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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商品,格外敏锐。通常他见过的人事物,都能记得个差不多的样子。

    赵陌安排他去抱赵祁,本来就是想利用他的长处,让小弟能趁机散散心,顺利买到想要的东西。因此,赵祁本人不觉得有什么,可赵陌如今问起阿兴,他立刻就能将当时的情形回忆得七七八八。

    赵陌听完他的话,沉吟片刻:“摊子上的东西没有问题,难不成是人有问题?你可还记得那两个摊子的方向,都有些什么人么?特别是……穿着打扮不大寻常的人?”

    阿兴苦苦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当时是蔡家少爷走在小的身边不远处,就隔着一列护院长随。记得蔡家少爷当时正与唐少爷一同在卖风车的摊子前驻留。因咱们人多,这两个摊子前,除了摊主,就没几个路人了。倒是摊主身后、身旁,还有旁的人在,却不知道是与摊主一块儿来的,还是过路之人。其中站在面具摊子与风车摊子之间的,有一人瞧着是个书生,带着老婆孩子出来玩耍,他穿的是青灰色的夹棉直裰,戴着毛皮帽子,他妻子穿的是梅红色的长袄,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穿着一身红,戴着虎皮帽。另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那书生旁边,冲那书生笑,瞧着有些象是地痞。他们斜对面,有两个穿着深色绸面皮袍的男子,一个戴着斗笠,帽沿很大,低头看着摊子上的风车,看不清长相,另一个……”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另一个,好象正朝着郡王爷的方向瞧。但也有可能是小的看错了,他也许是在看秦大爷呢。”其实,赵陌是与秦含真并肩同行的,秦简反而离他们有两三步的距离。秦含真如今出落得水灵,不能排除那男子看的是秦含真的可能性。只不过,京城中人看到那样带了大队随从出游,还明显有士兵同行的人,都不可能大胆地明看人家女眷的。万一遇上个脾气不好的贵人,岂不是平白惹祸上身?兴许那人是外地来的,不知道京城规矩。

    赵陌微微沉了脸,只道:“继续。”

    阿兴连忙应声,又继续回忆,但后面他就没想起什么可疑人选了。卖面具与风车的摊子,来光顾的多一半是带着孩子来的,有的是祖父辈的带孙子,也有男子带着妻儿同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些人哪一个都不象是会让赵祁受惊的对象,他当时忽然变色,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赵陌屈指敲了敲桌面,忽然笑了笑:“今儿风不大,太阳虽然晒了些,但冬日里有太阳是好事,晒着只觉得暖和,并不会觉得耀眼或炎热,与夏日的烈阳不可同日而语。那两个穿深色绸袍的人之一,在这样的天气里戴什么宽沿的斗笠?”

    阿兴一想,果然如此,忙道:“难不成那两个人有可疑?!可他们是谁?三爷又怎会认得他们?”

    赵陌想了想:“兴许只是误会。你回头嘱咐一声,派两个丫头婆子去找祁哥儿院里的丫头打听,看能不能打听到些什么线索。”

    阿兴连忙应下了。

    这个打听工作,进行得不是很顺利。赵祁显然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心事,在丫头们面前,只道庙会很好玩,千味居的菜很好吃,然后就是拿着自己分到的几样庙会上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摆弄,仿佛无忧无虑一般。若不是赵陌那边听他身旁侍候的丫头说,他曾经不止一次半夜里惊醒,似乎是作了噩梦,心下很不安,兴许还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赵陌也曾当面问过他,是否有什么担忧的事?安抚着劝他不要想太多,只管安心在别院里住下,日常生活与日后的宗学,赵陌都不会撒手不管的。如果实在怕在京城宗室圈子里见人,大不了随哥哥回肃宁封地上去。赵祁一直笑着表示,愿意听从哥哥安排,他没有任何要求,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如此乖巧,倒让赵陌有些郁闷了。

    他去见秦含真时,就提起了这件事:“我真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想让他开诚布公一些,他也只有听话,没有半句怨言的。可他明明就是心有忧虑,若是对我真心敬服,又为何不肯与我明言呢?”

    秦含真想了想:“是因为他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吗?也许是因为事情有些忌讳?”

    赵陌不以为然:“他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可让人忌讳的事?他生母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在宗室里的前途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皇上仁慈,谁还会跟他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秦含真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唯一还能称得上忌讳的事,估计就是他生母的身份了吧?也许是兰雪以前的事困扰着他?你可曾向他清楚地解释过,兰雪到底犯了什么事,又是因何而死的?”

    赵陌点头:“我看他还是很聪明的,年纪虽小,却能明白事理。有些事藏着掖着也没用,父亲厌弃得如此明显,不跟他说明白是怎么回事,天知道他会不会钻了牛角尖?所以……我没有说得太详细,但大致的缘由,还是向他解释清楚了的。他也十分羞愧,甚至不愿意为生母戴孝。他有句话说得好,他是赵氏子孙,江山社稷比他个人的孝道更重要。他有这个想法,就没辜负了自己的宗室血脉了。”

    秦含真点头,道:“既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生母的死因,也知道这个案子是在御前备了案的,宫里对他的出身一清二楚,却还能容得下他,就是放他一条生路的意思了。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除非那东西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破坏他目前的平静生活。我其实……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兰雪的同伙来找他了?当初北戎密谍们本就打算要利用他的宗室身份,在大昭行使阴谋诡计吧?如今兰雪已死,但北戎密谍们是否会甘心放弃赵祁这个筹码?”

    赵陌挑了挑眉,笑着道:“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不瞒表妹,那天问过阿兴后,我就怀疑过这件事。”他把那日阿兴禀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含真,然后道,“我让人去查过那两个身穿深色绸面皮袍的人,他们似乎并没有光顾哪个摊子,买了什么东西,只是在庙会里游走,期间光顾过一家面馆,点了一份汤面与一盘白面点心。据面馆的伙计说,那两人身材颇高,穿得也体面,只是与人说话时,从不与人直视,连打照面都少,其中一人即使是在吃面时,也依旧戴着斗笠,另一人说话有北地口音,象是辽地过来的人。”

    这听着更可疑了。如果不是身份有问题,谁在面馆里吃面时还带着个不方便的大帽子?考虑到北戎密谍还有三人逃脱在外,这两个人说不定就是那三人之二呢?

    让秦含真有些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