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又是谁?”
亲随见状,忙解释道:
“里头所住之人,是我们侯主子的
故友,因许久未见,特来看望。”
妇人自是不信,警惕道:
“既是故友,你们怎会不知晓她去了何处。
亲随不想这妇人竟如此难说话,当下略一思忖,便掏了一块银子出来,偷摸着递给她,笑嘻嘻道:
“婶子若是知晓,还请与我们主子说说。”
妇人的日子本就过的紧巴,加之还有个生病的婆母,平日里只得做做针线,替人浣洗衣服。
突然得了块五两重的银子,自然欣喜万分。
于是再不隐瞒,同他们道:
“那女郎搬走啦,走了有小半年了。”
女郎?走了?
薛江沅心口一紧,不等亲随发问,自己开口道:
“她去了何处?”
他毕竟久居上位,身上的气势是掩不住的,被他一瞧,那妇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不知。”
薛江沅抿了抿唇:
“那她姓甚名谁?”
这话一出,亲随忍不住捂住了脸。
他前头的话算是白编了。
那妇人自然也知晓自己被骗了,可银子都收了,况且薛江沅看起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哪还敢隐瞒。
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h说了。
说是个常蒙着面的女郎,时常出门,早出晚归的,姓甚名谁她也不清楚,许久之前还帮她照顾过一个小姑娘。
旁的就没了。
薛江沅忍不住微微失望。
这世间如此广阔,他要如何寻这样一个女子?
妇人身上再问不出来什么,薛江沅也不逼她,另让随从取了十两银子,让她帮着看看,若那院子有人来,就及时通知他们。
他的身份不好出面,亲随就自报了门庭。
两个人随后离开了梨花巷。
回郡王府的一路上,薛江沅心事重重。
亲随不敢随意打搅他,正想着该如何是好时,眼角余光瞥到一家熟悉的铺子。
他心中一喜,忙勒住了缰绳,对薛江沅道:
“侯爷,是锦记,可要买些点心回去?”
郡王妃最爱锦记的点心,往常每隔几曰就要吃上一回,只是近来为了薛江沅食不下咽,眼看着人都清减了许多。
薛江沅回过神,抬头望了望锦记的招牌:
“也好,你去买些回来。
这么一打岔,他就不再像方才那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
亲随应了一身,利落下马走了进去。
薛江沅仍高坐马上,玉冠墨发,朗眉修目,惹的路旁的小娘子频频朝他身上望去。
有胆子大的,就偷偷往他身边丢香帕,可惜手劲不够,只飘到马肚子上就落了下来。
薛江沅并不理会,暗自沉思。
铃铛铃铛
大娘,给我包两个肉的。
身后突兀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嗓音,甘甜似山涧溪泉。
薛江沅猛的回过头去。
繁华的一条街,即便是冬日,行人们也熙熙攘攘。
他隐约瞧见了人群后的一道身影,纤细窈窕,帷帽朦胧,遮住了她的容貌。
他心口砰砰直跳,立时跳下了马,往人群里冲过去。
可冲的太急,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个小贩。
待他将他扶起来之后,那道身影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