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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上赶着来拜访……尤其是他们三人都是温家小少爷的心腹,私下也清楚小主人今日来意,越发感到心虚。

    马车右后方那位有些讪讪地说:“先前我们小少爷虽见过秦百户,但并没有私下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的家世,否则,早就该上门拜访了。如今也是因为听到了外头的传言,知道姑娘的祖父是从前永嘉侯府的子弟,正是唐老爷的故交。可惜唐老爷去世已有十年,否则今日便能与故友相会了。”

    秦含真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十年前去世的外祖父生前二十年没见过的旧友,对温家小少爷来说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如果不是有侯府的招牌撑着,他真的会特地跑来一趟?

    秦含真也不跟他们说话,只看了看天边:“呀,好晚了呢,太阳都快下山了,时间过得好快呀。转眼就快要吃晚饭了呢。”

    温家的三个随从都露出了讪讪的表情。是啊,都这么晚了,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好再耽搁下去的,总不能在别人家吃晚饭吧?本来仓促上门拜访,就有些失礼了,要是还要在别人家里蹭饭,那就更……

    马车里忽然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哧笑。虽然很轻,但足以让马车外头站着的五个人听清楚了。门房下人顿时瞪大了双眼。

    车夫变了脸色,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心里直想喊祖宗。秦含真已经叫出声来了:“车里真有人!”

    左前方那位忙道:“姑娘听错了,方才是我在笑。”可惜右后方那位也同时喊出这句话,顿时露了馅。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是马车里的人打破了僵局。他掀起帘子一角,与秦含真打了个照面,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温柔轻笑来,眉眼弯弯,整个人的气质一变,仿佛冰雪融化成了热水,暖得人脸颊生绯:“小妹妹绕了半天圈子,其实是在担心我吧?你放心,我没事。这些人是我亲人,不会害我的。”

    秦含真讶然,见他手上没有戴镣铐,又一副闲适模样,才知道自己确实是误会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小脸一红,匆匆说一句:“你没事就好。”转身就往门里跑了。

    车夫回头看向少年:“表少爷,这……”

    “无妨。”那少年收了笑容,淡淡地说,“若是信不过秦家人,我也没必要来这一趟。”

    三名随从尽皆默然,心里都在担忧。不知道小少爷在宅子里头是否已经把事情跟秦三老爷说清楚了,秦三老爷又肯不肯帮忙救助表少爷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庇护

    秦含真跑进院子里,本想要直接跑回内院去的,但走到一半路,又停下了脚步。

    “我为什么要跑呀?”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她只不过是看到温家的马车以及车中的人影后,联想到了进城那日看到的景象,再加上今天在外面又正好瞧见了温家的仆从貌似在追捕白衣少年的情形,才会出于好心,想要试探他是不是身处危险中,看能不能帮得上他的忙而已。虽然整件事只是误会,人家是在亲人的照看下,平安无事,她却误将人家的亲人当成了反派,心里用各种阴暗的想法去揣测,就有些对不住人家了。不过她本意又没有坏心,只是想帮人,又有什么好逃跑的呢?

    就这么走了,反而显得心虚呢。

    秦含真便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想回头,但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多余。她回去干什么?跟人说对不起吗?可她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对对方说什么呀?到时候她要怎么跟那少年搭话?对方躲在马车里不出面,甚至连随行人员都否认车上有人,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隐藏行踪。她的举动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吧?

    就在她纠结不定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喧哗争吵的声音。她顿时感到自己有了回头的理由,忙跑回了门上,倚着门边往外看,又问门房的下人:“这是怎么了?”

    门房的下人比她看到的时间早一点,稍微知道得比她多些:“那几个壮汉不知是什么来历,跟路口卢家的老四吵起来了。”

    秦安住的这一片区域,住的都是中低品级的小军官,不过马将军等官职更高的将军们住的也不远,隔着两条街而已。拿现代的话来说,这一片就是大同城里的军区大院地界。路口的卢家,兄弟四个里有三个是军中武官,还有一个文弱些的在知府衙门做事。他们当中官职最高的是一位百户,与秦安平起平坐,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总旗和一位将军府的校尉。可以说,如果单论在大同城内的权势,秦安这个势单力薄的外来户远远比不上卢家混得开。卢家家风倒也正派的,只是略为粗率一点,对于一些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就没什么耐性去忍受。

    几个看起来跟秦含真今日在酒楼里见过的温家仆从穿同样服装的高大壮汉在街口处,不知怎么的与卢家老四产生了冲突。温家的人气馅嚣张地嚷嚷:“你敢碍我们的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吗?!”说辞跟在酒楼时是一模一样的。

    那卢老四在将军府做事,城里城外等闲没人敢招惹他,半点儿没被温家的人吓倒,冲对翻了个白眼:“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谁家的,看你们这架势,还以为是赵家的呢。我还真不知道大同城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贵人,你说来给爷听听?”

    温家的人顺嘴就说:“什么赵家不赵家的?老子是温家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温家可是皇亲国戚!”

    卢老四又翻白眼了:“我还道是谁家,原来是姓温的呀?我还真不知道温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金銮殿上坐的是万岁爷,大同城里主事的是咱们马大将军,你既不是姓赵,又不是姓马,在你卢四爷面前摆什么臭架子?!若是知府大人,我卢老四还要敬上几分,可你又不是,所以还是给爷滚吧。再不滚,可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你你你——”温家那恶奴气得两眼直瞪,却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呢?温家还能跟姓赵的比?也不能得罪马将军呀。若真要跟对方来硬的,瞧对方这练家子的模样,他们也拿不准是不是打得过。万一叫人揍了,丢脸事小,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给他们发号施令的温三爷却是绝不会有半点体恤的。

    温家众奴与卢老四对峙的情形,秦安家门外那几个温家的随从看得分明。左前方的人冷哼一声:“真是疯了,竟做这样的蠢事。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温家多年的好名声,都被糟蹋得差不多了。大爷若在九泉下得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