来,后宫内无人再去提及此人,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不由心中一阵唏嘘。
在程曦的再三叮嘱下,罗晶开始时常去永轩宫和华林宫,主动与欣贵妃、月妃来攀交,毕竟患难见真情,这两人对她的照拂帮衬,也是需要她来回应的,毕竟经过了这些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三人与瑞德宫那三个,是后宫如今的两股势力了。
罗晶再也不能天真的以为,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守在这惠仁宫,便可以安稳度日,那这与待宰的肥羊,有何不同呢?
只是她虽是有了这样的心,却还是不想去下如此的手,既不想做羔羊,又不想做屠夫,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扶额浅叹。
这点程曦要比她强不少,刚能下炕活动,便将灵灵叫进了惠仁宫的正殿。
一进门便见主子与姑姑面色暗沉,灵灵一副不知何事的模样,想来她还不知道,那夜王美人在殿上可是提及过她的,还有那放在内寝盒子中的红玉髓,是如何出现在偏门的。
程曦铁着脸对她一阵质问,她委屈巴巴地抹泪称只是担心主子,王美人过来问她出了何事,她无意与王美人道了几句,对于红玉髓决口否认。
要说这个灵灵,从华穆苑跟到惠仁宫这么久,倒是没出过错子,一直以来是尽心照顾着罗晶的,见她似不像在说谎,罗晶一时又软了性子去望程曦。
程曦却不轻易相信,那面容依然冷冷,要知道她最不相信的,便是这后宫女人的眼泪。
即便那红玉髓与灵灵无关,但这般守不住话的宫人,断也不能留在惠仁宫伺候了,如果轻易放过,其他宫人岂不照着学样,刚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不都说惠仁宫的主子最好伺候,这次便要她们都好好瞧瞧,别把主子的善良当成可以随意欺负的软弱。
殿里质问的这会儿功夫,小翠便将惠仁宫内大大小小的宫人,叫到了殿外,待殿门一开,灵灵才知哭干了眼泪,怕也无济于事了,两个太监将她按在众人面前。
小翠与白芝,人手一个那足有三个鞋底儿厚的红木板子,立在灵灵两侧。
灵灵见了便止不住地哭喊认错:“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多嘴,奴婢对主子可是忠心的啊!”
久久不见罗晶发话,程曦咬了咬牙上前便高声道:“掌嘴!”
殿外灵灵求饶声被那一声声木板打在皮肉上得闷响淹没,不过数十下,便再也叫不出声来。
不知又是挨了多少下,人彻底晕了过去,被直接送去了永巷。
程曦又是正言厉色对一众宫人叮嘱了一番,此事才算彻底作罢。
如今可以进内寝伺候的,便只有程曦与小翠二人了,那白芝虽是提了一等宫女,今后也必会多加防范她的。
安安生生又是过了一月,这日罗晶带着亲手煲的养生汤去了慈安宫。
不知是不是变天的缘故,程曦这几日时常胃疼,便没陪着她去,想来去太后那里,应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是叫小翠与白芝陪着。
她独自坐在院里,喝了一杯温热的水,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儿白色丈菊的玉坠来……
那是上元节后的第三日,程曦顶着那病恹恹的身子,一路蹒跚赶去了御子宫,见到林枫益时,他一身素色,面容看着疲惫不少,抬眼见了程曦,便忽地扯了个笑脸来。
程曦不由鼻中一酸,垂下眼来满声愧疚道:“对不起。”
“死丫头,还知道过来找我啊!”
林枫益抬起折扇来,本是想在她额头敲上一记,可望见那青红一片的额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口子,便只是轻轻点了下她这灵巧的鼻子,良久,才降了声道:“莫哭了,不关你的事。”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帮蓝妃娘娘,这是我欠你的。”
瞧见这丫头掉泪,林枫益也强笑不出了,轻叹一口气道:“我那么做,是不想我母妃伤心,也不愿那贱人得逞罢了,再者,与那王美人,总是好过与蓝妃的,即便你不求,我也自会那么说,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你莫要多想。”
说着,林枫益从怀中掏出一锦盒塞进了程曦手中:“那日便要给你的,只是后来忘记了。”
程曦疑惑地打开锦盒,只见一朵洁白的丈菊玉坠静静躺在盒中,这样的物件,她断然收不得,仓皇地盖上盒便要还给他。
林枫益眸中飘过一抹失落,却抬了声道:“死丫头别多想,只是暂时留于你保管,待本殿下回来,你可是要还的,若到时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等程曦回话,林枫益转身提步便没了身影。
一阵淅淅沥沥的春雨,将程曦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忙将院中搭着的几件衣服收回屋,不一会儿白芝气喘吁吁跑进了院子,还未进屋,便开始扬声叫她。
程曦心里一紧,莫不是又出了何事,忙应声出来。
原来是方才太后与罗晶谈聊时,忽然晕了过去。
“太医如何说?可与咱们的汤……”
话未说完,白芝连忙摆手:“不不,与咱们没关系,那时汤有些冷了,正叫人热着。”
一听与她们无关,程曦长长舒了口气,带着几柄簦笠,便与白芝一道去了慈安宫。
路上雨势越来越大,整个皇宫的上空都是灰蒙蒙一片,让人不由心情沉闷。
林胥年进屋的时候,肩头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