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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行果然有用,身体已经在其中一位名医的诊治下有了好转,秦柏的口气也软和了很多,“这另一位名医也不知几时能回去,太子留在江宁继续等待,焉知要等到几时?殿下在当地举目无亲,便是身边有人侍候,也终究是不妥的。江宁离金陵城又有些远……”

    他低头想了想:“臣老家便是在江宁,三十年未曾回去过了,如今既然回归家族,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祭拜祖先的。”

    皇帝怔了怔:“三弟,你的意思是……”

    秦柏抬起头来:“臣实在不放心让太子独自在外头。既然太子是在江宁,那臣便索性借着祭祖的名医回乡一趟好了。若能与太子会合,借着我们秦家的名声,大约也能震慑住肖小,护一护太子殿下。那位名医既然在江宁坐诊,想必家乡会有不少人知道他,臣可以寻人帮着打听一下他的行踪,也好过让殿下在当地傻等。殿下不出席太后寿辰,可以遮掩过去。但若是连皇上的万寿节,太子殿下也不出面,那谣言就会传得更厉害了。万一到年下,太子殿下还未能回京,便是皇上,也压不住底下人的议论的。即使事后能澄清,也难保有那心思叵测之人猜出太子不在宫中,暗地里探查太子行踪,伺机加害。皇上,您不可不防!”

    皇帝沉默了好久,才苦笑道:“你说得有理……朕确实想得太简单了。当初原也没想过太子南下,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只当他太后寿辰前就能回京。不曾想有一位名医竟出门去了,为了等他,太子拖到这时候还未回来。”他有些犹豫,“你若能去江宁照应他,朕自然再放心不过了。只是你自己也阔别家乡多年,未必能习惯。京城离江南又远,兴许等你到了那儿,太子已经回京了,也未可知?”

    秦柏微笑道:“若是那样,也不过是回了一趟老家祭祖罢了。本来就是应当应份的事,并非白跑一趟。不瞒皇上,便是没有太子这件事,臣原本也打算明年就回乡去祭拜父母祖先的。”

    皇帝叹道:“既如此,朕就把太子托付给你了。三弟……姐夫心里实在惭愧。你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朕却又要劳动你出远门。”

    秦柏笑道:“皇上这话却是外道了。臣并不是在为皇上效力,只是担心自个儿多年未见的外甥,想去看一看他罢了。”

    秦柏说得轻巧,皇帝心中却依然十分感动。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小舅子有太多的亏欠了,弥补给对方的却又太少。他应该再为小舅子做些什么才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消息

    第二百三十六章 消息

    秦柏回到承恩侯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决定了要南下去见太子,他就得跟皇帝商量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他自打回京又封了爵后,已经是京城权贵圈子中颇为引人注目的人物,忽然间大喇喇地说要南下,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本来一直隐瞒得挺好的太子行踪,说不定就泄露出去了。他们不可不谨慎行事。

    因为秦柏回来得比预计的时间晚,牛氏忍不住埋怨了几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都快吃晚饭了。张家的带着浑哥在家里等了你许久,见你一直不回来,浑哥就别提有多失望了。我想着他们母子如今也是拖家带口的,不比以往,随便在家里住下就行,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你要是能早回来半个时辰,还能见上浑哥一面呢。”

    秦柏这才想起张妈与张浑哥是说好了今日到府里来请安的。他在宫中与皇帝谈论南下寻太子的安排,压根儿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与皇上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忘了。”又问,“张家的与浑哥如何?浑哥可有继续读?”

    “当然有在读了。”牛氏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我看他们母子出去后过得不错,张万全那人是个老实不忘本的,这些年来一个人也没乱来,接回浑哥母子后,更是一心对他们好。我瞧张家的今日到府里来的穿戴,虽然只是细布衣裳,但料子很好,上头还有掐牙绣花,头上插着银鎏金的簪子,手上还带着玉镯子。比起从前在咱们家的时候,她如今可打扮得体面多了。还有浑哥,长得高了许多,人也壮实了,脸也圆了一圈,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样儿,一瞧就是读的孩子。”

    她指了指笑着坐在一旁的秦含真:“浑哥给我磕了头,我想着你不在家里,就让阿勇他们带他去玩了,只留下张家的聊家常。后来见你总是不回来,便也叫了他进来说话。恰好桑姐儿在,我不懂这些诗上的事,就让桑姐儿查他的功课。桑姐儿挑了两篇文让他背,他都背得很熟,让他说那文章是什么意思,他也说得很好。桑姐儿又叫他抄了篇课文下来,就放在你房桌上,正好让你瞧瞧浑哥这半年来的字可有长进。”

    “哦?”秦柏笑道,“竟是含真考的他?了不得,咱们含真的学问这样好了,竟然能考起浑哥儿来?”

    张浑哥从前是秦柏身边的僮、小厮,虽然不是正式拜诗求学,但跟着秦柏的学生在学堂里混了几年,也颇有些底子,见识未必比外头一般的童生差了。秦柏知道浑哥的底细,如今不过是白打趣孙女一句罢了。

    秦含真却道:“我不敢说自己学问好,但跟在祖父身边,也算是见过点儿小世面,上学的时候听课也还认真。若要考我学问,我未必能比得上浑哥,但他说他如今跟着的先生正教《论语》,我便从《论语》里抽了两节来让他背,其中一篇是名篇,另一篇稍微生僻些,他都背出来了,还能解说明白。虽然说得有些粗,但以他的进度已经很不错了。让他抄课文,更可以看到他的字练得如何。我觉得这样的考验还是能看出他的水平的,想着他还没学破题,让他写文章也不合适。如果祖父不放心,明儿他再来,您再考一回就是。”

    秦柏还真有些惊讶了,笑问:“他是怎么解说你抽的那两节《论语》的?”

    秦含真就跑去房,翻了一本《论语》出来,找到先前抽到的那两篇,指给祖父看,又将张浑哥的解说复述了出来。复述完了,秦柏好象还觉得不满足似的,又问了孙女好几个问题,等于是让她也重新解说了一遍那两篇文的意思,问着问着,还问到别的章节去了。

    秦含真答着答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祖父,您到底是要查问浑哥的功课,还是查我的呀?怎么问起来就没完了呢?”

    秦柏哈哈大笑,回头对老妻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