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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盯了阵床边柜子上的盒子,顺手将它一点点拽过来,用力揽在胸口,却因为承受不住这点重量一下跪在地上。

    小腿刺痛,膝盖刺痛,让人几乎疼出了眼泪。

    干燥的手掌抓着我的手臂,一下将我提回床上,它们甚至还不罢休似的企图掰开我的手指好抢走我怀里的盒子。

    真该死!

    后脑被托起,清凉的液体流进嘴唇,我用力甩头,小腿误撞到一个地方,剧痛难忍。

    我疼得一阵阵发抖,侧身瑟缩着。

    “stop it!”一个沉重的声音恶狠狠响在我耳边,紧接着那些温热的抢劫犯又开始掰我的手指。

    “shh…”

    眼皮越来越沉重,我随着紧贴在耳边安抚的声音渐渐放弃挣扎,任由那些温热的罪犯将我翻过来翻过去。

    酒精味弥漫,小腿一阵阵刺痛,我只下意识往上缩了缩,无果后便放弃了挣扎。

    梦中带了海风的咸湿。

    我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看着雪白的浪花一遍遍冲刷金黄的海滩,把那些刚刚被晒干的、滚烫的细沙不厌其烦的再浸湿,一遍又一遍。

    然后转到那张强奸犯的脸。

    有着浓密毛发的四肢,紧贴着我的皮肤……

    和事后自己因为就近抽了皮带做惩罚工具的无比怨恨,因为那使他的裤子几乎滑到胯骨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三角裤……

    以及里面紧裹着的、逐渐撑起的私密部位的形状……

    他蹭着肩膀哼叫着,丝毫不忸怩……

    梦境从模糊到清醒,当发现自己正下意识蹭着双腿后我急忙睁开眼。

    身下的黏腻让人有一种罪恶感,我抿了抿嘴唇,发现上面的皮肤早就干裂了。

    口渴得难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无法支撑抬起手指的动作。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像笼罩着的雾,而一阵阵清亮的声音却冲破它的边际线,成功流淌着划过我的耳廓。

    我用力撑起上半身,发现他靠墙坐在地上,正对床尾,肩上夹着把琴,左手无名指熟练的拨弦调音。

    那双灰眼珠直直盯了我一会儿,又垂下眼,将手中反射着棕色光线的漂亮东西放进我那棕色的皮质盒子里。

    心脏越跳越快,鼻子发酸,几乎让人落泪。

    那是我的吗?

    看起来是的。

    不,那就是我的!那琴头上有我熟悉的花纹!

    那是为我做的花纹!

    我似乎又被囚禁了。

    说囚禁也不对,现在更像是软禁——手脚不再被锁着,有了充分的自由,我甚至被允许出入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而我的宝贝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反射着古朴的光,散发着好闻的松香味儿。

    虽然还在那个房间,但不得不承认摆放家具跟没有家具的差别还是很大的,睁眼的那一刻,我甚至误以为自己只是在吊顶相同的另一个地方。

    他把所有的摆设全都移回来了,墙上死死钉着铁扣环的地方也奇迹般地重新变得洁白平整,仿佛之前所有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从床沿轻手轻脚滑下,脚掌从贴着地毯到贴着木地板,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

    巡视一遍,发现整个房子都没他影子。

    但等到我拿起话筒的时候又顿住了。

    如果报警,我该说什么?

    我甚至不明白这是哪儿,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而我来这儿之前明明身处林肯大剧院。

    没有社保号码,没有驾驶执照,难道不会被认为是偷渡来的吗?

    真该死,我连个保险的办假证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静悄悄层层下了楼梯,直到站在主屋门前。

    要走吗?

    难道不该走吗?

    手指摩擦了下怀里的皮质盒子,现在反倒进退两难了。

    还犹豫什么呢?难道不是他囚禁你、折断你的琴、几乎射穿你的小腿吗?

    修琴和治伤可不能弥补什么,毕竟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个神经病!

    要不要先换套衣服?

    某些不舍的思绪将我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低头打量着身上他的套头衬衫。

    真该死!

    早就习惯只穿一件,现在竟然忘了自己几乎是赤裸的!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

    我果断拉开门,正撞进带着烟草味的怀抱里。几个加力果从他怀里的纸袋子上掉出来,咚咚几声砸在地板上。

    心脏猛提起来,我做出逃跑的架势,死死盯着他,脑子却开始因为这手足无措而不着边际的瞎想起来,怀疑着他是不是正站在门口好试图“逮个正着”。

    他一点都不在乎地上滚落的加力果,只上前来将我手中的盒子用缓慢的、毋庸置疑的力道抢过来,提在手上,环着我的肩膀把我带上楼。

    “may i go?”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问出声,因为我快要被他这一系列的诡异政策逼疯了。

    “no, you may not.”他转过身站着,直直看我。

    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几乎让我抓狂。

    没有什么比无法控制的事情更让人惊慌失措。

    就像被困在一个气泡里,你明知道只要摸到它的边界就能将它戳破,就会重获自由。而无数次的尝试失败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有边界!

    更糟糕的是,之前他会用尽手段在性爱上取悦我,现在却把我当做他的情人一样理所当然地直接索取。

    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因为每当夜间在他怀里醒来,那些隐隐的、无法忽视的、时刻等待着跟他再次亲密接触的情绪泛滥着几近成灾。

    我喜欢这样,这无法否认。

    我甚至还想要更多。

    反复琢磨产生这样情绪的原因,但当内心深处那些不想承认的东西被一点点抠挖出来之后,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

    不是日渐累加,而是第一次与那双危险的灰眼睛对视的时候。

    每一分钟相处时间的积累只会在原有基础上做加法……

    对于风险偏好者,概率问题不是决定是否做一件事的重点,但有的时候,大概率事件才值得被认真对待。

    不能再做出错误的选择,我提醒自己。毕竟曾经唯一一次靠情绪做出的冒险决定让我的人生几近破产。

    我重拾以往仔仔细细衡量着人生中每一个大概率事件、计算投入——产出的习惯,琢磨着是不是该止损。

    他只是想跟我做爱吗?

    真该死当时没同意跟他喝一杯!

    虽然喝一杯也许不会多么纯洁。

    那我跟他做爱之后他就会让我走吗?

    也许我只是提起了他当猎人的某些兴趣。

    但这个思路似乎完全错了……

    或者不该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神经病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