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黎莘就上了心。
原先她正奇怪着,这安平侯应当是脚印的主人,那怨气颇足的血掌印又是从何而起?
邪祟之物
“你可知是甚物?”
黎莘问道。
薛江沅虽不喜她,但关切姜锶却是实实在在的,若不是为了压住那东西,他也不会迟迟不入轮回。
“塌下右数,第二块砖。
他只能压着外泄的鬼气,却不能彻底除了这邪物,哪怕几次三番要提点姜緦,甫一出来,便将她吓的不省人事了。
无可奈何之下,就一直在此游荡。
黎莘不疑有他,将链子拴在床头,翻身就趴了下去。
她用手触了触,薛江沅所说的青砖的确有所松动,稍——使力,就撬了开来。
砖下四四方方的摆着一木盒,取出时颇费了些力气,等木盒到了手中,黎莘吹来蒙.上的一层灰,才见得几分真容。
木盒倒是普通,只扣着的小锁上贴了一.张黄纸,兴许是日子久了,黄纸已腐烂破败,看不清,上头的字迹。
黎莘猜测,这或许是什么用来封印的符咒。
天长地久的被底下潮气浸湿,符咒失了效用,才让里头的邪物蠢蠢欲动。
她没敢直接撕了符咒,而是从自己的木匣里取出一-张新的,沾了指尖血,贴在原先的位置。
方贴上一层,木盒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缝隙处黑气缭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反抗,要从盒子的禁锢中摆脱出来。
薛江沅不错眼的瞧着,不禁怀疑起黎莘的身份。
如此年轻一女子,又不是道家佛家弟子,哪学的这些歪门]左道。
“嗬,还是个不消停的。”
见这木盒动作不停,黎莘轻嘲——句,将木盒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别看木盒破破烂烂的样子,受她这一脚竟还能支撑的住,反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躁动了。
黎莘满意的收起了木盒。
“行了,应当无事了。”
她用艾炙条熏了屋子,确认那股子腥膻味已消失不见了,才转头对床边的薛江沅道,
“你该走了。”
薛江沅定定的望着她:
“我要见清霜一一面。”
事到如今,他也不自称本侯了,姿态虽不算低,于他来说,实属难得。
黎莘挠了挠脸:
“你现在便是出现在她面前,也只会吓着她。”
没成想这死鬼侯爷还是痴情种,可她还赶着完成任务,实在没功夫和他耗。
“不是有你吗?”
薛江沅低声道,
“若你帮我一-回,我自然重重酬谢。
黎莘闻言便乐了:
“侯爷已是入土之人,如何酬谢民女?”
薛江沅只当听不出她话中嘲笑,平静道:
“既是枉死,自有一-些黄白之物,未曾告知家中长辈。”
黎莘:
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别的就罢了,钱这玩意儿,她还真需要。
“侯爷不予一-些好处,民女可不敢应承下来。”
她眯着眼笑,像只慧黠的小狐狸。
这是开口要定金了。”
薛江沅怄了一口气,眼下却不得不强压下来,与她说了地方。
黎莘就和他约法三章,若明日见了金子,她自会助他一回,若不然她就只能亲手送他见阎罗了。
一人一鬼定了时辰,天也渐渐亮了。
黎莘取了锁魂链,薛江沅便化为一道轻烟,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