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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些简单的家务,或者去院里打打篮球。说的是打篮球其实也不是,院里没有篮框,他和哑巴却也并非开始那样互相抛着玩,而是手脚并用的真打。

    早饭过后天气爽朗,只闻砰的一声球撞地,附近的鸟儿齐刷刷扑棱着翅膀高飞,涮得枝叶下露水,淋在脸上肩上,别提多么畅快。蒋毅最喜欢这种时候,总是满脸挂笑,和哑巴也玩得尽兴,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他通常会冲个澡,然后睡个回笼觉,赶中午再起来吃个午饭洗个碗,下午看看书逗逗鸟,时间过得也挺快。

    直到那张形同枯槁的脸终于恢复光彩,多了许多笑容还长了些许肉,也的确没有任何不好的迹象时,一向软硬不吃不放行的秦淮才同意他出门放放风。

    却像过忧的母亲看管不省心的孩子,非要亲自跟着才放心。

    第53章

    那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晨起的蒋毅在客厅平板支撑,他个儿大房却小,抻直腿下趴已横断整个客厅。戒断以来秦淮很纵容他, 忙进忙出绕着路走也不嫌他碍事, 还怕撞了他影响他锻炼。

    端着果盘去客厅,仔细着脚下, 眼盯着钟表:“还差几秒。”

    放下果盘回厨房,仔细着脚下,眼盯着钟表:“好了。”

    蒋毅松了胳膊,面贴着地喘气。

    她又折回来,抽了纸巾替他擦汗, 表扬:“今天比昨天多坚持了两分钟。”

    “什么奖励?”

    她拿一块洗净的菠萝塞他嘴里,附赠香吻一枚,起身去了厨房。他还贴在地上, 好一会儿起来,

    嘴里嚼着菠萝打量厨房的女人。

    “你一会儿出去吗?”

    “今天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不买菜了?”

    “哑巴去。”

    他冲哑巴使眼色,哑巴跑去厨房扯扯秦淮的胳膊。秦淮切着肉,抬眉看他一眼, 表情很是玩味。

    她使刀的动作虽不够流畅却不停顿,哑巴滋生一种再求情会被砍的觉悟, 默默撤了胳膊, 朝蒋毅摊摊手。

    蒋毅扬了扬眉,表情也很玩味。他穿着球衣球裤, 坐去沙发吃菠萝,吃了几片后端起盘子去了厨房,喂给秦淮吃。

    “我真的没问题,这都多长时间了,连感冒都没有过,你应该对我有信心。”

    “……”

    “我总不能永远不出门吧?”

    “……”

    “我如果现在就往外走,你和哑巴合起来都拦不住,但是我不会那么干,我尊重你,你是不是也考虑下我的感受?”

    口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行,可以出去,我带着你。”

    他说的有理有据,秦淮也爽快,放了菜刀洗手,摘了围布关火。蒋毅已走去门口,衣服也不换,踏着一双人字拖候着,等下楼走出院门,激动得热血澎湃。

    许久不见,巷子还是那条巷子,树也还是那些树,就连电线杆上的小广告都没换新过。他却异常快乐,血液中的每个因子像五颜六色的泡泡,连绵不断膨胀外涌,头顶蓝天白云,脚踏温热土地。

    出了巷子是马路,马路对面是卖油条的早餐店,路边有守着电三轮卖水果的商贩,还有牵着小孩儿走路的父母。他看着这些平凡的日常,感受清爽的晨风和人间嘈杂,深嗅一口气,似要连同这些场景吸入肺里,那是自由的味道。

    三人乘坐2路公交车去翡翠路附近的菜市场,车上人少,前排蓝色座椅下的铁皮垃圾桶塞着几张废报纸,斑驳的污垢陈旧的色。蒋毅坐在那张椅子上,大开着窗户呼吸,胳膊枕着窗框看窗外的景。

    秦淮坐在他身后,看他宽松的球衣沾了风,贴着腰腹后扬,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车厢内轻浅飘散着洗发水的味儿,霎时什么也不计较了,他高兴就好。

    近半小时,三人下车沿着小路向东走,途经两间理发店和一家小诊所终于抵达菜市场。进了菜场,却成了蒋毅的主场,从挑土豆到买水果,样样精通还讨价还价。当了好一阵主妇的秦淮甘拜下风,和哑巴站在身后看他尽兴。

    末了,他左手提着一条鱼右手拎着两斤肉,意气风发走出来。秦淮上手帮忙,被他拒绝。

    “买个菜也这么激动?”

    “好久不和陌生人打交道,看谁都亲切。”

    秦淮小声道:“我是看谁都害怕,看这个像藏毒的,看那个像贩毒的。”

    他抬胳膊挂在她肩上,袋里还吊着那条鱼。

    “放心吧,我已经好了,就算这个藏毒那个贩毒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返程路上阳光逐渐火热,晒在身上出了不少汗。

    秦淮见他出汗就紧张,问:“感觉怎么样?”

    “特好。”

    仍不放心:“没问题吗?”

    “还能跑个十公里。”

    他擦了一把汗,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这趟出行再返回家,他前所未有的精神,主动要求做饭,剖鱼热油下锅,摘菜切菜炒菜,比锻炼多日的秦淮利索多了。期间还去喂鸟,哼着小调捉它进家,放在胳膊上带它转悠,小安惊得嗷嗷叫,放回窝里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许久不见他这样,秦淮的感受还不太真切,直到饭后洗完碗,他蹲在小鱼缸下修理脱轨的抽屉,极认真的眉眼极平和,秦淮才感觉到从前的他似乎真的回来了。

    那天之后,蒋毅三不五时出去一趟,最开始秦淮总跟着,见他每次极正常也极自律,白天黑夜都没有任何反常,渐渐的终于放下心。蒋毅是个擅观察的人,知秦淮的心思从不让她担心,即便后来单独出门也会掐准时间回家从不逗留,让她更加放心。

    夏天白昼长,这天傍晚漫天火烧云还未完全褪散,垂暮的黑混淆暖意的红,致蓬勃树影像朵朵巨伞,晚风拂过树影轻跃,很是凉爽惬意。

    蒋毅在窗前吹着晚风逗鸟,往鸟架上的小茶盅里添水。前几天他自己动手给小安做了副鸟架,没有栅栏没有锁,它总在木板上跳来跳去并不飞走。

    “你在干嘛?”

    秦淮擦着头发走近。

    她刚洗完澡,毛巾拢不住全部的发,往下滴着水。蒋毅就着毛巾替她擦干,一点点包进去,轻捏慢揉。

    她嫌没效率:“这样太慢。”

    说罢想自己动手,被他拦下,仍旧轻捏慢揉:“太快伤发质。”

    笑:“这么讲究。”问,“哑巴回去了?”

    “回去了,开始还不愿意走,我赶他回去睡床,老睡沙发不行。”

    她矮他一个头,乖乖站在面前任他动作,却不老实,捡着漏朝他做鬼脸。他一开始视而不见,见她坚持便扯了毛巾遮盖住整张脸,怕包不严实还特地紧了紧。

    秦淮不动:“你又想捂死我?”

    往他身上倒,一点儿力气不用。

    他笑着扶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