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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与三岁大的秦端都没例外。

    秦含真平静地留在承恩侯府里等待祖母与堂弟的归来。祖父秦柏虽然不用去东宫向太子妃唐氏贺寿,但也被皇帝召进宫去了。清风馆里没有一个主人在,秦含真也就不去那儿了,待在自个儿屋里看书、练字,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不过这样的清闲,时间长了也挺无聊的。临近中午的时候,秦含真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出门走走,哪怕是跟虎伯虎嬷嬷聊个天也好。对了,表舅吴少英就在隆福寺里,不知今日会不会过来?要不给他写个信?

    正想着,赵陌就打发青黛过来了,给秦含真送了两本书,说是看着有趣,就推荐给她,她若是无聊,就随便翻翻。

    秦含真深感惊喜,一看那两本书,一本是民间风俗八卦,一本是语言文字直白又不失趣味的游记,还真挺合她胃口的。赵陌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这样的杂书?难不成他跟她有着同样的喜好与品味?

    青黛还微笑着对秦含真说:“我们哥儿说了,这是他偶然在琉璃厂那边逛的时候看见的,翻了翻,觉得有趣,就买回来了,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总想着,若是有个人能跟他聊一聊这书里的趣事就好了,可又不好意思跟简哥儿提,只好私下推荐给三姑娘,却不知三姑娘是否喜欢。”

    秦含真笑说:“我喜欢呀,刚才翻了翻,确实挺有意思的。这一本讲的是京城里的风俗吧?我还真是从没听说过,还教人怎么做榆钱饭?可惜今年适合做这个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唔……明年找个机会试试好了。”

    秦含真有了打发时间的新玩意儿,青黛便行礼退了下去,寻青杏与夏青说话去了。青黛常说,她与青杏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年纪又大不了多少,看着就象是姐妹俩似的,一见青杏就觉得亲切。青杏虽然觉得她这热情来得有些莫名,但也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并不排斥跟她做个好姐妹。这三个“青”于是就常常在一处说话聊天,做做针线,十分亲密。赵陌那边的事情不多,青黛除了照料他房中的事务,其实还是挺闲的,最常走动的地方,除了清风馆,便是明月坞了。又因为清风馆是在二门外,青黛身为内院的丫头,到明月坞的次数更多。

    秦含真兴致勃勃地翻看着赵陌推荐的书,等青黛要走的时候,还叫她顺带捎了几样新鲜点心过去给赵陌尝一尝。如今赵陌身边有了丫头婆子侍候,更方便在内院行走,这样的礼尚往来,便渐渐多起来。

    吃过午饭,消消食,再小睡片刻,秦含真就起身梳洗了,准备要开始练字了。这时候夏青她们才过来给她报信:“前院的方向有些动静,想必是进宫的人回来了。”

    秦含真闻言点头表示明白,继续练字大业。天气这么热,祖父祖母他们回到家,肯定要忙着换衣裳、洗漱,坐下歇口气,若是午饭在宫里没吃饱,还得再吃点东西。她这时候过去是在添乱呢,还是等把字练完了再说吧。

    等完成了每日的练字功课,秦含真就开始动身往清风馆去了。她的时间安排得非常好,到达清风馆的时候,祖父秦柏与祖母牛氏都换了一身清爽的打扮,坐在屋里喝茶聊天,赵陌竟比她先一步到了。不过梓哥儿并不在场。

    牛氏告诉孙女:“大约是进宫的时候,走的路长了,太阳晒得又厉害,梓哥儿从出宫门开始,就一直有些恹恹的。我怕他又中了暑气,叫他回屋里歇着去了。虎嬷嬷正在熬消暑汤呢,一会儿熬好了就给他送一碗,你也喝一些吧。”

    秦含真答应着,在旁坐下来:“祖父是在宫里碰到了祖母,所以一起回来了吗?”

    牛氏笑道:“也算是吧。皇上特地传旨,让我带着梓哥儿去乾清宫见他。我就是在那儿跟你祖父会合了,还遇上了你爹呢。那臭小子,成天说忙,连家也少回了,皇上也不说说他!”

    秦柏无奈地道:“皇上哪里有闲心管这些事?你别因为他对你和气,叫你一声弟妹,你就真把他当寻常亲戚看待了。那可是九五至尊哪!”

    牛氏白他一眼道:“我看他就是把我当寻常亲戚看待了,他看你不也是视作自家人么?哪里象是君王看臣下的模样?你总端着个君臣有别的架子,我看皇上反而拿你没办法了呢。”

    秦柏笑笑,又问她:“你真没看见太子?”

    牛氏摇头:“没看见就没看见吧,这有什么?我们去的都是女人孩子齐聚的场合,就算留下来陪太子妃说话的都是亲戚,太子不过来也没什么,他不是叫内侍来送了给太子妃的生辰礼么?好精致的绣屏,说是江南一等一的绣娘绣的,在外头价值千金呢!太子妃高兴得不得了。若说太子的身体真有个什么,太子妃能这么高兴?你呀,完全就是多虑了!”

    秦柏并不觉得自己多虑,反而觉得这一出送礼的戏做得太过刻意。太子与太子妃乃是结发夫妻,要送个生辰礼,何必等到今日,在公开的场合,当着一众皇亲国戚的面来送?妻子先前还提过,今日太子没有出现,有几位宗室女眷私下也是有过嘀咕的,怀疑太子的身体有严重问题,才会无法出现。但那绣屏寿礼一出,众人便改了口风,纷纷赞叹起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恩爱来。太子不出现在众诰命面前,也成了守礼之举。

    若说太子不跟这些女眷打交道是守礼,那他秦柏也在宫中,为何不见太子来见一见他这个亲舅舅?能从京郊行宫返回皇城,并给妻子送上生辰礼,总不至于连见舅舅的力气都没有吧?

    秦柏也曾问过皇上,皇上却顾左右而言他。他不好逼问君上,惟有压下心中的疑惑了,可不安的情绪却在日渐增长。关于太子的身体,皇上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是连他这个亲舅舅都不能告知的秘密!会是什么呢?莫非太子的身体真的不好了?

    秦柏沉默不语,静静思索着。赵陌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福贵居中却又是另一副光景。薛氏气恼地歪坐在罗汉床上,板着脸生闷气。小薛氏坐在一旁低头沉默。秦锦仪仍旧是进宫时的穿戴,衣饰华丽,小脸却露出委屈的表情,揪着帕子不说话。

    小薛氏见婆婆与女儿都闷不吭声,心知她们心里都不好受,只得柔声劝慰:“太太,仪姐儿,你们就别恼了,谁能料到太子妃赐了膳后,就没叫我们进内殿说话呢?她只传了唐夫人和她嫂子,还有长房夫人与二弟妹去,连长房的三弟妹都只能在外殿陪坐。三房的婶娘若不是被皇上传召去了乾清宫,也一样是要落在外头的。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