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喉管内嗤嗤两声,噗通砸回了地面上,眼睛,鼻子,嘴角,耳朵,七窍流血,小溪般沿着他的脸流到地上,转眼间就流了一滩,衬着白色的合金地面,红的晃眼。
斯内克吓得脸色一白:“这这这……”
冉楼眉头紧皱,看着突然暴毙的欧萨卡,想到那些联邦死士,但从没哪个死的这般惨烈的,况且近来帝国与联邦重修旧好,没道理这时候派死士来一个中下等星球投放机甲病毒:“查一查。”
斯内克抓着白大褂擦了擦手,往后再退两步:“呵呵,突然就死了,吓我一跳。”说着挥了挥手,指挥依旧摁着欧萨卡的两个士兵:“你们俩把他送医务室去,待会儿我切了看看死因。”
“现在就去吧。”冉楼眉头依然皱着,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是。”斯内克毕竟是军医,倒不是怕死人,只是这刀疤男忽然莫名其妙死了,死相难看,心里多少有些膈应,不过冉楼让现在他去,他就收起矫情,赶紧转身去检查死因了。
“少爷,小姐那边?”老仆人恩诺见斯内克带着尸体走了,便走过来,小声问道。
冉楼再次叹了口气:“联系一下,我现在过去。”为了这个妹妹,他真是操碎了心。
“是。”
出去战斗的学生们纷纷回到学府飞船中,迎接他们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热情的拥抱,所有人都喊着:英雄回来了,我们的英雄回来啦!
那些本就稚嫩的少年听着同学老师这么喊他们,个个激动又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来,想,自己自愿出去与海盗战斗这件事,是多么正确,多么有意义,他们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开心的笑脸吗。
海默站在通道口,一个学生一个学生的拥抱,拍着他们的背道一声:“辛苦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连平时总是高傲的跟只白天鹅一样的羽锦都红了眼睛,几欲掉泪,更别提抱着胡玉山和施耐德嚎啕大哭的克利了,战斗的时候凭着一股豪情胆气不害怕不退却,事后想来却是怕的,如果哪怕出了一丁点意外,他们都不能再站在这里,抱在一起大哭了。
毕竟是头一遭正式的战斗,还是宇宙战,大家能活着回来,真的太好了。
李长思被克利和胡玉山挤在中间,小脸挤得通红,他本来不打算哭的,但周围人都在哭,而且克利还哭的这么大声,便不再忍着,抱着师父的腰,脸埋在师父肚子上,偷偷抛洒了几滴男儿泪。
威斯利站在尹恩旁边,抱着手臂,看着大厅里笑着笑着就哭成一片的学生,吐槽道:“嘁,一群小屁孩,哭个什么劲。”
“说的好像你第一次打仗回来没哭一样。”尹恩毫不客气掀了威斯利的老底。
“我那能一样?”威斯利背过身:“我是为了牺牲的战友哭的,他们这次又没死人,该开开心心的,哭什么……”
“你就嘴硬吧。”尹恩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朝赫伦那边走去的温加利尔,脸上的笑容一愣,进而变成幸灾乐祸,抬手捅了捅威斯利的腰,提醒道:“温加利尔一向护短,这次你让他家宝贝小徒弟出去冒险引开海盗,啧啧,以后见着他,能躲远就躲远点儿。”
威斯利眉梢一抖,显然知道那老头儿护短护的多厉害,嘴硬道:“这不是他徒弟,提议的嘛,再说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尹恩只笑着不说话了。
那边温加利尔一脸严肃地走到胡玉山跟前,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他看。
胡玉山被盯得后背发毛,连忙擦了擦眼泪,推开还抱着自己诉说刚才的战斗有多危险多危险,他差点就回不来的克利,恭恭敬敬叫了声:“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温加利尔哼笑一声,显然是气到了:“长本事了,敢开着飞船出去溜海盗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开飞船?”
“我,是不会。”胡玉山讨好笑着:“是施耐德开的,我只负责用精神力计算路线。”
“哦,你还知道你不会啊。”温加利皮笑肉不笑:“不会还逞强要出去,做出一副愿意为了大义牺牲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谁会记得你的好?”温加利尔声音越来越大,顺便把刚才提议交出赫伦的那些学生也讽刺了一遍:“你们几个杀了星际海盗首领,救出被圣眷迫害的无辜孩子,做的够好了吧,可有谁记得你们了?”
胡玉山乖乖聆听,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一句话都不能说。
“今天是有威斯利在,是机甲都修好了,是外面的海盗没有用,是飞索军团提前赶来,你才能活着回来,如果今天没有威斯利,来的是更厉害的海盗,你出去了,死在外面,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还指望别人替你留着吗?”
温加利尔指指李长思,克利,施耐德和叶念非:“再有,你不珍惜自己的命,连朋友的命都要拿来牺牲吗?如果他们哪一个今天出事了,你要怎么办?”
胡玉山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
“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温加利尔捏了捏鼻子:“但你该记得你立下的承诺。”
“师父……”
“行了,我话就说这么多。”温加利尔转身:“等你想清楚了,再喊我师父。”
胡玉山一愣,以为温加利尔不要他这个徒弟了,连忙追上前几步:“师父,师父我……”
温加利尔却摆手:“我虽然气你不惜命,冲动,但你今天做的事是好的,为了保护同学,勇敢的出去和星际海盗周旋,为大家争取时间,只是,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该想一想,这么做值不值得,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冲动地做没把握的事。”
临走前又刺了一把那些意欲将胡玉山他们交出去保命的那些人,现在那些人个个都垂着视线,通红了一张脸,只恨不得甩刚才说出那种话的自己一巴掌。
胡玉山被说愣在原地,李长思又何尝不是,温加利尔的一番话就像炸雷般,彻底炸清醒了他那些同情单纯的心思,那些人是可怜,但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如果像师爷爷说的那样,哪怕今天有任何一个哥哥出了事,他都会愧疚一辈子,他会记得一辈子,那些人说着要交出赫伦哥哥的人会吗?
和哥哥们的性命相比,那些人的命,总要往后放一放。
“你们!都是爷们儿,纯爷们儿!是我铁震以貌取人,错看了你们。”铁震大块头从远处哈哈大笑着走过来了,抬手啪啪拍了两下胡玉山的肩膀,豪爽道:“我决定了,跟你公平竞争!”
刚才还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被这个大块头拍开了。
“冉宣是个好姑娘,我不会让给你的,如果你喜欢她,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