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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别叫她吹了风,马车围严实些,再添个炭盆以防万一。那个金环虽说曾经做过坏事,但她如今既然知错了,又能用心照看孩子,就让她跟在二姐儿身边侍候吧。”

    张妈点头道:“太太说得是。”迟疑了一下,“二爷……似乎也十分赞赏金环的用心体贴。我听得泰生私下说,好象二爷婚事不顺,他也无心在这几年里娶妻了,说不得……便要纳了金环,好帮着打理家务,照看二姐儿。”

    “什么?”牛氏把脸一沉,“胡闹!”她转头对孙女道,“桑姐儿出去。”

    秦含真眨眨眼,迟疑地起身走出了门。她知道牛氏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她这个小孩子听了,不过她真的很好奇。二叔秦安竟然打算要纳金环做妾吗?!回头想想张妈方才说的话,大家从前是不是都小看了金环?

    屋中,牛氏黑着脸问张妈:“这是怎么回事?安哥好好的怎么想起要纳金环做妾来?可是那丫头勾引了安哥?若只是担心家务无人打理,不是还有泰生么?二姐儿自有奶娘照看,就算金环侍候得再用心,多赏些银子,再敬重几分就是了,用得着纳她做妾么?!”

    张妈叹道:“金环瞧着倒是个老实人,并不曾做什么不体面的事。这事儿是二爷定的,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原本二爷一位上峰见他孤零零一个人,没遇上个好媳妇,就想把妹子嫁给二爷。他那妹子长得挺好的,在大同也有些贤惠名声,若真能嫁给二爷,也是一桩好姻缘。可何氏听说后,打听得那姑娘跟着家人到庵里上香来了,便跑到人家面前去骂人,说的话就别提多难听了!那姑娘气得哭了一场,再不肯提起亲事了。二爷的上峰觉得二爷对何氏太过纵容,竟然让她闹到自家妹子面前去,就对二爷说,若是有心结亲的,就把何氏给解决了。二爷顾着何氏肚子里的孩子,没答应。那位大人恼了,婚事就此作罢,人也得罪了……幸好有将军府主持大局,众人也都知道二爷家世不凡,人品端正,帮着从旁说和,二爷才没跟那位大人闹翻。”

    即使如此,秦安的姻缘也受到了影响。有那位上峰在,谁还敢跟他提亲事?虽说秦安今非昔比,已经是侯门公子了,不缺有心攀龙附凤的人。可那样的人家,秦安自个儿也看不上。他有些心灰,觉得不续娶其实也没关系,家里的事有秦泰生打理,他吃好穿暖,没什么缺的,不娶就不娶吧。等过几年梓哥儿大了,他又调去了别处做官,换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再考虑娶妻的事也不迟。

    不过有位共事多年的同僚知道他的打算后,私下劝他,不娶妻也没关系,横竖以他如今的家世,就算年纪大一些,又是续娶,也不会缺少大家闺秀愿嫁的。等他将来调回京城了,他父母自然会为他操心这些事。眼下倒是需得纳一个老实些的妾,侍候他也好,照看孩子也好,他身边总需要有个女人服侍的。

    秦安对此无可无不可,因瞧见金环细心周到,想起她也是相处多年的好丫头了,便起了纳她的念头。金环没有拒绝。只是秦安认为,纳她为妾并不是随便开了脸就行的,需得郑重些才好,外人见了也能敬她几分,便命秦泰生去挑个吉日,预备在家里摆上两桌酒,正式向外界宣告,要纳金环为妾。

    张妈对牛氏说:“二爷是想着大奶奶周年未过,不好在这时候大摆宴席,所以打算等过了八月底,再给金环开脸。如今金环带着二姐儿住在后院厢房里,二爷倒搬到前头书房住了,平日也不见面。金环有事要禀报,都是打发婆子传话的地,十分懂规矩知礼数。我们底下人瞧了,也觉得她尊重,倒比从前更信服了。”

    牛氏稍微消了点儿气:“我们三房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妾不妾的,老二倒是破了例!他急的什么?大同城里有几个好姑娘?那边不合适了,京城里有的是好女孩儿,难道他那个上峰还要管到京城来不成?!”眉头紧皱地想了一会儿,“罢了,回头我让他老子写信说他去!还好不曾真纳了金环,我得再劝他一劝。”

    张妈道:“太太别恼,二爷想纳金环,倒并不是真的跟金环如何了,我瞧他多半只是想要有个可靠的人照看二姐儿罢了。”

    牛氏冷笑:“先让丫头跟奶娘一道照看孩子,等孩子长大些,身子骨好些了,就把她送到京城来,我替他养!横竖已经养了一个,再添一个又如何?纳什么妾?他迟早是要再娶的。这时候纳了妾,还是个有功劳打发不得的,将来叫他媳妇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四章 圣意

    乾清宫中,皇帝在结束了早朝和随后与朝中重臣们商讨政务之后,总算有了时间,与小舅子永嘉侯秦柏闲谈。

    秦柏没什么啰嗦,就把赵陌告诉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皇帝听。他还把那封装裱成的信给带来了,但由于时间关系,他没能将整封信复原,所以只是裱好了其中几个字,剩下的则简单用浆糊在另一张纸上重新拼好了,意在让皇帝明白这封信有什么作用。

    说完后,秦柏又道:“这兴许只是广路的一家之言,但臣从旁打听查证,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隐瞒疏漏之处。况且他一个孩子,这样的事若不是真的,他又哪里想得出来?蜀王府卷入其中,乃是辽王亲口所言,但是真是假,臣就不知道了。广路倒是见过辽王手中的信,上头有蜀王金印,想来那总是假不了的。”

    皇帝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让人猜不到他心里有何感想。过了半日,他才淡淡地道:“叔青,你知道么?蜀王刚上京不久,就曾私下跟朕说,如今太子还活得好好的,宗室中那些臭小子好象就认定了他很快就会死一样,整天想着要如何取代他,过继到宫中来做储君,真是太碍眼了。他说他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不能忍受这些宗室子弟天天盼着太子去死,所以要为朕,为太子,出一口气。”

    他抬眼看向秦柏,表情似笑非笑:“他说,他会让砚儿出头,假装也想要过继到宫中来,跟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宗室子弟斗上一斗,定要叫他们丑态百出,灰溜溜滚出京城去。他还说,先前的赵碤已经不成气候,眼下暂时就只有赵硕一人在朝中上窜下跳,还不知会不会有别人冒出来。他让砚儿去做个挡箭牌,即使赵硕被赶走了,有谁要肖想东宫之位的,也要先对上砚儿。如此一来,他们父子便算是为朕分忧了,还能护着太子一些。至于事后,若朕有心赏赐他们,给砚儿一个郡王爵位就好。蜀王的爵位自有世子来继承,但他们夫妻一直很担心小儿子的前程。此番上京,也是想为砚儿求一个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