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很是精巧漂亮,一张可爱的小脸儿上带着笑,她那双眸亮亮的闪着奕奕的光彩,小小的手心向前一捧,送出一朵掌中花。
“素槿吗?”无意间进入了这处空间的女子将其接过,她同对方一样皆生着好似永远都会存着一丝希冀的润色双眸,但她们毕竟不一样了,一个是单纯懵懂,一个、却已经满心复杂,满身伤痕。
她瞧着那小小的一朵白花花,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问对方,“为什么要独爱素槿呢?”
那女孩儿对着她歪歪头,似乎这个问题来的有多么莫名其妙,原来喜欢这花还需要缘由吗?
女子又说:“是因为父亲喜欢,你才喜欢的吗?”
对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说:“是你说的,木槿是朝开暮落花——”
“这些花儿的每一次花期都很短,是以一生都在等待着下一次更为绚烂的开放……”
“是吗?”女子不知为何忽然很想苦嘲自己一句,“所以是无望的等待啊。”
“不是哦!”那孩子却一下子扑进她怀里,抱紧了她的腰开心道:“是温柔的坚持呀!”
“木槿花虽然朝开暮落,但是我们的每一次凋谢何曾不是为了下一次更加美好的绽放?”
女子闻言微怔……温柔的、坚持?
“宫瑾——”女孩抬头唤她。
“啊?”女子有些被动的揽住了对方,只是她的话语却怎的叫自己这么陌生?女子不禁问:“你叫我什么?”
“我说宫瑾啊——”女孩拉着她的手俏皮一笑,可是女子却觉得对方更多的是在悲伤,“你可不要就这么忘了我啊!”她这么说。
可这一句话竟说的连女子的心尖儿好似也被谁给敲了一下,那种感觉,绝不是经受不住的痛楚,而是那种缓缓在全身心都蔓延开的苦涩和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好似不断在黑与白的世界痛苦挣扎的感觉呢?为什么她又会这么感同身受?
她的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泪……女子有些呆愣的望着女孩儿那张与她相似的容颜,对方与她对视的同时,可她的五官和身形却是在慢慢的长开——
直到,最后与她一般年龄;直到,对方温柔的眉眼和温柔的笑仿佛都忽然之间变成了她自己!
“宫瑾,是我吧。”有人低低的在她耳边轻笑。
女子的眼前模糊了一阵,她感觉自己是在被迫的踉跄着前行……
“为什么!?母皇您什么都知道对吗?”那是她痛苦不忿的嘶吼出自己的委屈和愤恨。
“没有为什么,那是你的命。”对方冷漠以对。
“啪——”鞭痕与血痕却交织出了她的整个童年回忆!
……
“师父,我不愿下山——”那是她还存着一丝乞求和希冀。
“我早知你命中有此一遭,罢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自去吧。”对方不做挽留。
门关!人家当然不会像她所想像的那般毅然留下自己,是以她便越陷越深。
……
“何必再妄造杀孽?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来过问这件事情的就是你!”
“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你知道吗?”
“他为你篡改了天命,改你必死无疑之局!”
“他不得好死,你也一样!”
……
“啊啊啊——”女子缩成了一团抱着身子摔倒在地面上,回忆里的影像好似成了真!
是她被当众鞭笞致死!
是她把额头磕满血红!
是她造下无尽杀孽被天罚轰杀!
是她不断在软弱犹疑之间被他人轻易的伤害!
“宫瑾!”她被人扯住了衣领狠狠的嘲笑,“你自认为仁慈不杀宫胤,可别人又是怎么想的?”
“你自认为心存善念不动鬼营的人,可那些鬼跑了以后可曾有一个回来?”
“你放满皇城的人一条生路,现在不仍旧背负骂名?”
“屠城的是谁天下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
面对那个人的不断逼问,女子意识不清的想要推开这层阻力,可事实却是她被说服。
“呵!”女子的乖觉,让那人渐缓了力气,只是对方嘴里的话却不会停,“等待?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别忘了自己的一次次复活到底是拿什么东西换来的!”
“你就是个短命鬼!”
“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最后一句直接在她的耳边狠狠的炸响!
“砰!”女子惊而猛的睁眸,起身却是摔到了床下。
这客栈之内的小小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是她的床帐顶子却弥漫着几缕诡异的白烟!
“随风潜入梦!?”阿槿冷下脸来,回身张目四望却是忽而盯紧了一处,却见迅速出手拍出了一掌!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却是忽而扭曲起来,继而便绞合出一个幽邃的大洞!
此洞甫一出现,女子便没有任何迟疑的飞身进入,她眼前也只不过是虚虚一晃,再回过神时,人却是已至郊外的一处小丛林之中。
这随风潜入梦的术法根本不必施术人去到现场来施法,而是凭借着与被施术之人的某一样联系之物跟风向来追踪对方!
一旦中招,噩梦势必无止无休!施术者会把对方心底里最悲伤痛苦的事情发掘出来,然后在人的梦境中反复重现,直到你彻底堕落,垂死梦中——
“我这样做总行了吧?几位大姐看我这么听话的份上,就……”
“杀了她!”
“啥?救命啊啊啊——”
阿槿一转回身就翻身至距她也并不远的那几人跟前。
“宫瑾?”几人惊叫一声,当下也不顾杀那个已经被她们制服在手的怂包了。出手便向着阿槿那一方杀去!
女子利落的一个翻身飞至几人身后,一抬腿旋身一踢先踹飞两人,其余人众也趁机将她包围,诸人皆手掐印决一连结出几方银白色的符咒字符,就向着中央的那人拍去!
彼时一时情急!
却见那女子亦阖眸闭目,手指翻飞便织结出一张血色的大网,只堪堪一拉一捞!大网撑开替女子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哼!这人不敢再妄造杀孽!”也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方才稳住众人心神,“我等合攻过去,必可以叫她束手就擒!”
“别忘了!她可不是当初那个……额!”
此话音刚落,却是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掠至她跟前,对方一把将她抓过来,抬脚一蹋,踩着她的肩膀将其硬压在地上,“看来阁下跟我很熟嘛?”
“我不是当初的那个谁啊?嗯?”这么问着,她又脚下使劲儿,咔嚓踩断了对方脊骨。
“啊!”这人痛吼一声,一旁诸人被投鼠忌器的不敢妄动,阿槿便思量着或许这人在这些人里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