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到了,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卢初亮傻笑了下,讪讪地闭了嘴,正要跟哥哥说句保证不会再多言的话,却接到了哥哥斜过来的一个眼色,他立刻老实了,转过身去,退到哥哥身后。
卢初明扬起得体的微笑,行礼道:“见过郡王爷。”
赵陌意味深长地冲他们兄弟笑了笑,还了一礼:“卢表哥,卢表弟,你们也来了?我听说卢表哥通过馆选,已经成为了庶吉士,不日就要入翰林院了,今后必定前程一片光明,真是恭喜了。”
卢初明客气地笑着说:“您谬赞了,都是侥幸。”又说了些恭维新君,皇恩浩荡的套话。卢初亮忍不住在旁翻了个白眼。就算赵陌是身份尊贵的肃宁郡王,可他们哥儿几个从前常在一处厮混,明明都混熟了,这会子再这么生分客套,不觉得假么?
不过卢初亮没有吭声,他知道哥哥是顾忌方才他说过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叫赵陌听见呢。
赵陌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与卢家兄弟寒暄过后,又进屋去拜见了牛氏。牛氏跟他从不客气,道:“从宫里回来了?你媳妇儿在福贵居陪简哥儿媳妇呢,你不方便过去,到前头陪陪简哥儿好了。”赵陌应了声,便辞别众人离了去。
赵陌向富贵居的方向走,就算不太方便,他也想先见过妻子一面再说,顶多是不跟余心兰打照面罢了。来到二门前,一个身着孝服的年轻女子打他跟前走过,抬头见是他,忙低下头去,让出道路来,低声唤了一句:“郡王爷。”
赵陌依稀认得这女子好象是许氏跟前侍候的大丫头,叫什么喜鹊的,不过应该已经被姚氏收买了。他也懒得理会,点点头,便目不斜视地走进了二门。
喜鹊有些遗憾地看着赵陌的背影消失在福贵居院门处,慢慢地走了过去。当年肃宁郡王落魄时,她怎么就没看出他会有大前程呢?好歹也是位宗室里的贵人,但凡她那时多巴结讨好他一些,如今说不定也飞黄腾达了。她倒是不指望能攀龙附凤,但若是能摆脱了这身奴婢的皮,日子也能好过许多呀。
她跟鸿雁她们斗了多少年,如今虽然把人都斗倒了,再也翻不了身,自己也没得什么好。早知道夫人会在许家长房出事,她昨日是不是就不该顺水推舟地任由鸿雁、鹦哥她们将自己关起来,又装作无能为力的模样,不让任何人去通风报信?她本意只是想要叫鸿雁等人狠狠吃个大亏罢了,哪里想到,连主母都失去了……
就算她如今还继续在松风堂做管事大丫头又如何?若是叫二爷二奶奶知道她做了什么,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好下场。而就算主子们不知道,如今松风堂里,终究不是没有主子做主的,她是许氏的人,在秦松眼里又能有多少体面?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事事稍逊鸿雁一筹的时节。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喜鹊唉声叹气地进了松风堂,只想着要回自己屋里睡上一个时辰,等会儿再与别人换班,继续到灵堂上哭去。谁知才进院门,就被人硬扯进了正屋背后的墙根脚下。她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却发现扯她的人是杜鹃,顿时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做什么?!”
杜鹃惨白着一张脸,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说话的语气却非常冷静:“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是关系到你我性命的大事!”
第六百九十八章 告状
秦含真与赵陌碰了面,私下商量了一下,都觉得他们夫妻俩似乎没必要一直待在承恩侯府里,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
一来,他们又不是秦氏分支,身份又比较高,既不能直接以外嫁女和女婿的身份帮着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又不好一直留在灵堂上哭丧,其实怪尴尬的;二来,承恩侯府里诸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姚氏虽然有些过于激动了,但余心兰却还将家下人等管理得很好,她人不在灵堂,手下的人却还在积极发挥作用,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当,她本人也身体状况良好,秦简父子更是哀伤而冷静,没什么可让人担心的;三来,有秦柏与牛氏坐镇承恩侯府,其实已经足够了,秦松再嚣张,也不过是只纸老虎,没什么可担心的,至于许家长房,更是没胆子再找上门来。
赵陌毕竟还时常需要往宫里去,每日也有出门办事的时候,秦含真不可能丢下他在家里,自个儿泡在承恩侯府。因此夫妻俩商量了几句,便决定先去请辞,还得跟祖父秦柏与祖母牛氏打一声招呼。倘若这边临时遇到需要帮忙的情况了,再打发人去别院通知秦含真,也还来得及。
秦含真先去跟余心兰说了,余心兰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可不敢一直留你们在家里帮衬。其实家里的事,我们也还应付得过来。放心,需要向你们开口求助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秦含真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好生养着身体,别亏待了自己。”说完后想了想,又凑到余心兰耳边,“要是大伯祖父那边闹得不象,记得给我送个信。我自有法子治他。”
余心兰抿嘴笑了笑,点点头,反握住她的手:“多谢了。你们慢走,路上小心。”
秦含真辞别了她,便与赵陌结伴往灵堂后头来。
这时候,休宁王夫妻俩已经离开,因此秦柏又回来陪老妻牛氏了。倒是秦幼珍,休息过后,觉得身体好了些,被两个儿子哄着劝着,终究还是决定先回家去了,明日再过来哭丧。
没法子,卢初明的婚礼不可能延期,卢普不在京城,能操持婚事的就只剩下秦幼珍这个母亲了。虽然她如今身上有了五个月的小功孝期,等到婚礼当天,肯定要回避一些场合的,可该她操办的事,还得继续操办。这是她亲生儿子的终身大事,她是绝对不可能交给旁人代为操持!
秦幼珍走了,那边厢秦幼仪又带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哭哭啼啼地来了。她倒是没有哭到晕倒的地步,但也在灵堂上哭得十分伤心,还对兄嫂说自己十分后悔,因为随夫在外任上,未能承欢亡母膝下,实在是不孝,云云。
正哭着呢,云阳侯世子终于到了。他要代表父母与妻子,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过来给许氏上香,并向承恩侯府众人赔礼,道是卢悦娘原本也想来的,但产后尚未休养好,实在无法出门……这时候,寿山伯夫妻俩也一块儿到了。
承恩侯府眼下人口不多,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分|身乏术。
秦仲海、姚氏、秦简连带小冯氏都有了各自需要招呼的亲友,秦柏见状,只得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