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披散在肩头,有些细长的眼睛此刻瞪的大大的。
再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是好痛。
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过去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了,那段时间真的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高桥蓦还是李蓦了。
在哪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和那个人的相遇,相识。相知。
学习小提琴时的艰辛和快乐。
一切的一切,真实到她会认为这里才是梦境。
眼睛眨了眨,不知怎么的,眼眶就红了。
捂住脸颊,不管那段时间是不是真的,她现在都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她该高兴的啊,亲人最重要啊,你现在还想着离开的话,真的是太不孝了啊。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空呢?空的让人发慌,喘不过气来。
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阿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逃避还是该如何了。
因为心里难受的慌,堵的紧。
眼眶里蔓延开热意,阿蓦抽抽鼻子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的爱哭,但是真的好想哭。
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回到亲人身边高兴,还是因为生命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少年插足而难过。
滴落的眼泪滴到膝盖上,打湿了睡裤上的绒毛,腻成了一团。
蹭蹭裤子,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因为没有抬头。
以前不敢向那个紫色少年告白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被拒绝后却没法回来,那样她会难过的要死的,她很偏激,如果不是她的,她宁愿毁掉,可是对他,她舍不得。
如今,真的回来了,去发觉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梦。既然是一场梦,她当初为什么不去告白呢?那样至少可以让这个美梦没有遗憾。
说起来,她还真的很嫉妒莫莫一直说她做梦梦见和仁王这样那样,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梦见过那个少年。
那么喜欢的一个少年却从来没有梦见过,很可笑吧,好不容易梦见了,却因为自己的犹豫错失了和少年一吐心事的机会。
好笨啊自己,活该啊自己。
犹豫吧,摇摆吧,这就是你的惩罚。
唯一一次的美梦,破碎之后就是噩梦连连。以后还不知道那个少年会不会再次入梦来。
一直想要抓在手里的那一缕阳光就这样被自己轻易放走了,消失在云层之后。
指甲深深地嵌进手背里,黑发的女生抱着膝盖无声的落泪。
***
从那天回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因为假期,李蓦也近一个月没出过门了,每天关在房间里有些病态的看着幸村关东大赛时候的tv,每每看到那个紫发男生出现的时候,下一刻眼中的泪珠就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该习惯了,该收心了,可是突来的变化就和她做那场梦一样的不真实。
明明已经习惯了另外一个身份,另外一个自己,突如其来的打回原形,她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
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她有着严重的社会反逆心理的人,这种人对于社会,对于自己都厌弃到了极点。更甚者,有些人会对自己的生死都看的极为淡泊,死就死了,无所谓。
有时候对她们这种人来说,家都不能算什么。不是不爱,而是在她们心里,家也只是她们逃避社会的一个地方罢了。
很无情是吧?可是这是事实。
对于她们来说,她们所喜爱的东西,就是让她们生存下去的唯一一根浮木,这根浮木或许会是父母,或许会是朋友,也或许是她喜欢的东西。
而阿蓦的浮木毫无疑问,那就是幸村精市。
梦境里,刚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在她得知了她和那个少年是同处一个时空的时候,她就开始想法想去抓住,想去接近那一根浮木。
相遇的时候很囧,相知的过程很狼狈,她努力的保护着自己,让自己不在少年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正常心态。
努力的依靠小提琴调节自己的心态,让自己能努力的发泄掉心里的许多矛盾情绪。
因为心里都是这样的矛盾情绪,所以她拉出来的小提琴才会只有外表没有内在吧。
青子姐也是看出来了,才会让自己去参加小提琴大赛的吧,让自己去学会释放,学会开心。
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
“小蓦,夏莫来找你了。”李妈妈的声音有些担心的响起,李蓦眼睛转都不曾转一下,双眼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男生站在天台上,手指扣着铁丝网的画面,直到夏莫进来之后都没有动过。
“阿蓦。”夏莫拍着李蓦的肩膀,有些担心的叫着她的名字。
“莫莫,你相信穿越吗?”女生细长的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声音很轻,轻到夏莫不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她根本听不清楚。
“穿越?不是,阿蓦你昨晚睡觉睡傻了吧。”夏莫伸手摸在女生的额头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李蓦眨眨眼,瞪着眼前的女生,有些陌生而且模糊。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不是夏莫,她还清楚的记得姑娘在她面前性质高昂的讨论着穿越的时候想要做些什么,会去怎么扑倒那只狐狸。
豁然站起身,李蓦退后两步,离开了夏莫的身边,面前的姑娘有着她最熟悉的面容,可是嘴里说出来的是她完全不熟悉的话。
“你不是莫莫,不是。”李蓦呢喃着,慢慢的退到了窗户边,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奇奇怪怪的表现莫莫也不再满口的荤段子,一切都好熟悉,也好陌生。
夏莫看到李蓦坐在窗子边上,要倒不倒,眼睛里满是惧色,提步就要冲过去。
谁知道,李蓦却是一个仰倒,倒了下去。
“阿蓦——!!”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李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遮盖住女生眼里的侥幸和盼望。
***
躺在病床上的女生猛的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体上一样。
睁开眼睛,望向上面白色的天花板,有些微愣,转头看向右边,透明的玻璃窗外,淡淡的橙红色透过玻璃洒满了地面,极为漂亮又温暖。
淡淡的消毒水味飘入鼻子里,有些刺鼻。
她这是在医院吗?
微微动了动右手,手背上传来轻微的疼痛,这又是梦吗?还是现实中?
手撑在床上,使劲的挣扎着爬了起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蓦——!”从外面进来的姑娘看着床上坐起来的女生,激动的就扑了过来。
“疼。”被猛的扑倒在床上的阿蓦一下子头就磕在了床头上,剧烈的疼痛让女生闭上了眼,等待那股疼痛的过去。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宫崎梓连忙爬起身子,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