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方便说,”酒吞收到华袅求助的眼神后,慢悠悠地开口,“之后再和你解释吧。”
茨木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仍有疑惑,但既然酒吞都发话了,他还是点头表示理解。
离开之前,茨木一改以往的态度,面色纠结地拉过华袅说:“虽然以前一直不承认你,但是你也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只要实力能够配得上挚友,其他的其实不需要太过在意……”似乎是在整理语言怕华袅太过在意一样,茨木说得更加隐晦,“我也听说过这种逆天的方法,不过这样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小孩子都不太好,你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
“当然了,我这么说不意味着已经承认你可以站在挚友身边,也不是关心你……总之你听听就行了!”
说完,茨木头也不回地走了,转身的瞬间,华袅似乎看到了对方通红的耳尖。
“我总觉得,茨木他还是误会了什么。”听对方的意思,茨木大概还是认为自己是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方法,和酒吞‘造’出了这两个孩子。
华袅抱着乖巧的花鸟呱,又看了眼酒吞旁边满脸不服的酒吞呱,心里满是无奈。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他们四个站在一起都有点一家四口的味道,更何况其他人呢?
“之后在和他解释,”酒吞蹲下伸手弹了酒吞呱脑门一下,笑道,“或者不解释也挺好的。”
看着被弹得眼泪汪汪的某呱,酒吞大爷笑得更开心了:“你可是以后要继承大江山的人,这么弱怎么行?”
酒吞呱闻言眼泪立马收了回去。
酒吞大爷玩得倒是挺开心的,不过华袅却是更担心了。
现在是只召唤出了酒吞呱和华袅呱,以后万一茨木呱也跑过来凑热闹怎么办?他到时候要怎么解释自己身边还带了一个和茨木长得很像的小孩子啊!
…………
忙活了半天,也该处理正事了,华袅将怀里的花鸟呱交给三尾狐,然后对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雨女招了招手。
“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华袅大人这是什么话,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就是了。”雨女的声音柔柔的,就像是绵绵细雨,带着一丝凉意,听着听着还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丝伤感。
“有什么忙,老朽也可以帮得上吗?”结束了赌局的青蛙瓷器和弈也凑了过来,帽子下的眼睛不住地向雨女的方向瞥去。
“这次比较特殊,只有雨女的能力比较适合这次的任务。”华袅安抚道,“而且我要去的地方不太方便带太多人去,所以大家还是先留在大江山吧。”
“如果可以的话,青蛙瓷器先帮忙照顾一下他们两个吧。”华袅将酒吞呱推了过去,又指了指三尾狐抱着的华袅呱,“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也可以去和大江山的妖怪们认识一下,这件事就交给妖琴师吧!”
妖琴师点点头,华袅想了想,又叫住桃花妖:“桃花你这次也和我一起去吧。”
为了避免意外,带上桃花妖还是保险一些,如果到时候雨女的技能对诅咒不奏效,也许还能靠桃花妖救那个女孩子一命。
“得令!”能够和华袅一起,桃花妖明显是比较兴奋的,当即也顾不上去认识大江山的新朋友,拉着害羞内敛的雨女来到了华袅身边。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房间里那位大人的气息不见了。
不止是房间里,院子里,长廊上,统统没有了那位大人的气息。
虽然她躺在房间里,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种感觉,那位大人,在不久之前离开了。
果然,她已病入膏肓,且无法救治,就连临死前上天的垂怜,让她在那一刻见到的那位如同妖精降世一般的大人,让她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可如今他也放弃了她。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怨气,苍白的面容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其他的女子都能健康地活着,每天穿着鲜艳的衣服,化着美丽的妆容,做着喜欢的事,还有人爱着。
但她却被这诡异的病纠缠着,终日缠绵病榻,见不到阳光,吹不到微风,看不到日升月落,感受不到四季更迭,只能每天对着单调的室内苦苦等待,等着或许有一日神明仁慈降下恩惠,能够让她恢复健康之身。
每天每天,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然而闭上眼再睁开时,却还是重复着这无望的循环。
她累了,也许死亡才是解脱。
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握着被子的手却迟迟未松。
‘吱嘎’房间的门被拉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随后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徒然放松。
“小姐,这是按照之前阴阳师大人给的方子重新配置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婆婆端着一碗带着腥气的汤药进了房间,将药碗放在边上扶着她坐起身来。
“这里面放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颜色暗沉的汤药,闻着屋子里药材的味道都遮掩不住的腥气开口问了一句。
殊不知就是这一句就让婆婆差点打翻了药碗,听着她的问题,在她家里伺候了十几年,端茶倒水从来都没手抖过的婆婆,面上头一次露出心虚的神色,一只手拿着的药碗微微颤抖着,不得已又将另一只手扶了上去。
“当然是对小姐的病有好处的药了,”得了那诡异的方子,婆婆虽然被阴阳师的解释说动,但私下里仍旧觉得怪异,但为了自家小姐的身体仍是按照对方说的做了。现在小姐问了起来,她却下意识隐瞒了下去,毕竟换做是谁要是知道自己要喝人血,心里一时半会恐怕都接受不了吧。
女子淡淡地看了婆婆一眼,见对方目光躲闪,也没多说什么,反倒勾唇一笑,将药碗接了过来。
反正她这病也是治不好了,再多喝一些奇怪的东西又能有什么差别呢。
将药碗慢慢举至唇边,马上要送入口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团小炮仗似的毛球突然砸到碗上,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手被这力道一带,手中的药碗就这么从手上掉落了下去,撒了一被子都是。
身边噗通一声,转眼看去,确实婆婆不知为何突然倒地不起昏睡了过去。
“你还没喝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猛地转身,便看到门口立了一个人,明明是男性,对方身上却是一副女性着装,看上去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少了一丝女子的柔媚,多了一点男性的清隽,身上的气质矛盾又自然。
“华袅……大人……”她朝着门的方向伸出手,对方脸上的神色更急切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腕检查,“这是怎么了?刚才不会是已经喝了吧?酒吞你快过来看看,喝了之后对这个诅咒有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