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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钧?千万的思绪哽在喉头,她竟然纠结起称呼来了。赵杏儿抽了抽鼻子,眼圈红红地望着他傻笑。

    谢钧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紧咬牙关压着怒火道:“若不想你突厥百姓生灵涂炭,现在便放了她束手投降,朕还能饶你个全尸!”

    “想不到这赵大夫这么大面子,不但统领阳关朱家军的朱启庸将军来了,就连你们汉人的皇帝也来了!”阿史那巴齐越发严实地躲在了赵杏儿身后,拿她当人肉靶子一般立在前面,色厉内荏地嚣张道,“我突厥兵各个都是神箭手,顷刻之间便能要了你性命。谢钧,你这是皇帝做得无聊了,要把汉人江山让给我不成?”

    只一招手,城楼上数十张巨弓便齐刷刷拉开,闪着寒光的羽箭登时对准了军队前方的谢钧。一时间,朱家军前方的弓箭手也齐齐拉开弓,对准的却是城楼上的赵杏儿——谁让那突厥老贼躲在她身后了呢?

    谢钧却丝毫不惧,倨傲地笑了一声,昂首挺胸,一字一顿道:

    “就算今日朕殒命于此,明日便会有继任者坐上龙椅,再次下令灭了你突厥汗国。可是你,阿史那巴齐,一代枭雄如今却躲在女人身后,怕是你突厥已经后继无人、只靠你一条老命苟延残喘了吧!”

    两军对阵,互相之间讲些垃圾话也算正常。然而,自家皇帝御驾亲征不说,还亲自上阵骂人,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朱启庸手下的将士激动得是冲着突厥兵嘘声一片,气得对面一群异族汉子面色发青。

    阿史那巴齐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却丝毫不为所动,拽着赵杏儿的衣领,一把精钢匕首便指向了她的脖颈,狞笑道:“我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你可是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谢钧,你以为你御驾亲征便能打得过我突厥铁骑吗?当皇帝的亲自败在我手里,你们汉人的脸算是要被你丢尽了!”

    这回,兴奋嘘声的变成了突厥那边的军人。被骂得这么难听,谢钧和朱启庸面色都不好看,却不敢唐突下令——毕竟,赵杏儿还被他用刀指着呢。

    望着城楼上那张熟悉的娇艳面孔,和脸上嘴角一道道刺目的伤痕,谢钧攥紧了拳头,死死咬住牙,喉结上下动了动,强压住心疼望着躲在赵杏儿身后那个年迈身影,忽然道:“阿史那巴齐,你看你背后是谁!”

    “你当我会上当吗?”阿史那巴齐连动都未动,唯有他的贴身亲信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一把飞镖却直直插进了那亲信的左眼窝里,鲜红的血混合着眼珠子里的透明浆液爆涌而出,那人痛喊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城楼上顿时一片哗然。阿史那巴齐也慌了神,带着赵杏儿在亲卫护送下被环在正中保护。朱启庸望了谢钧一眼,便挥手下令攻城。一时间,几千先锋军一拥而上,爬墙的爬墙、攻门的攻门、放火箭的放火箭,城内城外均是乱作一团。

    混乱之中,赵杏儿被拉扯着险些一刀捅进脖子上的血管里,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猛地一拽,从阿史那巴齐的禁锢中脱出来,落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新婚妻子,”哈克木带着她飞跃上城墙,一脚把原本站在原地的突厥官兵踹下去,搂着她转了一圈稳住身形,紧接着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几下,深情地望着她道,“汉人都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杏儿你算算,我们有几个秋天没见了?”

    看着这熟悉的一头卷毛,听着他嘴里不着边际的走音汉话,赵杏儿却一瞬间觉得心安无比。哈克木给她解了身上的绳子,接着赵杏儿便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仰头问:“你怎么也跟来了呀?阿依呢,她还安全吗?”

    “她好得很!那日沙堡镇的汉人军官一看到你给我的破石头,直接把他们老大都喊来了,阿依现在估计正坐在他们军营里吃手抓肉呢。”哈克木摸摸了赵杏儿头顶的乱发,亲亲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那汉人皇帝是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啊……”赵杏儿说得心虚,却也寻不到其他的解释。朱启庸带兵来要人她是猜到了的,却万万没想到谢钧竟然也来了。他是从京城赶来的?不,应该是收到消息前他便已经在陇西了……莫非从自己被掳走后,谢钧便扔了朝中事宜,跑去永靖寻她了?

    抛开这些小心思不提,战场上对阵的两方却是汉军这边压倒性的胜利。虽说突厥人实力也不弱,但是一来哈克木带的突袭兵摸进城里从背后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二来皇帝御驾亲征,汉军这边士气不是一般的高昂,没多久工夫便生擒了阿史那巴齐,彻底结束了这场对阵。赵杏儿被哈克木带着,经过一大群垂头丧气的突厥降俘身边,出了城门。

    城门口,一身战甲的谢钧正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对搂抱着一同走出来的男女。

    赵杏儿捏了捏腰间哈克木的手,示意他放开,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钧面前,仰头笑眯眯道:“你来了啊。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跳!”

    谢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伸出手去。赵杏儿乖巧地握住,踩住马镫一用力,便被谢钧拉扯着拽到马上,从背后搂住。

    怀抱里熟悉的温度,带着淡淡的苏合香,却因为连日的奔波,多了些男人体味——并不惹人讨厌,反倒让她心安无比。

    谢钧搂着她,也不说话,下巴搁在赵杏儿肩膀上,似乎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也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他的身体在颤抖,虽不明显,却根本无法忽视。

    赵杏儿微微叹口气,回头抚摸着谢钧脸上的胡茬,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都已经三年不见了,你这做哥哥的,就连句话都不肯同我说吗?”

    马背激情(h)

    细滑柔嫩的素手,柔弱无骨,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折磨太过,微微有些冷意,格外惹人怜爱。

    谢钧握住自己脸上这只手,看着赵杏儿的眼睛,微微叹口气,喃喃道:“赵杏儿,朕那样对待过你,你还肯认朕这个哥哥?”

    当年长安街一别,她一走便是三年。三年来,谢钧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永靖县,关注着她的动静,她却自顾自过着自己小日子,和陈默溪甜甜蜜蜜地生活着,似乎是把他忘干净了。

    感受到身后人压抑着的情绪,赵杏儿心下默默叹气,却是转过身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一把捏住了谢钧的下巴,勾起一抹笑容,紧贴着嘴唇擦过谢钧的下颌,暧昧地轻声道:“你的鸡巴我也舔过了,精我也吃过了,哥哥全身上下都被妹妹看了一遍,莫非还想不认账不成?”

    ……谢钧万万没想到,赵杏儿竟然这样大胆,当着这无数将士的面,堂而皇之地勾引起他来。

    如兰的馨香气息,娇软粉嫩的红唇,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