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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媳妇会去的,老二媳妇也不好不去。左右忠勤伯府没再请别人,我自己去就罢。”

    林妈妈一听倒也觉得是。

    初宁这个时候被打发去了茶房,徐砚闻言就说:“明儿儿子也会去忠勤伯府的,再有初宁也会去,是那边单下的贴子。”

    “是去见忠勤伯家的姑娘?”老人抬头,眼晴斜斜扫了过去, “你之前怎么也没说。”

    “并不知道忠勤伯夫人那里也设宴了,儿子以为是小宴,吴怀慎说的是单独聚聚, 还有他家的妹妹。”

    徐砚从容淡定,徐徐说来。徐老夫人就哂笑,语气不明:“哦, 原来是单独聚聚,还带着妹妹单独见外男。”

    徐砚当没听见这里头的讥笑,嗯了一声。

    这可把徐老夫人气乐了。

    幼子为了跟小姑娘独处,居然都求到好友头上,拿人堂堂世子爷做幌子。

    简直是!

    老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说道儿子才好,瞪他一眼,他还厚脸皮微微一笑,能气死人!

    初宁这时捧着梨花木的托盘回来,上面放着新沏的甜茶,先给老人端了,再给徐砚端一杯。

    老人便看到向来不爱喝这些幼子居然端着就往嘴边送,还朝小姑娘笑得温柔。

    她咝地倒口抽气,怎么就那么碍眼呢。直接站起身说:“初宁你来,给我念一卷佛经。”

    就那么把人带走了。

    徐砚望着热气氤氲的甜茶,不由得莞尔。

    他母亲,这是在全小姑娘找讨好的机会吗?

    初宁就在老人跟前专心致志地念了半下午的佛经,徐砚依旧纹丝不动坐在外间,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唇边的笑就一直没落下过。

    任氏是与余氏一行前后脚来到的碧桐院。外出归家,得给老人知会一声。

    这时初宁□□得口干舌燥,听到外头的动静,也不用老人说便自己提出来:“老夫人,我回后边躲个懒,一会再来给您继续念。”

    徐老夫人自然听到了外头大儿媳妇和长孙的声音,点点头,任她从耳房的小门出去。

    徐砚见到老人自己出来,明白小姑娘多半又避开了。

    他依旧闲闲坐在那里,家里的晚辈给他见礼也只是嗯一声,眸光往徐立轩那里扫了扫。见他一脸病色心底嗤笑一声,继续沉默不言。

    晚上徐家众人还是一块用饭的,而今天徐大老爷夫妻在二房夫妻告退的时候没动,还打发走了小辈。徐砚知道可能是有事要与老母亲说,他索性趁这个机会出了门一拐,直接拐到跨院去了。

    在右有大哥拖着,他还能跟小姑娘说会话。

    徐砚大大方方过来,守门的婆子也不好拦,只能干着急任他进去。要去禀报给老人的时候,却见大老爷正陪着说话,根本没法插前去,那婆子只好缩在廊下等时机。

    徐大老爷受妻子的怂恿,又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就真的来试探老人的想法。

    明亮的厅堂间,响着他略微压低了的声音:“娘,儿子觉得给宋丫头寻门亲事是实在,只要那人家不错,于宋丫头来说有个好婆家。而轩哥儿那边也就断了心思。”

    徐老夫人没想到长子居然出这种主意,有些没回过神来。

    徐大老爷那头看了妻子一眼,在她带着鼓动的眼神中又继续说道:“我这里正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娘您看一看?”

    花名册就直接放到了老人手边。

    徐老夫人低头,手朝名册那里伸出去,任氏看着这动作,心头怦怦跳。只要婆母同意了,这事就成一半了!

    老人也确实是去拿了花名册,并在儿子儿媳的期盼下展开,粗略看了几眼,旋即一抬手直接就把册子狠狠摔到了任氏身上。

    “蠢货!”

    那册子是的角正好打到任氏的脸颊,疼得她一缩,然后就被婆母骂蠢。

    徐大老爷脸色也变了,忙说道:“娘!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身为小九卿,居然被一个妇人撺掇着做这种没脑子的事?!还问我做什么?!宋初宁的爹还活着,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外姓人插手嫁人女儿!”

    一句话,叫徐大老爷手一抖索,脸涨得通红。他还试图辩驳:“不是的娘,宋丫头的事不都给老三作主吗?我们给找个好的人家,叫老三给宋霖送封信就是,又不是害他女儿。”

    老三?

    要是叫她幼子知道,他兄长要小姑娘嫁给别人,恐怕得把这家都拆了!

    徐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死死咬着牙,才没把后边的隐情说出来。一拍桌子再骂道:“里头的不是家道中落,就是要娶继室,你跟我说这些是好人家?!徐廉,这样的好人家要给你女儿,你嫁不嫁!”

    “娘!那娶继室的是侯爵勋贵,这哪里一样。”徐大老爷觉得这误会是越来越大了,努力解释,“再有那个家道中落的人家,上回与立轩同科,下科可能就高中了,进士的娘子,怎么不好了?!”

    徐老夫人都想给长子一巴掌,带着怒火的双眼一下子就看到任氏身上:“这上头那姓郝的人家,我记得和你们任家还带着关系吧,你们任家哪一支的女儿就是嫁给这郝家了?这郝家少爷可是身有隐疾,这才二十四了也没有说亲,我说得对不对?!”

    任氏闻言大骇,惨白着脸没敢答话。

    为什么婆母会知道郝家少爷体弱的事,这事明明捂得紧紧的。

    “任氏!你简直不可理喻!”

    徐老夫人气得把茶碗一扫,厅堂里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惊得廊下的丫鬟婆子,把头都垂得更低。

    林妈妈忙劝她:“老夫人,你莫要动气,莫要动气!”

    本还解释的徐大老爷听到老母亲这么一句,也惊得看向妻子。

    如若之前还能解释得过去,这个郝家的事就真没法解释了!

    而且他看中的还真是这个郝家,比什么家道中落的,还有继室的,这郝家少爷虽然庶吉士没选上,但好歹在等差缺。

    他觉得这人正好配初宁。

    结果不是!

    这人是上科中的进士,两年没落着差缺,难道是因为上头发现了他体弱的事?本朝官员明文写着,不允许有隐疾或明显残疾的人为官,就怕不能胜任。

    这......这......

    “娘,这事儿子不知!任氏!你明知道是这个情况,怎么还一再给我推举这个姓郝的!就因为他是你们任家的亲戚?!”

    徐大老爷面上挂不住,站起身朝妻子一通吼。

    任氏被他翻脸吓得发抖,成亲到现在,丈夫就没有跟她红过脸,今天居然当着婆母的面就给她难堪。

    任氏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想到儿子今儿在任家臭着张脸,对着二侄女也没有笑容,她心里憋着的气也爆发出来了。

    她站起来一把摔了花名册,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