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存在差异,她们成了朋友,相处起来反而会尴尬,所以还是算了吧。
赵陌见她同意自己的看法,又笑了,这回笑得很暖:“许二夫人与许大奶奶在正屋里,不知会不会顺势提出要见你。表妹不如避上一避吧?等她们走了,你再回来不迟。”看,他都宁可减少与秦含真在一起说笑的时间了。
秦含真点点头,打量了正屋那边的动静几眼,便悄悄儿溜走了。有赵陌在廊下替她做掩护,她的逃走计划挺顺利的,就是把青杏给落在了清风馆,有些个遗憾。但青杏在西厢里头,若叫她,正屋里的人就听见了。秦含真决定回头再打发人来唤青杏回去。
她顺利溜进了二门,回到明月坞门前,正打算进门呢,就瞧见大堂姐秦锦仪打扮一新,从桃花轩院门里出来。姐妹俩打了个照面,秦含真无心与秦锦仪多言,便只是笑笑,照着礼数打了个招呼:“大姐姐好。”
她原本打算打过招呼就进院子去的,谁知秦锦仪却叫住了她:“三妹妹这是从哪儿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怼上
秦含真跟秦锦仪怼过一场,心里对这小姑娘半点好感皆无,见对方执意要维护一个虚假的好姐姐形象,总是装健忘症跑她面前晃,说些姐妹友爱的话,就觉得对方心里在藏奸,日后迟早是要搞事情的。
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亲戚族人上头不兴撕破脸。何况秦锦仪处处摆出稳重好大姐的架子,也能赢得长辈们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夸奖。秦含真没兴趣给自己弄个不知礼数的名头,所以秦锦仪要装时,她也会陪着做做戏,与对方做一对虚情假意的好姐妹。至于私底下,那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也省了演戏的力气。
因此眼下秦锦仪主动叫住她,似乎想要跟她聊几句话,她便也露出了微笑:“我刚从清风馆回来。大姐姐这是要出去?回福贵居吗?”
秦锦仪笑笑,那古怪的表情还是没有消失:“三妹妹怎么这样早就从清风馆回来了?我听说三叔祖母那儿正有客呢。三妹妹就不帮着三叔祖母待客么?”
秦含真耸耸肩:“待什么客呀?不就是亲戚串门子吗?长辈们说的话,我一个小孩子也插不上嘴,所以祖母没叫我去,我索性回来做功课了。曾先生今日新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呢,要是明天上课的时候拿不出来,定要挨先生骂的。”她又一脸天真地问秦锦仪,“大姐姐,你做完功课了吗?”
秦锦仪哪里有心情做功课?她下学回来就听说许家来人了,本想寻个借口跑到松风堂去,说不定还能争取到在那里用饭的机会,与许家女眷们多接触接触,可去了松风堂,才到门口就被挡回来了。承恩侯夫人许氏跟前的一个二等丫头对她说,许氏有客,正在商议正事,眼下没空见她,让她晚些时候再来。这叫她如何应对?难道还能硬闯进去打扰不成?只好暂时退却,另寻机会了。
如今她听说许家的女眷在松风堂吃过午膳,小歇片刻,便改道去了清风馆。若是这个机会她再不能把握住,今日就不可能再见到许家人了!
秦锦仪心里清楚,若她真想要跟许家女眷遇上,此时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三堂妹秦含真身上。可她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想要拦住秦含真,说上几句酸话,若能奚落对方几句,那就再好不过了。许家兴许不曾有过明言,许氏也勒令过松风堂的人不许在外胡言乱语,但流言这种东西,不用铁血手段,总是拦不住的。她听到了些风声,知道许家看上了秦含真,想要为许峥求娶,秦含真的祖父母没答应。秦锦仪心里真是打翻了五味瓶,既心酸许家宁可为孙子求一个年纪小六岁的乡下丫头,也想不到她这个无论年岁相貌才学都与许峥更匹配的侯门千金来。
秦锦仪没有回答秦含真的话,只是盯着她那张尚嫌稚嫩的小脸,心想从前怎么没发现?三堂妹肤色白晳水嫩,小脸尖下巴,双眉弯弯,鼻梁挺直,一双水杏般的眼晴明眸善睐,樱桃小嘴是初开的春花一般粉嫩的颜色,双颊透出浅浅的绯红,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从什么时候起,三堂妹从神色苍白瘦削的土妞变成了眼下这般美人胚子的模样?尽管眼下还未长开,但只需再过几年,就能瞧出日后会是何等美貌了。
怪不得传闻说,许峥见过秦含真一面后,便答应了亲事,还主动到祖母许大夫人面前恳求了。
秦锦仪心中酸涩更浓了,鬼使神差的,她便对秦含真道:“三妹妹且别管什么功课不功课的了。我们姐妹上学,原是为了学习规矩礼数,懂得道理廉耻。若是这些没学好,便是功课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听说了一些传闻,深觉不安。妹妹年纪还小,先前又不曾上过学,因此对规矩礼数不大清楚,也是有的。但妹妹如今已经是这侯府的千金了,就该多为我们家的名声着想,一些不该做的事,不该有的念头,还是要趁早改了才是。免得叫人知道了,私下议论,说我们秦家出来的女孩儿不懂什么叫礼仪廉耻,那岂不是辱没了先人?”
秦含真挑挑眉,不明白秦锦仪这是在发什么疯,但她从来就没有当面被人打上门却忍气吞声的习惯,便收了笑,冷声问对方:“大姐姐的话说得好糊涂,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懂得礼仪廉耻了?”
秦锦仪垂下眼帘,抬袖掩口:“我也是听别人议论的,说……说三妹妹这点年纪就开始为自己的婚事操心了。未出阁的女孩儿怎么好想这些事儿?三妹妹还是改了吧。”
秦含真冷笑一声,有几分明白秦锦仪为什么要发疯了:“大姐姐听谁议论的?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大姐姐听了,当场就该把那人骂回去才对。如今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编排秦家女孩儿的闲话了。大姐姐不是总说,你是我们的好姐姐,一向对我们这些妹妹十分关心爱护的吗?为什么没有骂回去,反而因为别人乱说的话,就跑来责备我了呢?”
秦锦仪的眼帘垂得更低了些:“我并不认得那是谁,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旁人无缘无故,怎会说妹妹的闲话?必是有缘故的。妹妹行事谨慎些,别叫人拿住了把柄,也就不必怕了。我也是好心为妹妹着想,妹妹可别见怪。”
“我为什么不能见怪?”秦含真拉下了脸,“大姐姐嘴上说关心我,但听到别人说我的坏话,既不去弄清楚那是谁,也不帮我骂回去,反而第一时间认为定是我做错了,才会惹得别人说嘴,可见这关心也没几分真心。你若是真心为我着想,就不是在这里帮着外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