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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有些闪烁的紧张,但是很快又对自己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

    于是,主持人也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容,宣布道:

    “本轮获得四票的人,是程悠悠。”

    哇!

    打平!

    接下来就等第三轮比赛见分晓了!

    众人纷纷觉得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谢佻对这个结果半点意外也无,说实话,程悠悠对第二题的情景关键词诠释在她看来是满分。

    不论是符合炎炎夏日的时令水果,还是要求薯片做的料理,亦或者是小孩儿所说的那句‘从未见过’,那道可爱的水果虾仁薯片,都算是独一无二的。

    至于余楚生的那道奥尔良改良的烤翅……

    谢佻想,如果自己是那个小孩儿的话,应当不会满意吧。

    ……

    在即将进入第三局比赛的时候,酒楼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许多人从栏杆后面探出脑袋,伸长脖子看楼下的两位大厨,但总体的气氛都不算吵闹。

    除却在主持人宣布每轮投票结果的时候会催一下,其余时间观众们的观看素质还是十分高的。

    有许多是以前尝过余楚生烹饪手艺的食客,如果此刻跟他对擂的是其他的男厨师,或许他们会起哄似的喊两句加油,但是他对面站着的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这样给余楚生加油难免会让她有些紧张。

    出于天生的照顾女生的心理,一众大老爷们格外守规矩,老老实实地用舌头评判心目中的王者。

    这样是最公平的。

    主持人就是在如此紧张又近乎凝滞的气氛里宣布的第三轮环节的内容:

    “曾有一句诗句描写的春日风光是这样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请两位厨师围绕诗句的内容,做出第三轮比赛的作品,时间依然是两个小时。”

    程悠悠听完题的反应是:

    “……???”

    不会根据诗句做出烹饪的学生不是好厨师?

    二楼栏杆边的一个围观食客道出了她的心声:

    “哎,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当不了大厨了,因为当年语文没学好。”

    被另一人笑骂道:

    “去你的,‘竹子’、‘桃花’和‘鸭’几个词都听不出来吗?”

    然而观者们的聊天并不能传到两人的耳中,程悠悠只能认命地将这两句话在肚子里颠来倒去地转,铅笔笔尖在写食材的白纸上点了半天,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可是这一次,另一边的余楚生也半天都没拿起笔开始写食材。

    他看了看在评委席上坐着的谢佻,心中念着那句诗: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竹外,桃花……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当年被送到谢佻那儿学习技艺的时刻,正是他十三岁那年的春天。

    走进的院落里,一颗桃树枝头刚抽新条,冒出青芽,清脆的绿色漂亮极了,在那纤细的枝头,偷开了一朵灼灼的桃花。

    五片浅粉色的花瓣展开,竟然能生出那样令人着迷的效果。

    那时候的他只是从父亲那里知道,有个名扬四海的食神回到了首都,各家酒楼的大厨们都想尽办法想让自家的孩子拜她为师,回来之后好将自家的酒楼发扬光大,毕竟那可是世界美食家们认可的‘食神’。

    唯有他不愿意去。

    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继承家中那间酒楼要背负怎么样的责任,他只是不愿意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成日里在酒店的后厨中见不到人影,将美食端到餐桌上给无数来往的食客品尝,然而家中成员反而鲜少能吃到他的手艺。

    但他最终还是被提溜着耳朵扔去了考校现场。

    一堆小娃娃对着几盘摊蛋饼在抓耳挠腮,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最厉害的也只能答出:

    “油、盐、鸡蛋、葱花。”

    只有他一言不发,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院落里的那棵桃树在发呆,不知怎么的,盯着枝头那朵新开的桃花一个劲儿猛瞧。

    然后他就见到院落中央走出一个比那桃花更美的人。

    灼灼耀眼,穿着水红色的长裙,走到他的跟前,俯身看着他,笑意吟吟地问道:

    “不喜欢吃蛋饼?”

    不论是她的样貌还是声音,都是余楚生从未领略过的存在。

    哪怕余楚生还不明白两性之间的天然吸引,他也朦朦胧胧地能从心底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美。

    就像是刚才他盯着那桃花一样,听到谢佻问出的问题,他下意识地看向眼前这人,并没有开口。

    可是她却仿佛得了什么答案似的,走回了屋子里,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碟糕点,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递给他。

    只见那个白色的小碟子里,赫然躺着几块桃花状的点心,耳边还响起对方带笑的声音:

    “喏,新鲜的桃花酥,我还没来得及尝呢,便宜你小子了,你要能说出这里头加了什么,我也能收你当弟子。”

    她并不知道,其实余楚生不想当她的弟子。

    但仿佛被面前的人语气所蛊惑,鬼使神差地,他真拿起那形如桃花的糕点放进了口中,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个,然后眨着眼睛看谢佻,没说话。

    谢佻眉梢一抬,看着他,就在他以为这人知道他的心思,打算放弃他这个被迫前来参加考校的备选学生时。

    余楚生听到她又说出了一句:

    “哎,你没吃早饭啊?那正好,这盘送你了,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进去把剩下的也全烤了送你。”

    余楚生不是没有吃过美食。

    相反,他父亲对他在这方面的培训并不会比其他酒楼的小孩儿要差,而且据他父亲说,自己是他见过的最有天分,最适合这行的人。

    ‘继承了我身上最完美的基因’。

    他始终记得父亲的这句评论。

    然而他每天在家里吃的,不是母亲见父亲不回随意弄点面条搪塞他,就是请来的保姆也敷衍做出的菜。

    而他在酒楼跟父亲学习的时候,总是只能吃到一口——

    吃了一口之后,他就必须得说出了里面放了什么,不论是对是错,他都再尝不到第二口了,他父亲宁可把那些分给周围的学徒吃掉或者倒掉,也不会让他愉快的吃到饱。

    他以为谢佻也会是这样,所以对于跟着她学习,并不报以任何期待。

    直到谢佻说出的那句‘一会儿烤出来的也全送你’。

    余楚生低头看了看盘子里只剩下的一块桃花酥,那精致的点心比他在自家酒楼里尝到过的所有点心都要好吃。

    面团捏出的漂亮的浅粉色花瓣,还有其间模仿花蕊撒上的几粒黑芝麻,皆是栩栩如生。

    入口之后的味道更不得了,外层的酥皮霎时间就化了,牙齿才刚咬下去,那淡淡的甜味就漫了出来,然后就是莲蓉和豆沙相融得令人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