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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么?!

    可她又能说什么?卢普并不是写信来商议的,只是简单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然后让妻儿遵照他的指示行事而已。许氏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又不能怨恨卖宅子给卢家的赵陌,更不能指责自己的亲孙子秦简在当中发挥了作用。她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怨愤,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为侄女儿搬到离承恩侯府如此近的地方而高兴,并且还要跟着感谢肃宁郡王赵陌,让秦幼珍得以在日后每次回京时都能住在离她如此近的地方,方便与她来往。

    秦幼珍满面笑容地来,回去的时候,同样是一脸的欣喜。这份欣喜,如今又更真诚了几分。这真是太好了,既不会伤了伯娘的脸面,又让事情得以解决,秦、卢两家的体面都不受损,卢家更得了实惠,真真是皆大欢喜。她心想,伯娘许氏大约心里还是会有些不高兴的,但她多来几回,哄哄伯娘,估计老人家就消气了。

    她不知道,她一离开,许氏便暗暗吐了一口血。丫头们都惊慌失措,鹦哥与鸿雁立时就要通知外院管事请太医,却被许氏拦住了:“别叫人知道,传出去,我也没脸!不过是一时血不归经罢了,歇一歇就好了。先前我身体不适时,太医就来过,还叫我心平气和些,不要再生气,免得伤身。那时候他开了些平心顺气的丸药,取一丸来,我吃了就是。这事儿连二爷三爷都不必告诉。”

    鹦哥含泪劝道:“虽然太医开了丸药,但也不知道是否对症,怎能乱吃呢?若是吃了不好,夫人怎么办?若夫人生怕二爷三爷知道了会多想,不如把平日咱们家惯用的大夫请过来,只当是请平安脉,悄悄儿问他该吃什么药,寻对症的吃了,才能安心。”

    许氏闭着眼,默默摇头。鹦哥还要再劝,鸿雁便拉住她道:“罢了,夫人心意已决,我们且服侍夫人吃了药再说吧。若是晚上觉得不好,再请大夫,也是一样的。”

    鹦哥这才罢了,两个大丫头便一起服侍许氏吃了药,又让她睡下。鹦哥带着妹妹画眉留在屋里侍候,鸿雁则出了屋子,嘱咐院中众人:“夫人吩咐过了,今儿这事儿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连姨娘们那里也别透露。若有犯者,仔细你们的皮!”众丫头婆子连忙答应了。

    等众人散去,杜鹃姨娘悄悄儿从角落里摸过来,拉了鸿雁到避人处:“方才听见屋里有动静,似乎是夫人身上不好了,可要紧么?”

    鸿雁摇了摇头,问她:“连你都知道了,其他人是不是也都发觉了?侯爷呢?”

    杜鹃撇嘴道:“侯爷早醉死了,搂着两个贱人在我屋里睡得香呢,哪里知道外头的事儿?至于其他人,又不象我时刻留意正屋的动静,多半还不知情。但这院子里人多嘴杂,谁能担保风声不会传出去呢?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一声,我心里也有个数。万一侯爷听说了什么,我也好知道该如何应对。”

    鸿雁犹豫了一下,才告诉她:“也没什么,夫人一心想留卢家表姑娘在府中出嫁,但大姑奶奶家买下了东北角的宅子,已经说好了要搬过去。夫人的想头落了空,再加上今日许家二夫人过来,说了许家大少爷要与鲁家姑娘定亲,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夫人心里烦闷,一时难受了些,便吐了口血。但夫人生怕别人知道了会多心,不叫我们传出去呢。”

    杜鹃吃了一惊,神色苍白地道:“夫人这把年纪了,伤心吐血可不是玩儿的。大姑奶奶是怎么回事?她有今日,都是我们夫人抬举,她怎的就不知好歹呢?夫人那么疼她,结果却是她伤夫人最深!还有许家,夫人为了许家煞费苦心,结果许家却让她失望了……”

    鸿雁心里却明白,许氏对这两件事都有些强求了,不大占理,许卢两家不愿意听她的,也没什么可指谪的地方。这种事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站在许氏这边。这个哑巴亏,只能认了。

    她劝杜鹃:“若是侯爷问起,你不用跟他说得太多,随便拿话搪塞就是了。侯爷心里也不见得在意夫人的死活,叫他知道了实情,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呢。夫人心里已经够苦的了,何苦叫她再难受呢?”

    杜鹃点头:“我理会得,你放心。”

    她二人窃窃私语几句,便各自散开了。鸿雁回到屋中,见许氏已经睡着了,神色安详,便暗暗松了口气。

    画眉拉她出门商量:“夫人这样,怕是晚饭也不见得有胃口。先前吩咐了不许告诉二爷三爷和两位奶奶,那晚饭时怎么办?”

    鸿雁皱眉想了想:“就说夫人是为了许二夫人上门说的消息,心情不好,要自个儿在屋里用饭好了。许家一次次地让夫人伤心,我们也不曾冤枉了他家。”

    画眉点头,又道:“我这里走不开,你去小库房取些安神香来。”鸿雁掌钥,这事儿找她最方便。

    鸿雁不解地问:“点香的差事不是一向由喜鹊做的么?她那儿应该有用剩的安神香,不必上小库房取。你怎的不找她?”

    画眉轻嗤:“方才一转眼,她就不见了踪影,这会子只怕当耳报神去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三章 蒙混

    姚氏听完喜鹊的回报,冷笑了一声:“夫人就是凡事太喜欢强求了。别人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任由她摆布呢?事情不成,伤了亲戚情份,她自己也想不开,这是何苦来?”

    喜鹊小心地看了姚氏一眼,试探地道:“二奶奶,夫人如今吐了血……”

    “不必理会。”姚氏神色淡淡地,“她老人家既然说了,不让我们这些小辈们知道,我做儿媳妇的又怎么好辜负了婆婆的好意?就当作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好了。你也别告诉人你来了我这里,绕道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给夫人屋里送一份补气血的药膳,就当方才是跑腿去了。过后有什么消息,再报上来。”

    喜鹊应了一声,便告退下去。她是瞅了空过来的,离开太久会引起别人怀疑,既然要去厨房,那就得加快脚程了。

    秦仲海刚刚从儿子秦简的院子出来,便瞧见喜鹊从盛意居的东侧门走出来,匆匆往厨房的方向去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这丫头又来寻妻子姚氏告密,将母亲许氏屋里的事情报给姚氏知道。他早就警告过妻子,让她不要再如此明目张胆地窥视母亲院中的动静,没想到她仍旧执迷不悟!难不成她真以为,母亲就丝毫不会察觉她的动作么?还有那个叫喜鹊的丫头,更加可恶!母亲许氏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