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信给我,也是叫阿寿转交即可。”
秦含真忙问:“你有事要做?什么事这样忙?”
赵陌笑笑:“这不是才在太子殿下那儿告了一状么?我既然做了这个首告之人,就不能从此抛开不管,只指使旁人忙去。我也要尽上一份力才好。除了不出京城,我肯定要不停见人、办事,怎能不忙碌?但太子殿下信任我,愿意委我以重任,我自不能辜负了他。”
原来是这个缘故。秦含真点点头,叹道:“这也是应该的。我也没想过将事情捅上去,就袖手不管了,还托了大堂哥打听消息呢。我出门不便,只能帮着整理一下情报,动动脑子,能起的作用实在有限,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千万不要跟我外道才是。”
赵陌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怎会跟表妹外道?”
秦含真本是正色跟他说话,见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似有内涵双关的话,顿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正经事呢!”
赵陌嘻嘻笑开了。他也不是要跟秦含真玩笑,只是见她这般郑重地说话,好似真的在为自己没帮上他们什么忙而愧疚的模样,就忍不住要逗她开怀罢了。这种涉及军国的朝廷大事,他是宗室郡王,又密报了一国储君,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连皇上都知道了。他们一帮子大男人个个位高权重,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愚钝荒唐却又胆大包天的逆臣贼子?找上秦简这样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人做帮手,已显得有些不厚道了,还要秦含真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操心?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秦含真不知道赵陌此刻心里的想法,不然一定要告诉他,男人能做的事,女子未必就不能做,叫她不必多操心可以,但小看了她这个女孩子的能力,就万万不行了。
秦含真此刻更多的还在关心赵陌接下来的行程:“你不会遇到危险吧?不会跟那些有可能打算造反的凶人面对面打交道吧?万一让他们起了疑心怎么办?你可要保护好自己。记得多带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千万别嫌麻烦!以后也不要再象先前那样,动不动就单独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对自己的安全上点儿心。你上我们家还好,万一在什么偏街窄巷里遇上宵小,被伤着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是自在惯了,觉得身边带的人多,会受拘束。但世上人心多险恶,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想想,要是你出事了,会有多少人为你难过呀。”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赵陌微微动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郑重地说:“表妹放心,我会小心谨慎行事的,不会轻易陷入险境,叫你担忧。”
秦含真脸上微微一红,扭开头道:“你可别误会,咱们怎么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我如果知道你有危险,当然会担心。换了祖父祖母知道你打算要去做什么,也同样会担心的。”
赵陌含笑看了她一眼:“表妹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含真红着脸偷偷看了看他,又连忙转开了头:“你……你知道就好。”
两人终于离开了凤尾轩,慢慢沿着小径又往侧门去了。丰儿无声地跟在秦含真身后两丈远的地方,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与赵陌的背影。
出了侧门,越过夹巷,另一头便是承恩侯府的侧门了。两府平日往来,时常从这里走,因此门边常年有婆子看守。见是秦含真领着个穿戴华贵的少年过来,说是肃宁郡王来寻大少爷说话,那婆子不敢怠慢,立时就飞奔找人报信去了。
等到秦含真不紧不慢地陪着赵陌一路聊着天行到折桂台的时候,秦简已经换上了见客的便衣,在门前等候友人了。
秦简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赵陌与秦含真才跟他打了招呼,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赵陌的手臂,直往屋里拖,嘴里还叫着三妹妹快来,又将屋里的丫头全都打发出去,连服侍他时间最长、年后就要出府待嫁的流辉也不例外,倒是年纪小些的夜凉,被他嘱咐了守在门外廊下,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屋。而另一个二等丫头秋雨——已经说好了年后就要补上流辉空缺的——则被他支使去了屋后放哨,不许任何人从后院窥视他屋里的动静呢。
也怪不得他这般小心,折桂台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着。虽说今日几个小弟都与卢初亮一道玩耍去了,二三个时辰内都不会回来打搅,但院里的丫头婆子却杂。当中未必有什么怀有坏心的人,但下人不知分寸,若是偷听到只字片语,泄露出去,岂不是惹祸?反正小心无大错,他多防备着些,日后也能少些麻烦。
一进屋,秦简就把房门关上了,拉着赵陌到桌边坐下,才压低声量对他道:“我昨儿去了镇西侯府看小姑母与两位表弟,你们可知道我都遇到了什么事?!”
秦含真惊讶地在他们对面坐下:“大堂哥昨日出门,原来是往镇西侯府去了吗?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我还以为你今儿一早就去了云帅府上,是得了云家的消息想要跟我们说呢。“
秦简摆摆手:“云家那边哪儿有这么容易探听到消息?我不过是寻了个理由,去给云三叔拜了年,顺道问候一声他妻子罢了。只是他家才有了丧事,这个新年压根儿就没过成,我进了门,半点喜气儿不见。云三婶虽新有了身孕,却连一声笑都没敢露。我只好到他家长孙灵前上了炷香,全了礼数,就告辞了。不过我跟云三叔说好了,元宵过后要请他出来吃茶,他已是答应了。”
赵陌点头:“这种事儿原急不得,只是我没想到,云家如今竟然是这个模样。看来他家长孙夭折,对全家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
秦简微微冷笑:“对旁人自然是极大的打击,只是对那位王家女而言,却未必如此了。我在云三叔屋里不过坐得一时半刻,就已经有三拨人来寻云三婶说话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云三婶怀着身孕,正在害喜,胃口不好,脸色苍白,人人都知道她身体不适,很该让孕妇静养才是。云二奶奶却偏要拿些小事来烦她,非要叫她处置,她做了处置,回头却又被驳回来了,最终下人还是要照着云二奶奶的意愿去办事,竟是白折腾人呢。云三叔的大闺女一时不忿,要去告状,却叫云三叔给叫住了。如今云二奶奶正得势,云家上下都敬她三分,除非云三婶生下男胎,否则也只能忍气吞声。所幸云二奶奶不敢做得太过分,免得真个将云家的子嗣折腾出个好歹来,云帅不肯放过她,因此云三叔云三婶眼下还能忍得。但云三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