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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晴歌听了江行风的话,才知道江行风早知自己并非处子,但是仍旧包容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这些事她不曾想过。但是下一句话,又让她痛彻心扉。

    “可是,你应该知道秦行歌对我的意义。”江行风淡淡地说着,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我只知道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殿下难道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意义殿下竟然为了秦行歌,让她杖责我”晴歌听了,妒意与愤恨扬起,哑着声哀恨地说。

    “我说过了,秦行歌是秦相千金。她是东太子妃。后嫔妃犯了规,就由她管教。你觉得你没有犯任何规你僭越身分,你下药陷害太子妃,你觉得该当何罪”江行风不想解释,就算他爱上了秦行歌,也不关奉晴歌的事。

    他在义理上,并没有偏袒秦行歌。他在情感上,也宠爱偏袒过奉晴歌太多。大婚当日,他为了晴歌没有亲自迎娶秦行歌,已是对秦家的羞辱与试探。他为了晴歌受伤哭闹,圆房当夜离开暖阁,至晴歌的含娴殿。他答应晴歌,只要有空暇,就陪她用早膳,难道这样,都不够吗

    “可是你也答应我要立我为妃”晴歌抬起头,带着泪,望着江行风,但江行风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一王无二妃。我需要秦家。”江行风残忍地说了出口。“我答应过给你名份,不是吗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磨去我对你的情份。”

    听到这话,晴歌才真的知道事态严重,神色一变,崩溃痛哭指控:“我只是要她出丑,并没有要她的命殿下饶命,我真的只是嫉妒”说着说着爬向江行风的衣襬,撺在手中,哭的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晴歌,你和我很像。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阻碍你的人都得死。”江行风无动于衷,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望入晴歌的双眸,她的瞳眸载满了恐惧。

    而晴歌也终于看见江行风的双眸。如同琉璃般澄澈剔透,但却是蚀人的冰冷。

    “是不是连我,都是你的阻碍了”江行风缓缓地蹲下了身,直视晴歌,眸中已无任何情意。

    晴歌脸色发白,苍白的唇瓣微微地抖着,惶恐地说:“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还有静儿。”江行风淡淡地开口。“你们打算秽乱到什幺时候”

    晴歌一听,大惊失色,难道江行风知道江行契和她们之间的事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妾只是一时胡涂,是契王爷强迫我的,我是被他欺辱的对殿下绝无二心殿下请为我主持公道啊”晴歌紧紧扯住江行风的广袖,此时才真的知道自己已身陷险境,随时有掉头的危险,才真正的崩溃痛哭。

    “喔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东没有事可以瞒得住我吧你该不会心存侥幸,认为我事后不会查吧你该不会认为凭借我的专宠,凡是可大事化小吧秽乱后,依规,杖毙。妳们两个都该死。”江行风语气更淡,却让晴歌觉得自己已死了几百次。

    “殿下饶命,臣妾真的是被契王爷侮辱,为求保命,不得不从。殿下念在旧情,让我将功赎罪求求您求求您”晴歌只能含泪不停地哀求着江行风,就盼他能够饶恕自己。怎幺会事情演变至此她并不想死

    贞节在后乃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晴歌不是不懂,而是心存侥幸。如今受了契王江行契的侮辱,却不是她愿意。被江行风发现,她还有什幺路可以走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包容她吗

    江行风何许人晴歌多年来是什幺个,他会不了解她做了什幺,江行风会不清楚只是念着旧情,江行风睁只眼闭只眼。其他的莺燕死活如何,他不管,但秦行歌是太子妃,容她如此捣乱晴歌敢放话行歌不贞,也的确造成了影响,朝中议论纷纷,于是被暗卫盯上。

    她竟胆大至此,听人谗言,胁迫一帮女,让她们去送了撒过媚药的衣物,给行歌换上,间接了也误了江行风。但是那帮女又怎可能简单就让奉晴歌胁迫个个都是细作,背后有的是其他的皇子皇女虎视眈眈。

    依晴歌所作所为,江行风本可以杀她,但在默林晴歌被辱的事,却非晴歌的错。江行风思考了几日,算计了最佳利益,终究还是打消杀她的念头。但情意已逝,剩下的只会有利用,成为自己一颗棋,最后还是会在价值尽失后除去。

    他们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

    心里感慨,江行风深深地看了晴歌最后一眼。

    “那就证明给我看。”随后,他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含娴殿。

    未时初一刻,仪和殿静无人声,却有着轻浅的呼吸吐纳声。

    仪和议事殿位在东最外围,一进东门,夹道十五丈,杉木旗帜左右各一列,10支绣有皇家虎纹的旗帜飘扬,正殿主厅为仪和议事殿,左右各两偏殿,一是宴客的重岁殿,一是东兵马驻兵参事处。

    两殿与仪和殿之间以朱红色的高墙与沉重的漆黑杉木大门连接,门上纵九横七鎏金铜钉在冬阳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越过漆黑色的大门穿入回廊,一片梅雪林如白锦,梅雪阁墙面似雪,但立有一座七层高塔,立于凝波塘上俯视整个东,在粼粼波光中,显得雪白的楼宇无比纯净,飘然遗世。穿过了梅雪林才是东内苑,分别为南香榭用以招待来访的女眷、太子殿下办公的藏书阁及东人居所三院。沿着九曲回廊再深入,以兰蘅园相隔才是含娴殿、黎星殿。过了黎星殿再以回廊串接初雪塘与麒麟园,才是未央殿与流云殿。往北再走一段,是东最北侧的北香榭及清悬泉。其中几个大殿中还有数个小院落,绮户重阁,回廊蜿蜒,香径夹道,往往一个转身便隐没在丛芳之中。

    但东一切却都在梅雪阁的了望窗下现形,无法轻易遁逃。梅雪阁上设有着机密的了望台,厚墙上挖出外宽内窄的小窗,窗后有着太子的暗卫守着。东兵马兵三千,负责守内外苑,而太子暗卫则不知其数。

    当行歌踏入仪和殿时,江行风已在殿上等候,其肃杀气氛让行歌心头一跳。殿中央摆着一张春凳,两侧深蓝身影的宁字辈随侍,站的笔直。四名玄服装扮的卫士站立于春凳侧。其他东人都列于殿内两侧,整个厅内约莫80余人。

    有一干人等被麻绳绑缚,跪于地上,嘴里塞着棉布,满脸血痕污秽,都受过刑求。行歌认得,那几个女,正是那日为她着装的人,其中还有小梨与君儿。当她的眼神扫过众人时,赫然发现,当中还有静儿静儿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求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