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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落在陈同济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了。

    参安成公主是他暗中示意,意在打击报复。不想明德帝护妹妹到如此境地,找了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再说三道四的办法解决,最重要的,他收到那页帐。

    他思来想去,决定什么气都不要出了,先安然度过些日子,再想办法探宋霖究竟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谁!

    初宁在内宅,远离朝堂争斗,并不知外头已风起云涌,但她却发现任家的二姑娘任澜颐行为举止越来越奇怪了。

    这日才刚下学,那任澜颐就又跑到她院子来,看那样子是要在她儿继续蹭午饭了。

    初宁吩咐汐楠让厨房加菜的时候,偷偷回头瞥她几眼,心想,难道她这里饭菜特别香?可她心疼每回加菜,都得多给厨房的银子啊。

    她和徐三叔还欠着如是斋的货款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吃我的,总有一天让你全吐出来!

    第36章

    京城下了一场雨, 天气越发闷热, 端午之期临近, 家家户户都泡起江米准备包粽子。

    初宁这几天一到中午就会心慌, 生怕再一回到院子,就见着来蹭饭的任澜颐。

    吃吃喝喝, 她心疼银子那么一会也就过去了, 问题归根在于她面对任澜颐总会找不到话题。四眼无声相对,或是突然话止寂静,简直尴尬。

    但今日中午下学堂,任家姐妹都等在碧草堂外, 是邀请徐家姐妹和初宁到客院去用饭。

    说是任大夫人特意为众人准备了席面,让小姑娘们聚聚,端午之前他们就要回任家去。

    初宁听完就差双手合十,要喊菩萨保佑了。

    众人便把书袋给丫鬟带回去,跟着徐家姐妹去吃席面。

    任澜颐脸上堆着笑,凑前到初宁跟前,问她:“初宁妹妹准备做哪几色的百索。”

    百索是长命缕的别称,每缝端午都会编织佩戴, 有避灾除病、佑康益寿的寓意。往往是亲人相赠或晚辈赠于长辈。

    初宁心里也没个数,只道:“晚些回去看看,挑着配, 也不就非用哪几色。”

    任澜颐眸光闪烁,觉得她这回答是在敷衍。可不问清楚,又怕到时和她撞了, 便说:“那晚间我去你那儿,和你一块做好了。”

    走路的初宁脚步明显就乱了节奏,强挤出笑来说:“好。”

    反正也没几天相处,她且再忍忍,尴尬那么一会也就过去了。

    到了客院,初宁看到任家和徐家兄弟也在,看来今天就是特意让他们表兄妹准备的。她应该是顺带的那个。

    徐立安见到初宁纤细的身影,双眼一亮,嘴角不自觉就先翘起来,甚至想喊她一声。可在小姑娘漠然和自己福一礼后,他声音就梗在喉咙里。

    凶丫头,对着所有人笑,唯独对他冷着脸。

    那他也不必要去贴她的冷脸!

    小少年暗哼一声,别过头,随便找话题和任家表哥说话。

    任大夫人准备席面,自然也把小姑子请来,不过两位长辈到屋里用,把小厅让出来给小辈们相聚。

    小厅里传出笑声阵阵,任氏想到初宁也在,心里总不是滋味。不时伸头张望。

    任大夫人好笑:“你紧张什么,大家都在的。”

    任氏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其它的:“吃菜吃菜,大嫂可许多年没请客了。”

    屋里气氛登时变好,任大夫人频频向她敬酒,说这些日子实在打扰云云。正说着,外头传来几声惊呼。

    初宁的裙子被汤泼了。

    她也没看清手边的汤怎么就倾下来,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烫着了吗?”

    众人都吓得围上前,徐立轩当即抽了帕子蹲在她身前,是汐楠眼明手快,不动声色把帕子接过来。给自家姑娘擦裙子上的汤水。

    徐立轩这才反应过来,这到底不是自家妹妹。

    他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站到边上,一侧头,看见两位长辈也从屋里出来。他母亲正瞅着初宁,神色微冷。

    徐立轩愣了愣,直接初宁提出回院子换衣裳,才回过神来。

    ——他母亲似乎对初宁不太喜欢。

    而一边的任澜颐,早暗中把帕子都要绞成麻花。

    轩表哥怎么可以去帮她擦裙子。

    初宁一来一回,再坐下时众人都吃得差不多,她草草再喝一碗汤也就搁下碗。徐家姐妹正听任澜颐说什么,眼里都是羡慕。

    她就听到徐琇莞问:“可以看一看吗,和舅母说说,借我们开开眼界啊。”

    任大少爷笑道:“看一看又没什么,你们自去找母亲就是。”

    于是,初宁懵懵地跟在几人身后,等见到东西时,才明白这究竟是看什么来了。

    是一支衔着珍珠的凤首步摇。

    初宁见着那精致的步摇时,心里是震惊的,这和她娘亲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任大夫人也有一支呢。

    她站在最外边,听任大夫人说这步摇的来历。

    “太后娘娘赐给老夫人后,老夫人便一直收着。虽是太后娘娘特赐,可规制在那,不是大场合也不敢时常佩戴。后来就把这步传给了我,准备就那么从任家长媳,代代传下去。”

    初宁听完后,眼底藏着疑惑。

    难道这步摇还是一对不成?任家的是太后赐的,那她家的呢?

    父亲也没有说过来历。

    回到院子,初宁煎熬地陪着任澜颐编了四五条百索,总算把人给送走了。在沐浴的时候问汐楠知不知道她那支凤首步摇的来历,汐楠直摇头。

    她心里对步摇的来历更好奇了。

    ***

    徐砚这几日天都在暗中忙宋霖的事,早出晚归,今日还在宫门‘巧遇’到三皇子,对方十分亲和地和他寒暄几句。

    重要的话并没有,可这足于让徐砚心生警惕,知道三皇子是因为陈同济送的帐页,想试探自己。

    他倒是不怕,只是应付得有些不耐烦,加之对太子这几日的不作为心寒。

    再怎么说,宋霖都是为了保太子,才落到如今被人欺的地步。

    不想当夜,宫里就再度出事,太子居然在深宫中遇刺。

    一剑刺在胸膛,好在是护驾及时,太子才没有受到致命伤。

    明德帝震怒,彻查禁卫和东宫三卫。

    徐砚知道这事是上回来找过他的陆允行深夜前来,第一时间把这事情告知。

    “徐大人,殿下说他能做的唯有拼一回祸引东水。殿下只和你说浙江人员要有调动,却没告诉你是为何有调动。”

    “工部都水司在浙江的分司其实也牵在贪墨军饷一事中,是在宋大人离京后有人给陛下再上了密折,此事再指太子和二皇子。有了前面的事,陛下派锦衣卫暗查,殿下一直在等这个结果。”

    “今早,殿下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