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了上去。
“还好。”纪云疲惫地瞥了他一眼，“要是多压上一两分钟就肯定废了，现在还行，多养养能恢复，只是行动上不会像以前那么灵活，消防员……可能干不了……”
“这样啊……”李意期退了两步，既是欣慰，又有些遗憾。这是他手下的新兵，第一次出任务就遇上这样的事儿，说不痛心一定是假的。
纪云拍了拍他的肩，“有时间吗？到那边跟你说几句话。”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她微微缱绻的眼神料到了谈话的内容，却还是点了点头，也好……说清楚也好……
“意期，我今年……三十七了……”纪云穿着白大褂，背对着男人苦笑，“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我觉得，只要我愿意等，他总有一天会改变心意的……我……”
李意期双手插在裤袋里，深深闭了闭眼：“纪云，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不想耽误你的，这话我从北京那会儿就跟你说过。我们，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女人的神情有点激动，泪水霎时布满了脸颊，“十年了，李意期，十年了！你能不能换个理由搪塞我？你告诉我，我们究竟哪里不合适？让我死个明白啊……”
“我不知道……”男人的声音低哑无力，深深地看着女人通红的双眸，“男女之间的事哪有那么多理由，纪云，我们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何必纠结在陈年旧情上……喜欢你的人很多，你可以试着……”
“陈年旧情？”纪云盯着他嘲讽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娶妻，是不是也在等什么陈年旧情？”
“没有。”李意期冷了脸，不含任何感情地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纪云，“我不喜欢别人乱说话。”
女人这些年最怕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当即落泪不止，呜咽着把额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李意期……李意期……我爱你……爱你……”
男人依旧笔直地站着，双眸微垂，“纪云……对不起……”
……
“黎秋，那是不是你叔叔？”
“是。”女孩儿的唇角有些泛白，她一辈子都不会分辨不出叔叔的声音，她还清楚地听到纪云对叔叔说“我爱你”，以及那个她最最亲近的男人，沙哑地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老师，我们换一家医院吧……”
“好……”余洋不知道女孩儿怎么了，只能依着她往外走，一面试探地问道：“黎秋，你叔叔结婚了吧？那是你叔叔的妻子？”
“不是！”黎秋挣开男人的手，小脸激动得发红，“叔叔他没有结婚，那个女人和叔叔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好……”余洋手足无措地看着落下泪来的女孩儿，暗怪自己的多嘴多舌，“是老师说错话了，你……你别哭啊……”
黎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歉疚道：“对不起……余老师……”
“没事儿。”余洋摸了摸女孩儿柔软的头发，重新背起她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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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心机秋要上线了?乛?乛
两个人相互吃醋的后果当然就是叔叔提前吃了我们家秋儿喽(///ω
暗中明（11）
出租车稳稳停靠在一排白色的篱笆前，余洋付过钱后打开车门，小心地扶着女孩儿从狭窄的车座中下来。
黎秋感觉到头顶上微微的温热，知道是他拿手护在上面，怕自己磕到门框：“谢谢你，余老师……”又想起几次打车和医院的费用，心里不由歉疚，“嗯……今天的钱我可能还不了你……这几天老师你的这个兼职算是白做了……”
余洋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女孩儿会提起这个，赶紧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又发现黎秋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红着脸清咳了两声，一面扶着女孩儿往里走，一面拘谨地解释：“我出来做兼职也不是多缺钱，只是在学校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赚点零花钱……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我怎么会让你还呢。”
黎秋面向他甜甜一笑：“余老师，你人真好。”
余洋就看着女孩儿轻扬的嘴角移不开眼，他真的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又气质纯净的姑娘，只这么盯着她瞧，就觉得自己年轻躁动的心要蹦出嗓子眼了：“嗯……黎秋，咱们私下做朋友好不好？这么老师老师的叫，挺有距离感的……”
男人紧张地注意着女孩儿脸上的神色，怕自己的话太突兀，泄露了心底那点儿悸动的念头。
“好啊！”黎秋停下步子，胳膊缓缓滑下，白嫩的手腕恰好碰触到男人干燥温热的掌心，“那以后不上课的时候我就叫你余洋哥哥好不好？”
“好……好……”余洋讷讷点头，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徘徊着女孩儿这声“余洋哥哥”，又娇又软宛若天籁，让他不自觉地口干舌燥起来：“黎秋……我……”
“谢谢余老师送我家秋儿回来。”
一声低沉厚重的嗓音惊得两人皆是一颤，余洋下意识地收回了虚握着女孩儿手腕子的大手，有几分心虚地看向门口高大挺拔，身着军装的男人，耳根子微红地冲他点点头：“李先生。”
李意期眸色深如瀚海，沉沉地盯着眼前那个白净温润的青年人看了半晌，步伐微重地走了过去，粗实的大手攥着女孩儿柔软的小手就往屋里走。
男人的手劲很大，黎秋吃痛地嘤哼一声，大着步子紧紧跟上他的动作。
余洋看着小姑娘些许趔趄的身影，正要上前扶她一把，却只听得一阵震天响的关门声。
李先生是看出他的心思了……还是责怪他私自带了黎秋出去？余洋定定站了一会儿，想着还是明天过来的时候再道歉吧。
初会情窦的少男满腹心事地推了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一路疾驰回了学校。
……
“叔叔，你弄疼我了……”黎秋挣扎着手臂，声音里带了点儿哭腔，“放开……叔叔……”
李意期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腕子，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秋儿，叔叔问你，记不记得叔叔说过，没有叔叔的同意，你不可以自己出门，更不可以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带着你出门？”
“记得。”
“好。”男人甩了身上的外套，死死地盯着女孩儿越来越娇艳的脸，加重了语气，“那你自己告诉叔叔，你，今天和那个男人去哪里了？你告诉叔叔了吗？！”
黎秋颤了颤身子，却还是倔强地昂着脑袋：“叔叔，天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