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听他训斥,小小声反驳,“你也没有很差......”
裴兰诺脸上立即出现一抹笑,大言不惭地道:“正如你之前讲的,世上只有一样东西让我由衷的热爱,那就是金币。”
“.......”周尧说道:“既然你不是王室里的人,那吉昂尼为什么要让仆人来偷指环,指环又为什么会在你手里,还有那个罗里安亲王,他知道东西在你这吗?”
他一下子抛出很多问题,裴兰诺边听边点头,却也不回答。
“你快说呀?”周尧着急。
裴兰诺不急不慢:“这么多个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
“嗯....”周尧低下头,真的在认真考虑,犹豫了很久,他慎重地开口。
“我想知道,那个指环在哪里?”
甫一说完,一直保持轻笑的裴兰诺表情就变了,公爵稍稍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与他对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他慢吞吞地开口,“这就是我的事情了......”
“吉昂尼跟我说,你不是被卡斯尔拐到这镇上来的,而是自己出现在笼里。”他嘴角的笑又浮了出来,“周尧,你是为了这枚戒指才出现在我身边的吗?”
☆、bsp;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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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诺话一说完,便停下来屏住气,低头全神贯注地望着周尧。
两人靠的很近,他看到对面的人首先是呆了呆,像是在错愕后努力消化他的话,身体有一瞬绷紧,然后又呼出口气,似乎在寻找那个能让他放松下来的点。
周尧几不可闻地问,“你是在....试探我吗?”
“一个小时前说爱我,动人的情话说来就来,好像没了我会死掉一样,现在听到有人说我有问题,是来抢东西的,就兜着圈来质问。你说了这么多话,我以为.....是想跟我分析些什么,原来......哈,”他勾起嘴角,讽刺又平静地看向裴兰诺,“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吗?”
“扑通”一声,公爵的心掉进水里——凉了个透。
但他们的手仍然交握在一起,寒意从心上一点点蔓延至周尧的四肢,他的声音轻的快散在空中:“其实你如果是对我有什么怀疑,直接说就好了,不用兜这么大个圈子。”
“我不是自己出现在笼里,也不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我是被人迷晕了送到卡斯尔那里。这样的话,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可能是气氛过于凝重,周尧说完就朝对面的人淡淡一笑,唇红齿白,说不出来的好看。
“不是.....”裴兰诺张张口,找回自己的声音,慌忙伸手去抓他手臂,想将人带入怀里,“你....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他,不应该这样质问他,但公爵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容不得别人背叛,也不允许被人欺瞒,他要将所有事情都牢牢把控在手里。
“周尧...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想要指环,我给你,我把它给你好不好?无论你是听谁的命令,我都无所谓,你别生气...你别生气....”裴兰诺这样说,在一天里经历了两次慌不择言的感觉。
周尧皱眉,内心冷笑,他这样的姿态,倒像他才是那个挑起事端的人,将身边人推开,周尧说出的话重了几分:“你别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我在欺负你。我说过,不是冲你的东西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在笼子里选择我的人是你,一意孤行将我带回城堡的也是你。”
“如果是担心,那我等下可以不跟你回去,不住在你那个城堡里,”他抬眸,看到对方脸上毫无血色,陡然间心生疲惫,“我没有在威胁你,只是个建议。”
“你不回城堡,你有地方去吗?”裴兰诺反问,说出的话像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他的表情从克制、惊慌、再到阴沉,转换的无比自然,冷冰冰地问:“我不应该,是你唯一的依靠么?”
“不是,”周尧回答道。
短短两个字,公爵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凶狠,他盯着周尧,眼里肆意翻滚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对面的人给生吞进腹。
“你怀疑我,我可以理解,但一边嚷着说爱我,一边又在小心提防我,裴兰诺,你觉得好玩吗?”周尧转过头,没看到他阴鸷的脸色,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靠着那么点月光,他看清街上的路,但还是走的很慢。周尧每走一步便说一句话,似乎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很久。
“....以前有个人,他也说很爱我,离不开我,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样。”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明明不是这边的人,却能跟你沟通的如此顺利,”周尧瞥过头去看裴兰诺,对方脸上是一个怔忪与恍然交织的表情,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今年已经是我来到这边的第三个年头,无法否认,我是被拐来的,但在一开始,我碰到了一个人....”
“他对我很好,教我这边的语言,跟现在差不多,我住在他家,与他几乎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裴兰诺低头注视周尧,似乎要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喜怒哀乐。
这是周尧第一次讲起他的过去,寥寥几句,但已经很不容易。周尧这个人,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拿捏,但骨子里却是倔犟到极点,他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会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出对方希望看到的那一面,比如在面对裴兰诺时,他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少爷,害羞又纯情,两人在相处时虽说大部分都是裴兰诺在无下限地宠着周尧,但再怎么宠溺,公爵大人始终占据强势的一方,向来高人一等的贵族不愿向人低头示弱,即便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要占据主动的那方。
在面对中午偶然碰到的那个小少年,周尧更像个邻家大哥哥,沉稳可靠,在酒馆里面对那个蛮横急色的男人,酒瓶子说砸就砸,一点都不含糊。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裴兰诺无端嫉妒起那个曾经跟他相处了三年的人来。
“但是吧,”还没等他心里那些阴暗的因子跑出,周尧就顿了顿,对上裴兰诺的眼,淡淡地说道,“他已经死了。”
公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控制不住地感到窃喜。
但周尧很快扼杀掉他那幽幽升起的喜悦,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依靠,曾经那个人是我的依靠,但现在,我不想要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你跟他一样,总是作出痴情的样子,打着为我好的名头,感天动地的去做一堆事情,到最后,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自私又莫名其妙。你们希望我也付出,最好能按照你们的想法做出回应,让那些可笑至极的个人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