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还望几位大人谨慎行事。”安倍晴明轻轻一摆袖子,将小童的动作拦下,又转过身坐下不再说话。
池田中纳言和武将闻言面面相觑,也听出了安倍晴明送客的意思,便纷纷起身告辞。
门外,池田苦着脸看向边上的人问道:“这安倍大人怎么突然态度就冷淡下来了呢?”
他还想着再多问几句,兴许能将更具体的地点问出来,这样也方便派人去寻人。
“那个传闻池田大人您没听过?”武将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都传安倍大人乃白狐之子,他的血脉也有那东西的一半,虽说他是久负盛名的阴阳师,但有着这层缘由,安倍大人多少都会对那些东西心慈手软一番。”
“这……”池田中纳言想到从其他人那里听到的一些传闻,顿时也犹豫不决起来,“那刚才的占卜……”
“这个您放心,不论如何,安倍大人的占卜还是不会出错的。”武将眼中暗芒一闪,“我这就去和主公请示,定好计划不日便出兵大江山,届时定要那鬼王给那些被他所食之人偿命!”
听到‘被鬼王所食’这几个字,池田的眼眶又是一红,抬起袖子掩面对面前之人鞠躬:“那就劳烦渡边大人了。”
说完便匆匆走了,而他身后武将打扮的男人正是之前砍了茨木一条手臂,又被华袅茨木夜闯家宅的渡边纲。想起那日酒吞童子及其手下给他带来的耻辱,眼中不禁划过一丝不甘,随即又想到主上的计划,脸色才稍稍好了起来。
“酒吞童子,哼……”
…………
另一边,从大江山出来没多久,酒吞便和华袅的飞鸟遇见了。
飞鸟看到酒吞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酒吞肩膀上,然后颇为娇羞试图地拿头蹭酒吞的脸。
“不行。”酒吞伸手把飞鸟的脑袋拨了过去,“这里只有你主人能蹭。”
试图亲近酒吞无果,飞鸟便嘤嘤嘤地飞到前面带路去了。
事实上就算华袅不把飞鸟丢出来,酒吞也能找到他的位置,但可能要多费一点力气,不过对于现在华袅遇到问题时会想到派出飞鸟来向他求助,这一点酒吞还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而且他刚才一路过来便发现,华袅的气息在某一处便消失了,看来是进到了某处能够隔绝气息的结界之中去了。
既然开始能把飞鸟丢出来,就说明没进入结界之前华袅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的,但那之前都没有动手,大概又是那个系统发布什么任务让华袅选择按兵不动吧。
想到之前世界里那个系统的种种作为,酒吞产生了将那个系统和华袅彻底剥离的想法。
还得想一个不会伤到华袅的办法才行。
跟着飞鸟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华袅气息消失的地方,飞鸟到了这里也停了下来。这里离大江山不远,就在山脚的一处密林里面,周围和林子的其他地方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华袅的气息也确确实实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站在树上打量着表面上只有树木草丛的周围,酒吞眼尖地从几颗树干上看到看似是划痕,实际上组合起来便可以形成阵法的符号,又在地上发现了刻意掩盖的车辙印记。伸出手,一丝淡红色的妖气溢出,飘散一段距离后,便被一层透明的类似罩子一样的东西隔住,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酒吞脸色不太好,自上次在大江山周围发现莫名被遗弃的房屋开始,他便吩咐手下多多注意大江山周围的情况,然而之后每次收到的消息均是没有任何发现,但现在,他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疑似秘密基地的地方,看样子也是存在了不少时间了。
什么时候开始,大江山都成了这些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
酒吞沉着脸看着面前的结界,本想直接一点突破进去,但转念一想又换了个主意。
…………
“不好了,不好了!”一身淡青色狩衣,面目看上去有些年轻的人匆匆跑来,还没站稳就对房间里坐在最上头的人说,“大人,外面用来维持伪装的阵法似乎被人触动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顿时一阵讶异,这阵法从设下开始就没被人发现过,现在被人触动了,又刚好赶上材料被送来的时候,不得不让他们感到紧张。
“会不会,我们被发现了?”来报信的年轻人看上去在几个人之中年纪最小,出了这事也没有其他人淡定,想到这宅子里面所做的事,要是被发现自己恐怕就会被世人认作邪道,当下更是惶然无措,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其他人,试图寻求一些安慰。
“慌什么!”为首的一人低喝了一声,起身便往出走,“说不定是山野间的动物不小心触动了阵法,你这样别人还没到自己就先慌了阵脚,像什么话!”
年轻人一听,强压下不安也跟在这人身后走出房间。
院子里放着不少笼子,里面有的是活人,有的只能成为‘活物’,还有的叫他为野兽也不为过。
年轻人别过头,不管看多少次,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但是为了大人的计划,还有自己和家人的未来,他又觉得这么做是没有错的。
“你,出去看看,外面好像来了什么人。”出了房间,之前出声呵斥年轻人的男人也没自己出去,而是从旁边拉了一个家仆吩咐下去,“有什么不对就撕了这张符咒。”
家仆领了符咒,也不犹豫,头也不回地便出了门。
结界外面,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正拿着一柄小刀泄愤一般地砍树。家仆一出来便看到自家阵法被这么对待,当时魂都吓飞了。
“你干什么呢!”家仆喊了一声,少女好像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小刀一个没握住掉了下来,慌张地转身,一张艳丽的小脸上满是无措的神情。
“你、你是什么人?”少女见家仆只是一个人,神色更是警惕起来,“这深山老林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本来是出来质问对方的,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姑娘先声夺人问了一番,家仆看对方这柔弱的样子,心里的警惕也放下了大半,又看她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身边也没个家仆护卫,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我家就在附近,家孩子摔伤,出来摘点草药。”家仆眼珠一转找了个借口,“倒是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和护卫走散了。”少女蹲下将小刀捡起来,“他总管着管那的,我一生气就跑了,结果不小心迷了路,想着在树上做点记号再走。”
家仆一听感觉对上了,看少女的样子是真的害怕,觉得对方的理由也合情合理,心里最后一点怀疑也放下了。
“这林子里野兽可多了,你一个小姑娘搞不好会有危险啊!”家仆不露声色地向少女接近,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