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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喝水。”

    才想起水壶是空的, 于是尴尬的去厨房烧水。

    她本已将往事尘封脑海, 如今当事人重返,那天清晨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她清晰记得他发紫的嘴唇惨白的脸,微弱的呼吸坚毅的眼,还有他执笔在价目表上写的符号和渗入海绵的鲜血。

    本以为此生再不能相见,转眼他却回来了,境况并非危急, 身体也恢复健康,像暴露身份之前那般踏实平和,她心里很是宽慰。

    她烧上水, 又扒拉案板上的袋子,袋里装着老王送的羊奶果。其实不是送的,是打牌输给她的,老王近来手气不好,输得多了老婆生气, 一气之下缴光他的零花钱,但他牌瘾大, 仍然拉着秦淮赌, 输了便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当债还。

    二人打牌本就为的消磨时间,秦淮并不介意这些, 眼下却派上用场,她把瘪萎的果实挑拣出去,留下一捧看上去像样的,冲洗片刻便端了出去。

    “吃水果。”

    蒋毅应言拿了一颗塞嘴里,三秒后皱巴着半张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半晌都睁不开。

    “很酸吗?”

    “你试试。”

    她咳了一声:“不用了。”

    蒋毅顺势后靠,摸到光秃秃的扶手:“垫子呢?”

    “扔了……太多血……”

    他顿了顿,没说话。

    阳光洒进屋内将巧照着墙角的仿真盆栽,倒影出的轮廓却比原身高出许多。

    秦淮开口:“那天你伤成那样,是怎么得救的?”

    “说来挺有意思,当时我打算从窗户跳下去,但实在没力气。”他指了指窗边的小立柜,“你不是在那儿放的茶杯么,我就一个个往下仍,有人听见动静出来才帮的忙。得亏你家窗户大,能看见我身上的血,不然都以为我发神经不管我就麻烦了。”

    “茶杯?”

    “你这段时间不喝水吗,没发现少了好几个?”

    “倒是发现了。”她讪讪的,“我以为是秦峰摔的,还骂了他一顿。”

    “他认了?”

    “他不认……我还动手了。”

    “……真是难为他了。”

    她喝了口水转移话题:“事情不都办完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办完,还差点儿。”

    她停顿两秒,哦了一声。

    “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她说,“之前的事,谢谢你。”

    “不用。你不是也帮了我么。”

    她犹疑片刻再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三个月前,老崔说他战友的女儿遇到些麻烦,叫我能帮忙就帮着点儿。”

    “……所以我在哪开店、几点开门几点回家、甚至秦峰在哪上学,都是老崔跟你说的?”

    他点头:“还有陶西平和你进展到什么程度,认识你之前他都说过。”

    “我和他没有进展。”

    他笑:“是是是。”

    又问:“我和老郭的关系你也一早就知道?”

    “知道。”

    “你划断四六手筋的那天晚上,还有陶西平闯进我家的那晚,这两次救我都不是因为巧合?”

    “不是。陶西平是目标,我一直跟踪他。”

    再问:“你叫我放心,说陶西平去了保山的那次是故意差我去买馄饨?”

    “是。”

    “雨天运胡毛的线索也是故意说给我听?”

    “是。”

    “为什么通过我,你直接汇报给老崔不是更好吗?”

    “陶西平反侦查意识很强,那两次他都是背后操控并不参与现场,我通过你出动老郭,一是让团伙内部打草惊蛇窝里反,二是不让毒品进入市场。至于老崔,他是我的上级,不要紧的线索轻易不联系他。”

    “……那阿翔三舅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你给他塞毒品。”

    “什么毒品,那是药,他染毒多年戒不掉,那药虽然能缓解症状但也会造成依赖,我看他实在可怜才给的他。”

    她沉默片刻,又问:“你搬家到对门,只是为了支援我?”

    “这楼老了,除了你和先前的老太太没有别人居住,隐蔽性强,交通也便利,还能支援你,我就搬来了。”

    他看着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哑巴呢,去哪了,他也和你一样的身份吗?”

    “他是个意外,为了避免他牵扯进来,办案前我找了个借口叫他去了大理,过几天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原来整件事竟只有哑巴是个意外。

    她又喝了口水,不再说话。

    “你今天不开店吗?”

    “……不开了,货不齐,明天补齐货了再开。”

    蒋毅作势站起:“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你那屋一个多月没人住,回去还得收拾半天,你要是困就在这睡吧,中午我做饭招待你,算是感谢你先前的照顾。”

    蒋毅摸了一把后脑勺:“也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是在医院待出惯性,他这会儿是真困,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秦淮却开始忙碌,擦桌子洗碗,倒垃圾洗菜,还专门出去买了猪肉和水果,回来后在厨房做得也像模像样,但不知怎的做着做着就满屋烟气,呛得咳嗽不停。

    蒋毅是被咳嗽声吵醒的,起来一看还以为着火了,接着便赶她出来,自己站去灶台。

    “我托人给你带的东西呢?”

    她指指橱柜,他从里面拿出木耳和鸡枞,还有冰糖和茶叶。

    他把茶叶递给她:“去泡一壶茶,剩下的密封着收好。”又说,“不是都带给你了吗,怎么也不学着做饭,除了那条腊肉这些都没拆封过,秦峰回来你都给他吃的什么?就算他老在学校不怎么回家,你一个人也该学会照顾自己。”

    “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也挺好。”

    “吃泡面就是挺好?”

    她讪讪的,接过茶叶去了客厅。她先是泡了壶热茶,然后开了电视,又去给鱼缸换水,接着给鱼喂食。

    生长二十六年,秦淮受过最多的说教来自秦峰的班主任,那些看似关怀实则埋怨的言语总是让她无地自容,竟头一回知晓原来埋怨也能让人倍感温暖。

    不出片刻,蒋毅已做好饭,有凉拌木耳、炒粽包,鸡枞炖肉和干腌菜汤。

    秦淮惊:“你学过厨?”

    “当过兵。”

    “当兵什么都学吗,你连缝衣服都会。”

    他笑:“那真是外婆教的。”

    接着二人在桌前吃饭,饭后秦淮收拾碗筷,出去时蒋毅正在沙发上喝茶。

    她端了洗净的水果过去:“这回不酸,买之前我专门尝过了。”

    蒋毅应了一声,悠闲的看着电视。

    又过了片刻,秦淮郑重其事看着他:“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先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