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你昨天躺下睡着之后的梦里。”
女孩儿突然懂了,她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她自己的梦,却不是她的梦中梦,只是这个梦太长,长到即使是她自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却依旧这么一直走下去。
这个世界早已扭曲,她却始终无法脱身。
一个人的梦境会有多长呢?有些人可能一瞬而逝,有些人却足足做完一整个人生。然而这种梦,一般来说,缺少很多细节,时间的跳跃也十分大。像她这种,细节能够被自己记的清楚,且重复循环的每一日,并不存在。这些细节,都十分费时,一个接一个的发生且不停重复,仅仅一晚上的睡眠并不足以支撑。因为从她有意识的记录以来,已经三百多天了。
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话,虽然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过的了。
out, the gap in the door, it’s a&e&y. the only me is me. are you&he only you is you
有些东西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划过人的脑海,不管你是否情愿想起。
女孩儿并不相信鬼怪力神,能够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性,她被人催眠了。
这个男人说,人在极端的情况下,那么她的处境何止不乐观。
危险。
既然她被人催眠了,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
“过奖。继续吧,你既然出现了,就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意思。”
女孩儿声音并没有出现过多的起伏,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在这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情况。”男人回答到。
“什么情况?具体是指?”
“关于这个世界的。”
“我每天早上七点会准时醒来,早餐不管吃了多少都还是饿。受伤了永远是同一种痛感,我已经不再惊讶了。”
“不再惊讶?你的情绪已经快要消失了吗?”男人反而很惊讶的问。
“这个不清楚,但是应该还没有。”
“怎么呢?”
“因为今天我觉得你很烦。”女孩儿嫌弃的说到。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他笑的爽朗,“哈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十分荣幸”,笑声过后,他说到,“好了,除了我很烦这一点,还有什么,继续说说吧。”
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出门之后,外面一定会起风,但风刮的再大我都感觉不到。”
她能知道有风,是借助一些外部的现象,比如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衣服被吹起,以及头发打在脸上的轻微痛觉。
其实这种痛觉应该算是人对风的感觉,而女孩儿之所以说感觉不到,是因为它与自己被烫到的感觉越来越像了。
“不管走哪条路,都会碰到这个女人,还有那辆车。碰到之后,如果我开始倒数五个数,则到八点了钟会响,不倒数,就不会。”
“难怪你那个时候让我倒数五个数。”
女孩儿让男人倒数的理由,一个是想验证男人的那句“我就是你”的可能性,另一个是想知道,男人是否跟这个世界有着直接的关联。后者包涵前者却不只限于前者。
她听到男人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接着刚才的言语:“晚上回到家,十点准时会睡着。一旦上床,不久就能听见隔壁人的呼噜声。所以...”
“所以你推论这个世界是假的。”男人恍然大悟,斩钉截铁的抢过了女孩儿的话。
“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说了这么多东西,终于说到最重要的地方了。
“你为什么不觉得这个世界像个倒转的世界?”
倒转?如同你站在冰面或者水面上的时候,你脚下的那个世界吗?
“什么意思?镜像?”
“不,不是镜像,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二者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反着的,但你还是你。”
人的梦境可以是荒诞的,但再怎么荒诞,能脱开一些基本的逻辑吗?说到梦境,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梦,是什么人的呢?
小孩儿的,答案显而易见。
在基本的逻辑没有形成之前,小孩子的梦境可以说是最可怕的,因为在他们的梦里,万事万物不必遵循其该有的规律,所以太阳可能是蓝色的、绿色的等等。而在大人的梦里,太阳只能是太阳,或者是什么其他类似的物体。换句话而言,世界还是世界。
可女孩儿早已到了不是小孩的年纪。
男人的这番话,目前为止毫无逻辑可言。
“说来听听。”
“你不管吃多少东西都觉得饿,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吃东西。不管被烫到还是受伤,始终是同一种痛觉,是因为你根本没被烫到或者受伤。你出门,不管走哪条路都会碰见这个人和这辆车,是因为你根本没出门。所以门外的风不论怎么吹,因为你还在床上盖着被子所以你从来不觉得冷。”男人似乎很得意,他语调有些略微的上扬,然后,他打了个响指。
“所以你只是像刚才那样打了个响指,我就立刻回到了床上,是吗?”
就像之前他把女孩儿一瞬间送到家里一样的那个响指,场景又出现了改变。之前女孩儿从接到回到了她刚起床时的场景,而现在...
“对。那么,现在到了晚上,我们再来说说晚上你回到家之后的事情。”
“晚上?晚上有什么好说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晚上有什么太过奇怪的地方。
“啧”男人嫌弃的撇了撇嘴,“你得配合我一下啊,不然这场景不就白给你搭了吗。”
呵,可真是个大爷。那如果此时能有背景音乐,是不是该放首《演员》?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怎么配合?”
“回到最开始回家之后的场景,回到那些你觉得有异样的场景。你洗完澡,然后躺在床上。”
异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是我的异样,还是他的...?
“所以,我得躺下去?”
“嗯哼。”
女孩儿躺了下去,乖乖配合着,她想看看这男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记得你说,一旦上床,就能听见呼噜声。”
话音未落,女孩儿耳朵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呼噜声。不久,男人的床板咯吱得响了几下,女孩儿又听见了男人熟睡时吧唧嘴的声音。
这个男人似乎是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肚子,呢喃了几句之后,又继续打起了呼噜。
“是的,比如现在。”
“我记得你昨天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的床靠我房间的左边,而这个男人的靠他房子的右边,二者中间还隔了一堵墙,能听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