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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歉疚之色,约半是小公主替她挡箭,可现在听她的话好像不是这样的……

    “您怕不是与孙悟空一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身子都是石头做的,心也是石头做的,”旬长清强打着精神与她嬉笑了几句,只是苦了一旁看戏的云深。

    这里没有酒来消毒,只好将匕首置于火上烧得刀刃泛红才拿出,划开伤口取出箭镞,云深一再道:“小公主,您要怕痛就告诉属下,我……我会轻点。”

    她这番大义赴死的模样比旬长清这个当事人的反应还要大些,她望着云深,弯了弯唇角:“你的手再抖,可就拿不住匕首了,我虽不是军中人,但一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我还是受过的,你切勿紧张,忘记我是公主就好。”

    云深不知后半句话是何意,但人家好歹是蜜糖罐子里泡大的皇家子嗣,忍受力当然要差些,但眼下无计可施,只能仍旧硬着头皮去拔了。

    而卫凌词神色比之方才冷静了些许,轻轻将人揽入怀中,拨开她肩头被汗水打湿的秀发,伤口便暴露出来,眸色泛红,她仍旧道:“你如何知道我们身后有箭会射过来?”

    旬长清脑袋搭在她的肩上,便看不见云深紧张的模样,她觉得有些困倦,但卫凌词握住了她的手腕,凉意袭人,自己身子被火烧一般难受,眼下好似被冰块围绕住了,舒坦了不少,她笑道:“感觉……我开始与你说过,好像有人跟踪我们,我便留心了。”

    “那应该说你与阿那嫣然心意相通才是,”卫凌词的声音很轻,贴近了她的耳边,眼神示意一旁不动的云深,让她赶紧拔箭。

    旬长清闭了闭眼睛,“心意相通……你这是脑子急坏了吧,我和她如何心意……嘶,”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睁眼闭眼都是难以忍受的痛楚,她咬了咬牙,似被匕首上灼人的温度烫得乱了心神。

    她忍了许久,牙根都被咬得发酸,歪着的脑袋近距离地看见卫凌词颈间上跳动的脉搏,尖锐而强烈的痛感让她磨了磨酸涩的牙齿,说出的话都带着轻颤:“我想咬你……很想……嘶……疼,云深……”

    被点名的云深下手似乎又重了些,口中一直嘀咕:“对不起……对不起……”

    她刚刚只是被小公主的话吓到了而已,手中的匕首便不听话,深入了半寸。只是这般沉着冷静的少女为何像个奶娃娃一样想咬人,脑中胡思乱想,但好在手上未再出错误,拔出带血的箭镞后,就一溜烟地跑到了泉水处洗了洗脸,定了定心神,原来那晚听到的是实情,小公主与师父之间也藏着情愫。

    只是师徒的名分犹在,这让他人如何看待?

    卫凌词望着仓皇而逃的云深,微微勾了勾唇角,“长清,你好像将你的大夫吓跑了。”

    云深跑了,自有人来接替她的工作,李芗将随身携带的纱布递于卫凌词,悄悄道:“云深胆子小,小公主您见谅。”

    旬长清不发一言,微微眯住了眼睛,眼角的泪水却是不断地滑下,由着卫凌词替她穿上外衣,望着渐渐西去的日头,目光略微一侧,对上卫凌词微微泛红的眼眶,竟咧嘴笑道:“你怎地也哭了,刚刚不是嫌我不疼,你这个人总是这般口是心非,说句实诚的话你会减少寿命吗?”

    “少说些话,闭目睡会,再过会我们就离开这里,”卫凌词淡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她的话中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擦了擦她头上疼出的汗水。

    旬长清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眼睫湿润,肩上的痛似火烧一般,仿若要裂开一般,她靠在树下,心内亦有灼火蹿动,卫凌词将长袍盖在她的身上,叮嘱她:“若是难受一定要说,夜里定会发烧,这里没有退烧的药,所以不舒服不必忍着。”

    她点了点头,徐徐阖上眼眸,耳畔似有云深的声音:“卫姑娘,再歇息半个时辰,我们就爬上山腰,那里有山洞可过夜,这里太危险了……”

    卫凌词面无表情,接过云深递来的馒头,后者讪讪一笑道:“我们随军紧急时会带着些干粮,我知道你们不习惯,但山中没有果腹的东西,先将就下。”

    “无妨,眼下有吃的就不错了。”

    云深望着昏睡的旬长清,唇角抽了抽,“我以为她是位娇弱的公主,可刚刚都没听她喊叫,想来也是个能忍的主子,不过像她这样应该待在家里享受锦衣玉食才是,何苦来这边境之地,想来阿那嫣然也不会顾及母女感情,袁大人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袁谩也是无计可施,能拖一刻是一刻,等着朝廷派兵,”卫凌词捏了一块馒头递入口中,微微失神,只是眼角眉间多了分冰冷,眼眸如迷似雾。

    “卫姑娘,你们今日去了敌营,觉得冀州能否守得住?”

    闻言,卫凌词蹙然凝眉,无论是兵力还是士兵状态以及紧密配合度,冀州兵马都是无法比得过,她缓缓摇首,出言打破了云深的希望:“冀州多半守不住了。”

    第76章 夺权

    山间白日和晚间的气候差了很多, 寒冷如深秋, 弦月如钩, 柔光静水。

    山洞外的石璧上投射着溶溶月色, 漫天星辰,与淡淡月色相辉映,山中无边的黑暗如无月的苍穹,被点缀成了星星点点的银河, 疏影斑驳。

    云深与李芗坐在外面守夜,揪着地上的杂草, 其他几人已经靠着石壁睡着了, 静谧安详正是适合睡觉。云深推了一把百无聊赖的李芗, “你先睡会,下半夜你再换我睡, 里面横竖卫姑娘守着,有事自会唤我们, 两人都不睡,明日怎么赶路。”

    李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此时不同于行军, 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若是有人追上来了, 云深一人就可唤醒众人, 她点了点头, 合衣躺在地上。

    云深见她睡了, 才爬起来到山洞里去看一眼,旬长清白日中箭,没有服药,照她那般细皮嫩肉,夜里定会发烧。

    山洞里与外间满地杂石不同,卫凌词找来了些茅草铺在地上,比不得柔软被褥,但亦可安睡,洞中点燃了火堆,云深进去添了些柴火,火光又亮了些。

    她凑近前一看,旬长清脸色不同于白日的苍白,不知是被自己体温烫的还是被火光映照之故,脸蛋灼红,嘴唇也染就一层红色,她挠了挠脑袋,提议道:“真的发烧了,卫姑娘要不要去打些凉水过来,冷敷试试,我们以前就这样做的。”

    卫凌词在暗中点了点头,云深便飞奔跑了出去,喊醒了几人,一道出去打水。

    顿时,山洞了又安静下来,躺在地上的人偏了偏头,似有些不安,浓密的长睫颤了颤,卫凌词心里忽然生起一阵强烈的恐慌,连忙将人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声音无端提高了些许:“长清,长清,你感觉如何,听到话就回我一声。”

    声音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