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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管家的肩膀,“于叔,你认为有查的必要吗?畜生而已,搅得阖府不宁,倒是长清的罪过了,死了便死了。”

    于寅语塞,惊出了一身冷汗,此事查与不查,都是下人的罪过,如此也算省事,再者这件事闹大了也是不妥,旬长清方才的话已知背后人,只是不知畜生二字说的是马还是背后人。

    只有马夫听到说不查,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保住了这份差事了。

    ………………………………………………

    一轮弯月横过天际的时候,紫缙回来了。

    一身黑衣,手中却没有带兵器。

    卫凌词一眼看到她,便惊得走出屋子,“你动手了?”

    银色月辉浅浅洒落在黑衣之上,长发垂在肩际,紫缙面色惨白,但好在步伐稳健,看向卫凌词的眼中多了些愧疚,道:“我跟踪了一下午后,便被人发现了,来了几人,武功高强,我只好仓皇逃回来了。”

    旬长清闻声走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伤势并不是很严重,放心道:“人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此事不用再管。”

    紫缙摇首,周身莫名有一股寒意,如无形的冰块凝固了她的血液,“那个货郎不简单,与我对敌的几人武功也不差,若是凌云弟子遇到了,只有吃亏的份。”

    凌云的事,旬长清不好插手,由得卫凌词去问,听她道:“你交过手,可看出是哪个门派?”

    “不知,来人招数很杂,似是江湖上小门小派,来头不大,只是帝京中这些人物越来越多了。”

    卫凌词颔首,紫缙身上有伤,又命人去请了大夫,折腾了半宿。

    此事惊动了旬翼,特地派人问候了一句,听闻人无事,送了些药材过来。

    但是前院里响动更大了些,旬长清命人去探探消息,可也无疾而终。

    旬长清未曾想到白日里的事情惊动了旬翼,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前几日两个孩子因着马闹得不痛快,他未曾说话,今日听闻马又死了,他不傻,自是能猜到经过。

    旬亦白的性子被他母亲谷梁音娇惯成如今的模样,他与长子旬亦瑭本是双生,他为小,又是嫡出,自是人人宠着,以前府内两个庶出的女儿不敢招惹他,而如今的旬长清性子倔强,二人又是初次见面,不知对方性格,争吵也是常事。

    可是动辄到下毒,却是不能忍。

    在曲径回廊下见到人,旬翼本是战场出身的人,见到吊儿郎当的人,心中气不过,扬手一巴掌挥向了旬亦白,军人手劲不小,一巴掌抽得旬亦白往后退了几步,若非身后小厮扶住,只怕会跌倒在地上。

    旬亦白当即捂住了脸颊,火辣的感觉让他觉得面子过不去,推开了小厮,仰首回道:“爹,你凭什么乱打人。”

    回廊处无人,也未点灯火,如墨的夜色里,人影都是模糊浮现,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旬亦白,若嫌府里待得不痛快,便滚回西南,反正她们都留在西南,你也回去得了,别在这儿给本王丢人。”

    旬翼训完人,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茫然不安的旬亦白,西南艰苦,战乱颇多,无法与帝京相比,他不愿回去,忙喝退了小厮,自己跟上了旬翼。

    夜渐深,人已静时,书房内多了一道身影,面貌八分像旬亦白,只是身形高了些许,一身月白的长袍,眉眼带笑,见旬翼进门后,唇边笑意愈发浓厚,行礼道:“爹。”

    旬翼面色不豫,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坐在椅子上,看到跟来的旬亦白,忽地目光一凛,指着门外道:“跟过来作什么,滚出去。”

    旬亦白一脚落在门槛内,听了这话,进也不是,出也不愿,只好求救的眼神落在屋内人的身上:“大哥……”

    立在二者中间的旬亦瑭亦是尴尬一笑,知道旬翼的脾气,摆摆手,为难道:“爹生你的气,我也劝不了,你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多了个人打圆场,旬亦白觑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旬翼,落在门外的那只脚顺势跨了进来,指着自己肿了半边的脸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挨打,爹以前发火好歹还说个名头,现在直接动手,还让我滚回西南。”

    滚回西南四字让旬亦瑭眸色一震,示意旬亦白不要说话,自己走近旬翼,温和笑道:“爹,二弟爱玩,您也知晓,打了气就消了,西南那里儿子已经处理稳妥,待帝京稳定后将霁儿她们接过来,何苦让二弟再走一趟。”

    比起旬亦白的话,长子的话更为合理,旬翼脸色已经微沉,敲了敲桌面,对着旬亦白道:“马厩里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旬亦瑭白日刚回帝京,王府未回就直接去了宫里,对马厩里的事一概不知,现在也不知如何替旬亦白辩驳,只是同样疑惑的眼神落在后者的身上。

    提及马厩里的事情,旬亦白的脸色乍红,怒道:“为何与我有关,那个丫头说话没大没小,说是不查,又暗指是我做的,依我看是她心虚不敢查,一匹马而已,我为何要动这心思。”

    旬翼的眸子依旧存在质疑,只是语气不似方才般坚硬,“当真不是你?”

    旬亦瑭欲言又止,被身后的弟弟抢了先,“当然不是我,我不过喜欢那个没主的马而已,有主的东西我何曾去抢过,再说那丫头脾气也不好,能将旬洛拒之门外,如今您又偏袒她,儿子可不想惹祸上身。”

    一番话下来,旬亦瑭也听得七七八八,见旬翼面色缓了些许,他才开口劝道:“爹,二弟说没有,那便与他无关,要不儿子去查查,不能冤枉了他。我回来时,也带了些礼物给长清,恰好是刚驯服的烈马,明日我给她送去,也好安她的心。”

    一番话滴水不漏,让旬翼找不出错处,错不在旬亦瑭,他便道:“不管此事如何,我告诉你二人,平南王府里不准出现外面的肮脏事,这件事为父会派人去查,你们先回去吧。”

    眸色缓和沉淀了些许,他在书案后坐下,只是神色摄人,沉思了片刻,传来自己亲信,细细吩咐下去,这件事必须查清,只是其他人去查,未免有失偏颇,不如自己人去查,也有说服力。

    只是站在一旁的旬亦白心中不甘,上前一步想说话,却被兄长踹了一脚,被他拽出了书房,两人都是男子,但他武功比不得兄长,拖拽了一段路才停下。

    黑暗的庭院中,只有风过树枝的声响和旬亦白粗粗的呼吸声。

    他心中也恼怒,道:“你拖我干什么,我说不是我做的,爹他不信,你也顺着他,大哥,我就不明白,你为何也偏袒那丫头,不就一匹马而已,死了就死了,查什么查,一个庶出的丫头……”

    “够了,旬亦白,祸从口出,如今娘不在,没人护得了你,”旬亦瑭陡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乌云密布,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攥住,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