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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的,一点儿都不看重黄姑姑你这个人,就算有哪户人家因为想要巴结黄大人,上门求亲,黄姑姑你也嫁不得的,嫁过去未必就有好日子过。婚姻大事,关系到女孩儿的一辈子,就跟重新投一次胎也没什么区别了。与其匆匆忙忙地找一户人家嫁出去,还不如慢慢看着呢。你这么漂亮,才貌双全,性情又好,我就不信世上的男人都瞎了,没人能看出你的好来,早晚会有真正有眼光的,上门求娶黄姑姑你的。”

    黄清芳听得满面通红,啐了她一口:“人家跟你说心里话,你怎么倒打趣起我来了呢?小小年纪,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我可没你那么厚的脸皮!”

    秦含真笑嘻嘻地道:“黄姑姑,我说这话,似乎脸皮厚了一点,可说的都是实诚话。不是你跟我要好,我才不会对你说这些呢。这不是因为我跟姑姑亲近,用不着避讳什么,我才把心里话告诉你的吗?难道我说的不是正理儿?”

    黄清芳的脸又红了一红,低头默了一默,才道:“你说得是,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跟我哥哥嫂子说,不急着说亲。哪怕是再耽搁上一两年呢,横竖是在南边,金陵上下碍着我哥哥的权势,即便私底下有闲言碎语,也不会闹到我面前来。我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安心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去。嫁人又有什么好的?我如今在自个儿家里,哥哥嫂子都宠我,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他们都会给我寻来。我想要出门散心,到什么地方游玩,他们也会答应。我们先前游江南的时候,过得多快活呀。这样的日子从前在京城,真是想都不敢想。我更乐得再自在两年,横竖如今外头说我什么的都有,有意联姻的人家都各有心思,并不是真心看重我,我又何苦在这时候找不自在去?”

    秦含真双眼一亮:“黄姑姑能想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行了。你又不是心情郁结,不就是想多玩两年吗?这是应该的!寻常女孩儿遇到你这种事,大多数都要死要活的了。你这么坚强,多难得呀!有什么是不能通融的呢?不过是想散散心而已,完全是合理的要求!”认真说起来,黄清芳过完年也才十八岁,年轻着呢,用不着急着嫁人。她跟小冯氏、沈大姑娘不太一样,以她的家世,就算超过二十岁了,也依然有大把人求娶,怕什么?

    据秦含真所知,黄晋成手下的亲兵,最得看重的都是要放出去独当一面的,黄家用这种方式,已经在各地卫所里培养出了一批人才,更拓展了不少人脉,当中有官有职有人品又年纪老大尚未娶妻的武官有的是,黄家若有心嫁女,还怕找不着人选?如今觉得她婚事艰难,不过是仍旧希望能在高门大户里寻婚配而已。黄清芳因为与张家定亲多年,从小儿是照着名门淑女的模子培养起来的,所以黄家仍旧希望照着这个路子给她挑婆家,但这样的人家,子弟不是早早定亲,就是看重妻子的门第名声。以黄清芳如今的处境,自然会艰难些。但只要黄家人醒过神来,放宽条件,那符合他们家要求的人家就多了去了,从中挑一个能对黄清芳好的,又有多难呢?

    当然,这种念头秦含真能理解,黄家其他人却未必能想通。

    秦含真压低声音问黄清芳:“是不是你哥哥嫂子不赞同?”

    黄清芳抿了抿唇:“我哥哥倒没说什么,还道养我一辈子都没关系,让我只管放宽心在家里住着。倒是我嫂子,她出京的时候,受我父母所托,一定要给我寻一门好亲事。如今我说不想嫁人,她心里难受得紧,只觉得对不住我父母。其实这又与她有什么相干呢?我已经在家书里跟父亲母亲解释清楚了,这完全是我的主意。只是嫂子有些想不开罢了……”

    秦含真明白了:“夫人今儿过来,跟我祖母说话,是想找我祖母商量的吧?”

    黄清芳点头。黄家来了金陵也没多久,表面上的交际也就罢了,真正信得过的人家,也就是巡抚和永嘉侯两家。巡抚大人那边毕竟是外人,比不得永嘉侯一家,清楚黄家与张家的那点纠葛,又是亲戚。黄晋成夫人又与牛氏投缘,先前在江南游玩的这两三个月里,两人早已混熟了。遇到为难的事,想找个人商议,黄晋成夫人能想到的就只有牛氏了。就算商量不出什么好结果来,有个人帮着分忧也是好的。

    秦含真想了想,自家祖母牛氏却是个思想传统的妇人,两个儿子丧偶或是离异时间长了,她都会想着给他们续娶,还觉得吴少英早点娶妻才是正道。估计牛氏对黄清芳,也会觉得她早日嫁个好人家才是合适的做法。想要让牛氏去劝黄晋成夫人,不要对黄清芳的婚事盯得太紧,恐怕很难。

    但这毕竟是黄家家事,牛氏顶多就是听人诉个苦,说几句安慰的话而已,并不会真的出什么主意。牛氏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提供给黄家参考。所以问题并不大。秦含真打算回头等黄家姑嫂走了,再劝一劝牛氏,不要掺和黄清芳的亲事就好。

    秦含真这边想得好,却不知道牛氏与黄晋成夫人那边又有了变故。

    黄晋成夫人向牛氏诉了半天的苦,只觉得心头畅快了许多,可一想到小姑子的婚事艰难,她还是难受得紧:“夫人,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没了天理呢?我们芳姐儿好好的姑娘家,才貌双全,性情又好,再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了,只因祖父做主定下了一门亲事,配给了一个混账东西,竟然就落得了如今的处境。我们能向谁诉冤去?!说得多了,倒好象在抱怨去世的老人一般,有不孝的嫌疑。可若是不抱怨,这张家人做事也太没谱了!他们自家作死就罢了,凭什么要连累了我们芳姐儿?!若不是心灰意冷了,芳姐儿也说不出不想嫁人的话来。”

    牛氏只得安慰她:“没事,芳姐儿那么好的姑娘,老天爷不会叫她没了好结果的。她又不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你们家是皇亲国戚,家里人又做那么大的官儿,还怕将来芳姐儿没有好前程么?眼下不过是一时艰难,等风声过去就好了。芳姐儿还年轻,也不必急着一时。她如今既然不想提亲事,那就别提,先叫孩子松泛些时日,该玩的玩,该乐的乐,散散心。等心情好了,自然就不会再提不想嫁人的话了。我这段日子见过几家姑娘,都是十七八往上的,个个年纪比芳姐儿都大,人家还不是都说了好人家?芳姐儿怕什么呢?”

    黄晋成夫人苦笑道:“哪儿有这么容易?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嫁女儿,才叫艰难呢。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即便是年纪大些,挑个略次一等的人家嫁过去,也就是了。实在找不到,做填房也不怕。可芳姐儿那样的人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