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量变是会引起质变的,许氏这回是伤了元气了,如果不能清清静静地休养,这病就很难好了,要是将来还要时不时动气,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咽气了。但即使她老老实实地静养上一两年,身体也不可能象从前那么康健了。除了心平气静这一条铁律之外,她不但要长期服药,就连饮食方面,也添了许多忌讳。
可以想见,承恩侯夫人许氏,今后是不可能再在京城社交圈子里再有任何作为的了。也许把身体养好了,她还能争取在每年新年大朝的时候,与其他诰命一同入宫晋见,然后回家躺上几天,又或是在自家举办的宴席聚会上露脸,但出门去别人家参加宴会,估计就很难了吧?别人家也等闲不敢请她出动,免得她在自家宴席上有个好歹,难以收场。
许氏听完后,顿时心灰了一半。许家如今是这样的境况,她还指望自己日后能多帮衬些呢。倘若她一年里大半时候都只能窝在家里休养,又能为许家做什么?!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不甘心了。虽然侄儿侄媳让她生气难过了,但要帮衬娘家,也不急在这一时。侄儿侄媳不好,侄孙侄孙女总是孝敬她的。她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吧。没有好身体,她什么都做不成。
许氏老实了许多,虽然也嘱咐下人给周太医带话,请他不要向外透露自己的病情,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自己的病情上,也愿意配合地吃药、休息。至于许家那边的事,她也闭了眼,嘱咐心腹的丫头,若许家没有发生大事,就不必跟她说起许家人的消息。她得先静下心来养病才行。
因此,许氏并不知道,秦家众女眷离开了松风堂后,便在前院枯荣堂与秦仲海、秦叔涛兄弟俩会合了。后两者已经去看过许氏,得知她的病情眼下没有大碍了,方才松了口气,但心中对于许家长房的怨恨,却是越发深了。
秦仲海吩咐姚氏:“不要再让任何人见到母亲了,就连许家二房的人,也不要放进来。他们若要求见,你或者三弟妹出面挡一挡。人情往来诸事,你们妯娌俩就先担起来吧,不必劳烦母亲。”
姚氏笑道:“二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夫人为这些琐事操心的!”
秦仲海扯了扯嘴角,看向秦简与秦含真:“许家长房的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为了让母亲替他们澄清?既然他们说已经打发人去了孙家,那还特特来找母亲做甚?总不能是专门为了气人来的吧?你们当时在场,可听见什么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落空
面对秦仲海的疑问,秦简肃然道:“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我当时只顾着祖母了,没心思问清楚。”
秦含真倒是知道得多些:“我问过大伯祖母屋里的几个大丫头了,许家二位前来,除了想让大伯祖母帮着许家澄清以外,好象还想要回什么东西,说是大伯祖母以前从许大姑娘那里骗走的。”
姚氏小声道:“是两件衣裳,许岫给她哥哥做的。夫人说是给许岫看好了一户人家,想要拿她的针线给人家主母瞧瞧。其实,这两件衣裳后来都给初亮送过去了。当初夫人本来是想送给初明的,但初明不在京中,只好便宜了初亮。估计夫人还想跟大姐说,许岫会是个照顾小叔子的好嫂嫂吧?不过如今夫人打起了撮合许岫与初亮的主意,这衣裳倒是送得正好了。”
秦仲海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姚氏目光微闪,拿手中的团扇遮住了自己的口。
她真想知道许氏屋里的事情的话,其实也不是很难。喜鹊就是她的人,如今喜鹊的妹妹金雀也在帮她做事。虽然许氏似乎也有所察觉,有时候会打发这姐妹俩干别的事情去,但丫头们之间很难会有真正的秘密。许氏也许根本不会知道,喜鹊和金雀并不是非得人在跟前,才会知道她这里发生了什么的。
许氏虽是承恩侯府的当家主母,但如今中馈大权已经转移到了姚氏手中,许氏又接连与儿子、孙子起了嫌隙,威望大降,丫头们也是会有自己想法的。她们总要为了自己的家人与前程考量。秦含真是西府的人,也能从那几个大丫头嘴里问到消息,不也是同样的道理么?
秦仲海估计也清楚这一点,只是没好气地瞪了妻子一眼,就没再追问下去了。
牛氏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大嫂子这是发的什么疯呀?她这么做是想干什么?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初亮和许大姑娘都不用做人了好么?!”
蔡胜男想了想:“初亮虽然是独自在京,但他姐姐时不时就会与他见面,想必不会让他穿外头来历不明的衣裳。若是大伯娘赏的,谁的针线都是一样的,只当是丫头做的,也就是了。若有外人问起,只管这么说就行了,让松风堂里针线好的丫头出面承认。这衣裳里头总不会绣上许大姑娘的名字,谁还认真去计较呢?”
姚氏冲她挤了挤眼:“许家人若是不要脸了,非要计较,夫人又要做主,卢家难道还真能摆脱得了?”
秦仲海重重地咳了一声,又瞪了妻子一眼,方看向秦叔涛:“这事儿得跟大姐说一声。那两件衣裳也别还回去了,让大姐自个儿在家里烧了吧。”
姚氏笑道:“若是大姐有心,还可以叫针线上的人做两件同式样的衣裳,只在细节处留下印记。倘若许家到时候真的自打脸找上门来,就把这两件衣裳摔给他们看,想必那场面一定很精彩!”说完了,又被丈夫瞪了一眼,她便笑着闭了嘴。
秦叔涛没留意兄嫂之间的眉眼官司,点头时,脸上还维持着震惊的表情:“母亲真是疯了吧?为了撮合亲事,居然连许家那边都骗么?!”
秦仲海不置可否:“这都是大表嫂一面之辞罢了。母亲气得这样,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秦叔涛想想也是,脸色好看了些。这种私密之事,确实外人是很难弄清楚是非曲直的。况且说清楚了也没有意义,左不过是许氏与娘家人之间的争端罢了。这种事如今也不算是新闻了。
闵氏板着脸道:“夫人知道了外头的流言,虽然生气,但并没有拦着许家长房去澄清。这下可怎么好?夫人的名声越发不能听了!”
姚氏冷笑道:“那也要别人愿意信许家才行。难道许家长房如今的名声就很好听么?夫人反正是出了名的糊涂人了,外人提起都觉得是笑话,再笑话上一回,也没什么新鲜的,只不过是越发证明了她偏心娘家人的事实罢了。倒是许家长房,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