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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说!”

    “既然陛下已同意招揽术师,臣这里…”杜梦臣再次作揖,“刚好有一人为陛下引荐。”

    宫胤兴致缺缺,“不必了,你引那人去见国师就好。”虽说她同意招揽那些人,但是说到底还是不怎么待见他们。

    杜梦臣却道:“陛下,此次妖人叛乱正是这位术师助臣平定的。如若不然,恐怕连我朝重臣的家眷都要为那些妖人掳去!”

    宫胤笑了笑,“那又如何,赏那人些金银便罢了,那些个术师不也喜爱这俗物。难道还要朕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接见她?”

    杜梦臣听罢,策略性的忽略了这位陛下口气里的不爽,只是坚持着要把自己的话说完,“陛下即便不满那些术师们的操行,但也应该如他国君上那般,至少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

    “只是这一位是十分少见的高阶术修,看年龄最多二十岁,当今天下的高阶术师已然很少见了,至于像资质如此出众的更是难寻!”杜梦臣说着,再拜、又拜,“更何况,那位大人似乎是专门进京来面见陛下,听说是只为给陛下献宝。臣请陛下亲自接见!”

    “哦?”宫胤这才来了兴趣,“这倒有意思了!”

    话说这位陛下的名声在整个天循大陆的术师圈子里可说是烂透了!给这位工作,一来工资少,二来待遇差,三来生命没保障。

    ‘就这位主儿在位期间,死在她手里的术师就有十几个,这年头术师多金贵啊!别国君主哪个对他们不是小意讨好,百依百顺?(咳,当然那是高阶术师的待遇,但是普通术师也不差!)您倒好,不开心就杀一个!这谁吼得住!不看你是一国之主,早他丫团灭了你!吾等又不犯贱,不伺候了成吗?’

    以上,是曾经为宫胤卖过命的所有术师的心声。

    宫胤笑笑,“行啊,招她进来。”

    “陛下有请!招瑾大人上殿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修改到这里,话说频繁修文会被锁什么的,是真的吗?〒_〒

    第十六章 :笑问客从何处来

    随着那近侍通传声落,有一人在殿外站定,先是遥遥行了礼,这才缓缓进入大殿,宫胤懒懒的往那处看去,半晌,却是渐渐凝了神…

    一步一步,那人明明只身着一袭素衫,却似踩着熹光而来,甫一入眼,便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其人眉眼精致漂亮,然又浅淡温润而不过分绚目。她原本生了一双清冷而不近人情的瞳,嘴角边却偏生带笑。只一勾唇,眼底便沁出些许动人的润色,以使其距离感顿减,当然更看不出什么高人的架子,反倒让见到她的人都心生亲近,而不肯跟她产生丝毫的生分与嫌隙。

    到此,宫胤破天荒的松了神色,也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了,“这次这个倒还不错,有那么点儿仙师的意思。”

    凡间界对高阶术师会盲目崇拜,仙师是对那些人的一贯尊称,宫胤这意思,是对这位有些认同了。

    却见那人在她下首站定,只盈盈笑看着她,然并不行礼。

    杜梦臣便提醒她,“见了陛下当行叩拜之礼。”

    “诶!不必。”宫胤摆了摆手,看来这位也是个外貌协会,她不甚在意道:“高阶术师见君不拜,这是各国惯例,朕晓得。”

    她说着,靠着龙椅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又道:“仙师可是我菼北境内人士吗?”

    宫胤这话,倒是取了个巧,毕竟,就她那名声,菼北境内应该都没有哪个术师会来拜见她了。莫不是哪个小地方出来的?唔,这样也好,先把人拐带上她的船再说。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颇有意味的笑了笑,反而温声道:“礼是该行的。”

    说着,她撩开衣摆跪下,迎着诸人惊疑的目光,叩首呼唱道:“儿臣宫瑾拜见母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生高亮而隐含期盼欣喜之意,然此声一落,殿内诸人却好像被冻结了一般。

    那么一瞬间,好像除了大脑还在不得已疯狂的运转,几乎连呼吸都险险顿住了——

    “陛下,国师在外求见。”侍人的通传,戳破了这岌岌可危的气氛。

    “不见!”宫胤猛然厉喝道,眉眼之间是压制不住的纷乱——她神情从惊疑、慌乱到厌恶、强自镇定等等连连色变,最后却定格在了狂风骤雨般的暴怒之上,“出去!”她随手砸了茶盏,又挥开龙上堆积的似小山般的奏折,“都出去!滚!给朕滚出去!”

    宫胤一下子从龙椅上起来,冲到了仍跪在下首的那人面前,周围的侍人连滚带爬的退出去,杜梦臣跟着退出了殿,眼底有惊惧之色半晌回不过神。

    “喂!喂?杜大人?”宁如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殿内发生了何事?陛下她…”

    “国师。”杜梦臣打断她的话,定了定神道:“先回玲珑阁,到了你那儿再说。”

    语罢,他当先一步走开,宁如樱虽一头雾水,却也只好先跟上去了。

    乾龙殿内

    “谁准你回来的!”宫胤蹲下身,一手扯住她的衣领,与跪着的那人对视。

    宫瑾面色不变,笑着道:“不是母皇下诏要儿臣回来的吗?”

    “儿臣还以为,母皇见到我,也该很欢喜吧。”

    “朕何时下诏…”宫胤话到此处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顿住话头,神色阴鸷,“又是他!”

    “母皇——”宫瑾唤回她的神思,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眸中的润色暖暖的,就仿佛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她也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满眼含着乞求与希冀,当时她说的是,‘母皇定要如此吗?母皇您什么都知道对吗?’

    宫胤没有答话,以鞭笞之刑对她。

    如今两人再次对视,宫瑾仍自亲昵的对她说:“儿臣记着母皇曾说过,儿臣的眉眼与父亲生的一样,儿臣刚还害怕母皇怪罪儿臣不孝,多年未归,不能好好侍奉在您跟前。”

    “儿臣想,左不过又打儿臣一顿罢了。”话到此处,她的声音蓦地沉下去,冷的叫人心惊,“却没想到,母皇根本没有认出我来吗?”

    宫胤对她寡淡的笑了笑,正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一僵,怎么也动不得了。这便正好由着宫瑾说完自己的话,“啧~也是,兴许母皇也将父亲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她似是在嘲讽什么,嘴里的调子却颇有些调笑的意味,眼睫半阖,嘴角勾起微微笑着,整个人氤氲在一种莫名的气质里,那方才与众人初见时的神棍样子,早被其丢去了爪哇国。

    不过到底宫胤这么对她已是常态,宫瑾也没指望她这次回来能得到对方的什么好脸色,便干脆退了那一层伪装的皮,她自在了,便自顾笑着将定住的那人缓缓拉起来,“儿臣这次回来,可不是为了与您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