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江行墨会这样。”
他出轨、他冷落夏楚、他整日整夜不回家, 高晴气归气,也能想通——男人的心不在这个家了, 自然是会往外头跑。
可他怎么会装成一个陌生男人去勾引夏楚?
如果夏楚动心了怎么办?
如果夏楚喜欢上这个dante怎么办?
到那时真相暴露, 夏楚怎么受得住这样的羞辱?
三翻四次爱上同一人, 而这个人还是在戏弄嘲讽她,这会质疑人生的好吗!
高晴攥紧了拳头,心中想的是:江行墨是要逼死夏楚啊!
不行,不能再任由夏楚执迷不悟,她心一横,把心中想的都说了出来。
夏楚听得一脸懵……不得不说,从高晴的角度来看,这逻辑还挺对的。
可事实绝非如此,如果江行墨真想害她,机会多了去了,毕竟她早就向他摊牌,说清自己的状况了。
她赶紧打住高晴的脑回路:“有个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高晴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怕,有我在。”
要是江行墨真疯狂到为了公司利益对夏楚起了杀心,那她拼了命也要拖着他同归于尽。
事到如今,夏楚不想再瞒着高晴了。
刚刚醒来时,她不确定的事太多,不能把握的事太多。
十年太久,她连自己是否是真实的都无法确定,又怎么敢确定高晴还是以前的高晴呢?
所以她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但现在她很确定,高晴还是那个高晴,她们的感情经住了时间的考验,是完全可以托付的。
夏楚道:“我失忆了。”
说出这四个字时,她心中有块巨石落地,仿佛自己从悬浮的虚空中走到了踏实的平地上。
她说出口了,她承认了。
她不再逃避了。
高晴愣住了,一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模样。
夏楚轻吁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最初醒来的茫然、见到陌生的熟悉人时的不安、渴望去同学会确认真实的急切心情,还有最重要的——误打误撞地和dante的相识。
高晴听得满脸惊讶:“你真的全忘了?”
“也不是全忘,大概就忘了这十年的事吧。”
高晴:“……”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她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主要是忘了江行墨。”
夏楚微微拧眉,问她:“难道我高考后就认识江行墨了吗?”
高晴道:“不可能吧,那时候他应该在美国。”
夏楚道:“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高考结束,你带我去喝酒那晚上。”
这么久远的事,高晴都记不太清了,她想了会儿后叹口气:“那可真是有十年了。”
夏楚心底仍想说自己是来自十年前,可就连她自己都没法相信这个说辞了。
十年前的事越来越模糊,反倒是这十年的记忆像是破碎的拼图般一点点露出原貌。
只是失忆吗?那她为什么会失忆?
高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忘了这十年?”
夏楚答不上来。
高晴顿了顿道:“……是太难过了吧。”
夏楚摇摇头道:“我记不起来,也感觉不到丝毫难过的情绪。”
生气到是有,而且很浓烈,主要是被信任的朋友欺骗所带来的熊熊怒火。
高晴道:“其实你自从和江行墨结婚后,状态一直很不对。”
听她这么说,其实夏楚有些排斥,她不想听这十年的事,连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
这就很诡异了,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好奇呢?
只能说明这是她心理上的问题,是自己的脆弱在逃避,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夏楚压住心底的抗拒,问道:“能跟我说说吗?”
高晴点点头道:“当然,不过我知道得也不多。”
这半年她几乎见不到她,偶尔通个电话也是几句闲话,只有在高晴生日那天,夏楚陪她喝酒,喝的有些多,和她说了江行墨外面有人的事。
夏楚追问:“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高晴道:“你说江行墨经常不回家,你们一个多月没说话了,他在外面养了个小明星。”
“小明星?”夏楚立马想到了,“田昕栗?”
“对,是她,好像江行墨还专门为她投资了一部片子?”
夏楚有些想不通了,她说道:“那片子是我投资的,导演和主角人选都是我签字同意的。”
“那又怎样?”高晴道,“江行墨指名道姓用她,你还不是只能同意。”
“但江行墨很排斥连线涉足娱乐圈。”夏楚继续说道,“前阵子那片子出了乱子,我什么都忘了,根本做不了主,江行墨二话不说就把这个项目给停了。”
高晴紧锁着眉,显然也搞不清楚了:“关于他和田昕栗的事,我本来也不了解,是你告诉我后我才知道,不过这种事你不会随便说。”
夏楚叹口气:“可这会儿我全忘了。”
实在没法判断真伪,江行墨矢口否认,目前瞧着也的确不像和田昕栗有什么的样子。
可夏楚也不会无凭无据就那样笃定地告诉高晴。
高清又道:“但他的确是经常不回家,而且一直冷落你。”何止冷落,这简直是冷暴力了!高晴没忍心说出口而已。
“哪里是经常。”夏楚坦白道,“他应该从没在这个家住过一天。”
高晴一愣。
夏楚解释道:“你没去过楼上吧?上去看看你就懂了,这个家就没一丁点儿另一个人的气息。”
衣服、用具,所有都是单人的,没有任何男主人的痕迹。
高晴错愕道:“所以你们这是分居了半年?”
“应该是。”夏楚道,“我之前大概没和你说实话吧。”
高晴只知道江行墨冷落她,只知道江行墨时常不回家,但绝对没想到他竟然半年都没在家住过一天。
这也叫婚姻吗?
高晴怔了半晌才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夏楚无奈道:“我也想知道。”可是她记不起了。
“你没问江行墨吗?”高晴试探着开口。
夏楚道:“没什么好问的,我和他谈的只是一年后离婚。”
高晴问:“他同意了。”
“对。”
“既然你什么都忘了,公司的事也很难帮上忙吧,为什么还要等到一年后?”
夏楚道:“他说董事会那边不会同意,所以要等一等,慢慢来。”
高晴睁大眼:“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江行墨早年吃了亏,打死不肯让股权,整个连线董事会就是他的一言堂,他说什么是什么,谁敢反对?”
夏楚呆了呆:“不可能吧……”夏楚解释道,“我在连线权限很高的,董事会的情况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