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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燕好的太子殿下。难道她会不知道太子殿下身在含娴殿是否蓄意让她撞破此事

    接下来行歌与太子冷战四个月,雁忽然遭人袭击,消失无蹤,事事都靠着芯儿服侍,太子寿宴芯儿说是因为奉晴歌之令调离她,也才有了媚药事件。

    那时她与行风呕气,也没多问,更未坚持芯儿留下,但现在细细想来,何以一个奉侍姬能够调动太子妃身边人力若不是内贼通外鬼,已达成协议,她又怎会着了道还是芯儿在想尽方法脱了干係

    那日在迴廊上再次与行歌相遇,芯儿自承调离行歌后负责洒扫及为六局人备膳,一个八品女官何须委屈至此不就是为了让行歌心软,顺利回到了她身边罢了。那她求的是什麽行歌真心怀疑起来,才发现芯儿破绽百出,而自己以前却是轻忽大意,毫不察觉大难临头。

    “雁,”行歌侧头看了雁一眼,肃然问道:“出那日袭击你的可是芯儿”行歌之前就曾想过,雁是行风暗卫,哪里如此容易受到袭击若遭人袭击必是相熟之人

    雁抬起头,双眸中有着幽光:“是。”

    “为何不说”行歌眼神陡然迸出火花,凌厉地瞪视着雁。

    雁第一次见到行歌眸光如此锐利,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低眸小心翼翼说道:“当时奴婢后脑受重击,失了记忆,后来一直派在娘娘身边暗中护卫,知道芯儿回娘娘身侧服侍,太子殿下才令”

    “住口”行歌打断了雁的话语,不愿再听下去。“所以,你们就瞒着我让芯儿在我身边走动”

    行风的个内敛,凡事以逸待劳,善于等待。留着芯儿,八成是怀疑她是细作,虚以委蛇,引出幕后藏镜者,至末了才会反将一军。

    可是她却是那个饵

    行风自认为可以保全她,却是人算不如天算芯儿恐怕一开始就打算引她们俩人夫妻阋墙。甫入,接连事端,行风不会有时间知道芯儿在她身边做了什幺、说了什幺,更不会知道后面会有这幺多事,致使两人失去子嗣

    以水牢手段凌迟芯儿,仅能发洩怒气,却已太迟

    但芯儿一个孤女进,无依无靠,仅能靠自己力量往上爬,又为何要害她难道已与其他皇子女串通好了可是,太子殿下一直是楚魏帝属意的储君,芯儿在东服侍,特别调来她身边,本不需要与其他皇子女联手对付太子,若是明些,不如依靠太子与太子妃,等待太子妃有朝一日登上后位,不是比起那些要夺位的皇子女更可靠吗

    行歌思虑之后,心里有了定见。

    “为我更衣备软轿,我要见她。”行歌冷声喝令,由浴盆中缓缓站起。

    秦翊与甯玥搀扶依旧有些虚弱的行歌出浴盆,忍不住问:“娘娘,你的身子堪得住吗”

    行歌无语,眼眸中只有坚毅。

    水牢之所以可怕,不仅仅是泡在冷水里失温,而是设置于毫无庇荫之处。芯儿泡在里头一晚,已全身冰冷僵硬,却又在朝阳升起后,于酷暑中受着头脸晒烫之苦。铁栅受热炙烫,烙着她的脖颈,都已脱了一层皮。她的手指紧嵌着铁栅,意识开始游离,频频梦见初入时的自己嚐尽苦楚,只为活命。直到获取太子妃信任,得以掌握东六局人,却又因机关算尽,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气力耗尽,心知自己大抵撑不过今晚,即使现在就想放弃,却又因手指紧握铁栅而麻木弯折,无法张开,想要自尽也不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深刻体会太子殿下的狠毒。

    直到一道淡红色影遮住了艳阳,她才微微抬起头。

    华盖的遮荫落在了芯儿身上,行歌一身红装乘着软轿,任由人簇拥来到水牢前。行歌吩咐人一盆冷水由芯儿头上浇了下去。阳光晃得芯儿眼花,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看清楚来人。

    行歌容颜在鲜红色的装中显得更为苍白,墨色的瞳仁带着寒意与莫测的情绪,凝视着她。

    “娘娘冤枉”芯儿唇瓣乾裂,舔拭了唇边的冷水,张口却依旧音哑如鸦叫,难以辨识。

    “你对得起我吗”行歌只问了这一句。行歌虽不知芯儿到底做了多少恶事,但芯儿也不知道自己查出多少,这句话不过是心战罢了。

    果然这句话听到芯儿耳里有如雷殛。她的身体震了震,脖颈再次因她挪动身子触及铁栅,烫得她张口喊叫,却喊不出声音。

    芯儿望着行歌,心里有些害怕,行歌与以往的语气态度大大不同,没了那丝温暖柔情,全身飘散着的是悲哀、怨忿与冷情。芯儿不知行歌知晓多少她所作的恶事,行歌来到她面前难道是要兴师问罪要让她再更加痛苦不如一刀杀了她吧

    “娘娘我不是有意伤害子嗣的”芯儿张口哀求道:“若是娘娘觉得都是我的错,那便一刀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话虽然这幺说,她还是希望可以活下去。太子妃来看她,表示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以太子妃的个,只要哀求她必会软心,自己一定会有生路。

    行歌瞅着芯儿一脸痛苦,但芯儿体上的痛楚,哪里比得上自己身心的伤痛行歌摆了摆手,示意下轿,由秦翊掺扶,一步步来到芯儿面前。

    “求生与求死,孰难孰易”行歌俯身捉住芯儿的髮丝,让她仰头向着自己,似笑非笑地说:“不过一夜,你便受不了,那我这几日的折磨,又算得了什幺”

    “娘娘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也没有下媚药我更无意让您滑胎我只是”芯儿抖着声辩解。

    行歌闻言沉了脸,芯儿不提也就罢了,如今提了反倒是让她更加不悦,扯紧芯儿的髮丝,杏眼微瞇,说:“你只是如何只是想藉着我的手除掉静儿静儿捉着你什麽小辫子,说来听听。”

    “娘娘”芯儿暗惊行歌咄咄逼人,已不再是那个睁只眼,闭只眼的太子妃。但她不敢说出真相,就怕说了,真的魂断在此。

    行歌也没等芯儿回答,又问:“芯儿,我待你不好吗”

    芯儿触及行歌探问的眸光,原来那个温润的女子,如今眼眸中只有伤痛与怨恨,心虚地垂眸,吶吶地说:“好极好”

    “那为何如此待我你敢承认你没有联合奉晴歌算计我媚药一事,你刻意离去,换了一批奉晴歌的人,难道你毫无关係”行歌语调转厉,眸光炯炯如火焰跳动。

    “娘娘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联合奉晴歌...我只是想将奉晴歌拉下来我是想帮你的我是希望太子妃成后之路毫无阻碍”芯儿口乾舌燥,方才的水无法润喉,只觉得每句话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