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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总是喜欢在秦柏面前吃许氏的醋,但心里非常清楚,丈夫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成婚近三十年了,儿子有了两个,孙子孙女都有了,吃点小飞醋算是情趣,到了正经场合,她当然不会不分轻重地闹起来。许家人待她不错,她待许家人也客气,还跟许氏、许二夫人有说有笑的,任谁都瞧不出异样来。

    除了许家的女眷外,牛氏也挺喜欢闵家的夫人和大奶奶。闵家是将门,闵夫人与闵大奶奶都是直爽的性子,与牛氏脾气相投,三人简直是一见如故,再加上一位热情的许二夫人,四人说得兴起。闵夫人与许二夫人还顺便接过了为牛氏引见别家女眷的任务,让闵氏空出手来,可以放心去帮婆婆与妯娌操持宴会事务。

    闵氏走了没多久,姚家女眷也到了。来的是姚家两位夫人,分别是姚氏的母亲姚王氏,以及一位姚大夫人。姚家是书香门第,两位姚夫人都是斯文人,姚大夫人气质雍容,说话落落大方,姚王氏则比较文静腼腆,说话比较少,脸上总带着微笑。她时常将目光投向附近忙碌不停的女儿姚氏,眼里透着关切与骄傲,显然是一位关心女儿的好母亲。牛氏见了,也不在意她很少参与大家的谈论了,由得她坐在一旁看女儿去。牛氏自个儿与许二夫人、闵夫人、姚大夫人几位坐在一桌,说说笑笑的,觉得很开心,先前的忐忑早已完全消失了。

    也正因为结交到了性情相投的朋友,牛氏并没有第一时间听见那位王氏奶奶的话。还是姚王氏听到堂妹如此不给面子,在女儿操持的宴席上发难,脸色立变,变得太过明显,惊动了牛氏,她方才发现了不远处发生的动静。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牛氏的脸色就阴沉下来,起身往姚氏那边走去。

    姚氏虽然心恨堂姨不给自己面子,只是那位王氏奶奶虽说年纪与她差不多,却是她的长辈,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人骂回去,只能暗暗咬牙忍住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上前解释,说赵陌有孝在身,不方便出席宴会。说完了,她用眼神暗示对方,见好就收吧,真当这里是王家么?还是王家真把承恩侯府当成是好捏的软杮子了?随随便便就敢欺上门来?

    可惜,姚氏这一番暗示没能传达到那位王氏奶奶的脑子里。她既然与小王氏交好,自然也是性情相近,脾气相投的,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反而还有些埋怨姚氏,身为王家血脉,怎能不帮着王家人说话呢。

    她歪着脖子冷笑:“身上有孝又怎的?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吧?我们七妹出嫁后会亲,都没得这个儿子敬一杯茶,叫一声母亲。这是哪家的规矩?七妹脾气好,不与他计较,我却是个最重规矩不过的了。先前不知道孩子在哪儿,想要教导他规矩也不能,如今既然遇上了,就让他来给我敬杯茶,叫一声姨母吧。我也好告诉告诉他,他母亲是个什么脾气,免得他不知道什么是孝顺的道理。”

    这番话说得人人侧目。虽然王曹暗害赵陌的案子,并没有公开审理,但宗室皇亲的圈子,秦王两家所在的圈子,该知道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王家理亏在先,如今人家原配嫡长子不跟他们计较也就罢了,瞧赵硕的态度,怕是也更偏向填房这边,孩子不搬回去住,倒是件好事了。双方彼此相安无事就行了,大家方便,王家怎么还有脸为难人家孩子?论礼法,赵硕确实该称呼小王氏一声母亲。但论礼法,小王氏还要在温氏牌位前执妾礼呢。难道王家还真打算让小王氏守这些规矩不成?赵硕的新宅子里,听说连温氏的牌位都不许有呢。

    先前侍候温氏的丫头,如今成了赵硕的妾室,想要给前头主母立个牌位,每日上香,还被现任主母骂了一顿,差点儿连牌位都被丢了出去。赵硕为此跟小王氏吵了一架,后者方才勉强让步,容许那妾室在自己屋里供奉温氏香火,却再不许家中其他人这么做了。这事儿早在几天前,就传得许多人都知道了,谁不在暗地里说王家的这个小女儿刻薄又不贤?

    姚氏对这事儿也是早有耳闻,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瞪着那位王氏奶奶,心想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她真想骂回去,却又担心婆婆许氏责怪。她只能在那里忍着气,压低了声音警告对方:“五姨,差不多就行了。这里是承恩侯府,你在这里胡闹,你婆婆知道么?!”

    王氏奶奶轻蔑地笑笑,压根儿就没把她这话当一回事。搬她的婆婆出来压她?真是可笑!王家如日中天,她婆家都把她当菩萨一般供起来,婆婆待她是再和气不过了,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为难她?

    她只瞥了姚氏一眼:“怎么?赵陌明知道他姨母在这里,都不肯来见,难不成真是把孝顺和礼数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可不成。这么点年纪的孩子,就不懂规矩了,再不好好教,将来长歪了怎么办?”

    “只要不长歪成你这样就行了!”牛氏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满脸涨得通红,毫不客气地喷了回去,“他怎么不懂规矩了?那孩子可懂事可聪明了!我看哪,比什么姓王的强一百倍!他再不好,也是先帝嫡亲的孙子,正经受皇家宗室的教养长大的。他这样的就没教养,不知礼数?那谁才有教养,知道礼数呀?王家么?厉害,真厉害!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姓王的敢在礼数教养上踩赵家人,抬高自个儿了。”

    这回轮到王氏奶奶的脸涨得通红了。她不但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她不过是随口贬低了妹夫跟原配生的小兔崽子,一个已经上不了台面、注定没有了前程的孩子,怎么就被戴上这么严重的罪名了?这个黑锅她可不能背!

    王氏奶奶站起了身,双眼瞪得老大:“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可是没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

    牛氏啐了她一口,双手叉腰,破口大骂:“王家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我家,谁到别人家做客还敢这般大放厥词的?我这二侄媳妇出身姚家,书香门第,最有教养不过了,她从不知道怎么跟人吵架,因此拿你这泼妇没办法。你也有脸说自己最重规矩不过了?你的规矩,就是在人家宴客的时候,跑过来捣乱?想要叫个身戴重孝的孩子到宴席上干什么?你想耍猴戏,别人还不想看呢!还叫人敬茶?你王家的茶,谁人敢喝?天知道里头放的是砒霜还是鹤顶红呢?!”

    王氏奶奶一听,便知道她是谁了。永嘉侯刚回京,皇帝就另眼相看了,哪里是别人敢随便招惹的?今日出门前,她婆婆丈夫都嘱咐过,叫她要尽量跟新出炉的永嘉侯夫人多亲近,千万别得罪了人。可王氏哪里放在心上?王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