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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男人?这种事怎么能不管?”

    “你忘了我们什么身份?幸亏那人跑了,要是被你打死,两个老崔也救不了你!”

    他面上不服,却沉默不语。

    几人重新钻进车里时,秦淮想起来:“你买的兔头呢?”

    他还攥着那只塑料袋,敞开来看,六个剩三个,一人分一个,他自己没了。转头瞥见哑巴,哑巴正捧着兔头往嘴里送,见他看过来,送得更急。他扑过去抢,他便攥住不松手,秦淮说把自己的让给他,他也不要,非要和他抢,霎时二人又闹起来。

    哑巴被逼得耍诈,大半个兔头都啃一遍,他嫌恶心,终于撒了手,转而盯着蒋毅的那一份。

    手还没伸过去,蒋毅出声:“别动啊,你打不过我,一会儿挨一顿揍不说还吃不上。”

    他便作罢,随手抓了蛋烘糕往嘴里塞。这一局哑巴赢,捧着兔头笑得嘿嘿嘿。

    “下一站广元,过了广元就是陕西了,等翻过秦岭就换哑巴开。”

    秦淮:“你已经开了这么久,能行吗?换我开一阵吧。”

    “刚才不是睡过了么,一点儿不困。”

    “那才睡了几分钟。”

    “几分钟胜过大半年哪,足够了。”

    她便不说什么,继续啃兔头,啃完后蒋毅张罗她吃冰粉,她便捧着碗冰粉。

    他转头看她一眼:“再吃一个?”

    “不吃了。”

    “真不吃了?”

    她摇头。

    蒋毅便朝着秦峰:“你姐不吃了,你吃吧。”

    第92章

    秦峰炸毛:“什么叫她不吃了给我吃, 我又不是狗。”顿了顿,火更大,“我是你小舅子, 有你这么对小舅子的?”

    “你要不是我小舅子我还不给你吃了, 存着半夜给你姐当宵夜。”

    哑巴还嘿嘿嘿的笑,秦峰转头瞪他:“笑个屁!”

    他笑得更欢了。

    汽车继续前行, 后半夜的几人断断续续睡觉,间歇的聊着天倒也清醒。秦淮陪了蒋毅许久,后来睡着也不知道是几点,歪在椅子上睡得很香,却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声音很小但因为警惕着醒得倒也快。

    转醒时蒋毅在拐弯处减了车速,打着双闪指指前方:“你看,熊猫。”

    那家伙跑得极快, 秦淮看过去时只剩一块肥实的屁股,白的毛发不净,是占了污垢的脏黄色,扭动着四肢钻进崇山峻岭。

    他指指画有熊猫图案的警示牌:“野生的,但因为车多动静大也不常出现。”

    说罢也不敢逗留, 提了车速继续前行。

    “这是哪儿?”

    “秦岭。”

    “到陕西了?”

    “交界处,翻过去才算正式进入。”又说, “这里是南北分界线, 主要山峰有华山终南山和太白山,要是不赶时间我们也该去看看。”

    “……不是只要老崔来了消息我们就立即返回吗, 怎么还要这么赶,赶得越远回去不就越晚?”

    他瞄一眼手机:“有这个在,总得做出逃命的样子,老崔一天没消息就一天不能放松。”

    她点点头。

    “别这么紧张,就当快速旅游了,我们到了陕西吃碗羊肉泡馍,稍微歇一歇就去山西,到了山西再吃碗刀削面,完了再去北京,到了北京就不着急了,等消息吧,消息一来就往回返。”

    这一趟直到彻底翻过秦岭,天边再度亮起鱼肚白,蒋毅才打着哈欠换哑巴开。车在休息站停靠时,几人陆续去了趟卫生间,蒋毅最先回来,回来后径直钻去后排。

    见秦淮也回来,伸手招呼:“坐后面来。”

    秦淮去了后面,他招呼她躺上去,一半身体枕在自己腿上。

    打个哈欠:“熬不住了,我得睡会儿。”

    “你想睡怎么让我躺下了?”

    “你也睡会儿,在前面窝了一路,伸不开腿脚太难受。”

    她抬眼睛看他:“你这样不好睡啊。”

    “必要时站着也能睡。”

    于是俩人拥在一块儿睡着了,再醒来又是几小时后,四人按计划去了西安吃羊肉泡馍,绕城市匆匆溜一圈接着往山西赶。睡过一觉之后的蒋毅精神不错,一路都和大家闲聊,却不提换人开车的事。临近太原时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哈欠连天似困意又来。

    “哑巴你就近下一趟高速,我们得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他手指扣住秦淮的手腕,一下下摩挲。三人皆一震,知他说的什么意思,霎时都紧张起来。哑巴加快速度往前冲,最终在榆次口下了高速,几人沿路寻找住宿,也不敢在小旅馆落脚,怕动静太大无法掩藏,便去了相对私密的大酒店。

    办理住宿时秦峰冲在前,往柜台上拍一张身份证:“开一间房。”

    前台看了看四人,面露狐疑。

    哑巴紧着伸出两根指头,比出个二。

    “两间?”

    他点头。

    秦峰:“要两间干什么?我们又不……”

    “我带着女朋友呢,和你们住一间像什么话!”

    蒋毅冲着秦峰,又是一个喷嚏。

    秦峰顿了顿,这才才明白过来。

    等办理好入住,四人上楼齐聚一间。大家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蒋毅不断的喷嚏连天。发作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站在地毯上还未及床,忽然一个踉跄栽下去,众人扶他起来到床上坐,他一双眼睛已布满红血丝,不断的流着泪。秦淮问话他也不答,只是哆嗦着说没有逻辑的胡话。

    癫狂起来时哑巴和秦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先前还被压制住,几秒之间便被挣脱,他作势往屋外冲,秦峰往前扑,扑了个空,好在手长,倒下时抱住了他的腿。他挣扎着往前迈,一边不能自已的嚎叫,哑巴从前面拦住他,又去反锁房门,身后的秦淮锁了窗户关上窗帘,从包里翻出走时崔礼明给的针药,半天翻不着,抖得一双手带翻了那个包,七零八落的东西洒了一地。

    他还在狂叫,似理智不清的精神病人。

    秦峰睡在地上不撒手:“往他嘴里塞东西,叫来人就麻烦了。”

    哑巴便去卫生间找来毛巾,他扭打着挣扎并不配合,一挥胳膊带飞了毛巾撞上仪表镜,砰的一声响,落在地上。哑巴捡起来试第二次,他却开口叫他,一声声求他救救他。秦淮站在置物柜前往针筒里打药,她没操作过,凭着感觉去做,来不及反省走时为何不向崔礼明多问一句,这针要怎么打,取量是多少,其实崔礼明从单位秘密带走药时也没顾上问清楚,事发太突然,时间又过于紧张,只想着怎么保命结案。

    她估摸着差不了多少,便抓着针筒冲过去。那会儿的蒋毅已视哑巴为救命稻草,半跪在地不断的央求,因为反应流出泪水,看上去像走投无路的求生者。秦淮抓他的胳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