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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三字又是诧异。

    哪个陈大人,督察院那个陈大人吗?

    她定亲了的那个陈家?

    她心惊着,却不敢抬头。

    来人正是她猜想的身份,她如今名义上的公爹陈同济。陈同济被徐砚带刺的话扎得脸色铁青,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在宋霖出事后缩在后头,屁都没敢放一个。

    外头不也说是他徐砚出卖的宋霖?他倒有脸讥讽自己!

    陈同济也发出不屑的冷哼,但到底没跟他争论,而是在脸上堆着笑,喊宋霖一声宋兄。

    徐砚还带着初宁,不好再留,朝宋霖拱手道一声保重,示意初宁跟着离开。

    小姑娘暗中再看了父亲一眼,忍住难过和不舍,垂着头离开大牢。在她离开的时候,陈同济朝她看过去,嘴里咝了一声,怎么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

    宋霖见他盯着女儿看,淡淡地说:“不敢让陈大人喊一声宋兄,陈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同济脸上的笑就僵在那里,仿佛被人看穿心思一样,难堪又窘迫。

    他悻悻地说:“是想来问宋兄一事,宋兄只要知无不言,关于犬子与宋姑娘的亲事,你可放心。”

    这是威胁?宋霖神色更冷淡了,让陈同济觉得他看过来的目光像刀子,厉得叫他心慌。

    初宁那头已经回到马车上,眼泪再度涌了出来,下刻她一抬袖子又抹掉了。徐砚默默给她递去帕子,她抓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大会才抬头问他:“徐三叔,我爹爹是要流放对吧,路上安全吗?”

    她知道了事出夺嫡,尽管无法想到朝堂争斗如何凶涌,但也明白这绝对是要关系到身家性命!

    当朝太子明明有才有德,为什么还会出现其它皇子要夺嫡这种事,事情肯定比她想的还可怕和严重。

    徐砚知道她猜到了什么,点点头说:“一路上会有人照顾,你且安心。”

    初宁还是忧心的,只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要安安静静地不给添麻烦就对了。她又问道:“徐三叔,刚刚那个陈大人,是与我有干系那个陈大人吗?”

    “......是。”徐砚回答的时候犹豫了一会,斟酌着说,“你不要担心,这当口上,他不敢提退亲的。”

    不然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言官比谁都爱惜名声!

    初宁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一脸决然地和他说:“徐三叔,您有空吗?能陪我去一趟陈家吗?”

    徐砚眸光微凝,去陈家......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陈同济:宋兄。

    宋霖:呸!

    徐砚:宋兄。

    陈同济:呸!

    ——————

    更新晚了,抱歉。

    第14章

    两刻钟后,初宁与徐砚被请进陈府。

    初宁是首回来陈家,随意在走过的游廊扫了眼,发现漆画木栏颜色都极鲜艳,显然是翻修不久的。

    她就想到先前听过的陈家事迹。

    陈家祖上都止步举人,在京城一直都是小门小户,极不起眼。直到陈同济高中,进了翰林院,后转督察院因一回进谏得了清名,也得了明德帝看中,陈家这才算起来了。

    陈同济如今累官至二品,督察院一把手。但他也不敢太过张狂,陈家如今住的还是祖宅,只扩建过一回,成了四进的院子。

    这扩建正是一年前,那时陈同济刚升了二品,陈家就来向她提亲了。

    初宁想到亲事,微微抿了唇,神色都严肃几分。

    她知道自己不算聪慧,可陈大人去见爹爹让她心生警惕。那陈大人分明就是只为利益趋使的人,出事前对他们家避之不及,如今必有图谋。

    可如今爹爹蒙难,哪里还有什么能被人图谋利用的,她想到的只有两家姻亲关系能用,陈大人或许会利用这点来逼迫她爹爹做什么。

    如若真是这样,她的亲事只会拖累父亲。

    所以她来了这。

    小姑娘一边走,眉宇间都是凝重,徐砚视线落在她小脸上,把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他应承小姑娘带她来这里,是猜到她的意思,默许了。

    小姑娘能想到的事情,他如何会想不明白。

    陈同济去诏狱八成是仗着这门亲,有求于宋霖。

    以宋霖的能力,不可能看不透陈同济那自私自利的品性,他可以笃定陈同济真敢用亲事做威胁或交换,宋霖绝对不会答应。

    所以......这亲,不结也罢!

    退亲之后,他费些心思给小姑娘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就是。

    徐砚眼底凝着碎冰一般的寒光。他也想来看看,当初宋霖为何会应下这门亲!

    此时陈府正院,管事去给陈夫人报信。

    陈夫人已年过三十,长得腰圆胯宽。娘家是京外一县城的乡绅,家中田地甚多,家境十分富裕。陈家几代未中进士,眼看供读后辈无力,所以陈老太爷就给儿子娶了个能在银钱上支持他的。

    听到报信,陈夫人直皱了眉头:“你说和与少爷定亲的宋姑娘来了?”

    管事微微弯着腰,胖胖的脸上挤满笑回道:“是的,还是一身小厮的打扮来的,身边还有位姓徐的大人。是大理寺徐寺卿的弟弟。”

    小厮打扮,那是什么装扮,怎么还有徐家的人跟着?

    她出身一般,随着丈夫在朝中地位渐高,就变得十分注重仪容礼法,生怕有一点失礼就被人提起出身。听到初宁登门来,本就不太喜,宋家可才出了事。再听到奇怪的打扮,眉头就皱出个川字来。

    她朝管事挥了挥手:“先让她等等,就说我这头正忙着,一会就过去。”

    说罢,气定神闲地端了茶喝,转着眼珠子想事情。

    本还想着能给儿子娶个高门大户的姑娘家回来,更有助仕途,结果宋阁老说倒就倒了!

    当初她就不怎么同意,其实她也不想要个出身比自己高的儿媳妇,让她感觉到自卑和有压力。

    宋家出事后,她问过夫君,说这门亲事暂不能退,即便要退,也不是现在。左右儿子也才十四,不着急,拖几年能拖得起。

    就看现在那个宋姑娘上门来,是做什么?

    找他们帮忙求情父亲的事,还是害怕他们退亲,上门探虚实?

    她琢磨着,觉得是后者,还装成小厮上门,也怕丢人吧。未出阁的姑娘家打听婚亲,是够丢脸的!

    想到这里,陈夫人眼底就有了几分不屑,又慢悠悠地抿一口茶。

    这亲成不成另说,这也是个拿捏人的好机会。就让她先等着吧,等她摆足了长辈的下马威再说,若以后真成了,她婆婆的威严也立了。

    初宁这时已经被请进了陈家花厅,下人上了茶点,胖管事来说一句夫人在忙,两位稍坐就不见了人影。

    这种怠慢让徐砚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