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寻了大夫来,可惜被两个冷面的侍卫挡在了院门口,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急的她在外头团团转。
最后无法,只得带了大夫去铺子里坐着,干等着黎莘能出来。
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喝的大夫肚子里直晃荡。
终于,小院有了动静。
丫鬟立时提了裙角跑过去,那门一开,出来一人,却不是黎莘,而是薛江沅。
见到他,小丫鬟下意识的止了脚步。
对薛江沅,她本能的有些惧怕,不敢抬头看他。
可想起黎莘,她就平生了一股勇气。
“侯,侯爷,”
小丫鬟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嗓音颤颤,
“女郎她
她想问黎莘是不是病了,话未说完,就听薛江沅沉声道:
“她在歇息,莫去扰她。”
小丫鬟泄了气。
她原先是不知薛江沅的,只隐约明白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儿,后来还是黎莘教她,日后要唤他侯爷。
薛江沅说完就要走,行了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道:
“一会)若是她醒了,同她说我晚些再来。”
小丫鬟忙不迭的应了。
出了这米面铺子,薛江沅先行回到了宅子里,写了一封信笺命人送去上京。
有了黎莘首肯,郡王妃那头也过了,他又同皇_上大致说过一回,这事就基本能定下来。
虽来来回回的有些疲惫,也挡不住他的春风满面。
是以兴致盎然,毫无困意的薛侯爷,继傻子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后,还是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开始执笔写起了聘礼单子。
也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到了晚上,黎莘就见到了这满满的,几乎要写不下的一叠纸。
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你这聘礼,我哪来的嫁妆填?”
薛江沅早想到了这一茬,他拿过那叠纸,抽了一半出来:
“这些便是‘了。”
黎莘”
让她来说,并不想这么快就成亲,禄洲的事未完,她还想去涨涨功德条。
再拖个几年多好?
可是明显薛江沅着急多了,她看了看手中的单子,又想到一个问题:
“身份当如何?”
原身不过是个被掳去的,娘亲死后就成了孤女,哪里攀的,上金尊玉贵的薛侯爷。
薛江沅抿了抿唇,颇为神秘道:
“这事,我已安排好了。”
黎莘不解,就追问他怎样安排。
薛江沅却不肯将详细的告诉她,只一点,等她回了上京,端着就是。
黎莘更疑惑了。
这虽她也不想装腔作势的,可对着那些宗族世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真的不会被拖下去打一-顿吗?
不过后来,她就明白了。
薛江沅简直蔫坏蔫坏的。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黎莘没再多问,反是薛江沅开了口:
“有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得。
他一扫先前的轻松模样,格外郑重。
黎莘侧头望他:
“何事?”
薛江沅顿了顿,缓缓道:
“当初复生之时,你知晓出了甚差错,对不对?”
即便那时他疼的钻心剜骨,也没错过黎莘面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黎莘不由怔怔。
她当然知道,不过从未说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