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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羡羡,我晚上临时有应酬,就不回去吃饭了,可能会比较晚到家,你洗了澡困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给我留个门就好。”

    她揉了揉眉心,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可心底里,却满是苦涩。她一贯是坦荡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被自己逼得对着一个孩子谎话连篇。

    她不知道,家里的林羡,站在案板前,收到回信后,抿着唇,久久看着屏幕上的一字一字,看着案板上还欲切开的青椒,心中的苦涩更甚。

    半晌,女孩还是扯起了嘴角,回复萧菀青道:“好,萧阿姨。要是有喝酒的话,记得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胃,回来的时候不要自己开车,记得找代驾。”

    等收到萧菀青简短地回她一个“好”字后,林羡才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她心灰意冷地把青椒收了起来,放回了冰箱,不再做本来打算做的第三道菜了。她回过身看了看已经炒好的两道菜,和高压锅里的汤,顿时耷拉了脑袋,心里有些酸酸涨涨的,溢满了委屈和失落。

    她在心里黯然地想,原来,所谓的空欢喜,是这样的滋味啊。

    还是抱了一丝期待地等到了六点半,萧菀青果然没有回到家里。林羡从黑暗中起身,打开了餐厅的灯,端出了饭菜,一个人,就着渐渐凄冷的夜色,孤零零地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光影,沉沉地打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团阴影,把林羡身前的晚餐笼罩在惨淡的暗色之下。

    食不知味。

    林羡再次打开萧菀青发给她的短信,一条一条翻看回味着,仿佛比饭菜更有滋味。她艰难地吞咽下最后一口饭,思索着:也许,她应该去学车了。这样,要是萧阿姨应酬晚了,她就能够去接她下班了。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

    萧菀青下班后,不能回家,也不想吃饭。她空着肚子,漫无目的地在三环路上跑了两个小时,最后,车子没油了,才茫茫然地下了三环,加了油,顺路拐去了温桐家。

    温桐已经去长泽市了,把钥匙托给了她,让她有空的话,过来帮她给多肉浇浇水,跑跑车。她站在温桐房子的阳台上,开着一盏暗暗的灯,借着这一点点光线,百无聊赖,拨了拨阳台上仙人球的刺,开始专心致志地数着它的刺: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十根、五十一根……

    数着数着,心总会莫名就乱了,数也就跟着乱了……

    一数,就是两个多小时。可最终,她也没有数清,这颗仙人球,究竟有多少根刺。

    因为连仙人球,看久了,都仿佛长了一张林羡的脸。

    萧菀青咬着唇,有些失神地,伸手去摸摸仙人球的脑袋。下一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滑过她的五指,滑过,她的心扉。

    她展开手,看着指尖上,扎着的一根黑刺不由失笑。

    真的像林羡啊……

    林羡也是这样,在她靠近后,霸道强势带着疼痛地扎进了她心里。

    她伸手缓缓地拔掉了黑刺,劝慰自己,像这样拔掉就好了。就好了。

    可指尖上拔出刺后,留下的红色点痕,带着余留的疼痛,却适得其反地,久久不消。

    恍惚,疼痛更甚之前了。

    第65章

    临近十点了, 萧菀青终究是要回家的。离开前,她帮温桐的多肉浇了水,细心地锁好了阳台的落地窗, 关掉了阳台的顶灯。由于不熟悉温桐家的开关位置,一不小心, 她便一并把客厅的灯也关掉了。一刹那间, 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萧菀青索性直接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循着光亮前进。

    突然, 手电筒好像扫到了什么,一道银光,闪了一下她的眼睛。

    萧菀青本能地朝那儿看去,便看到,在手电筒小小的光圈下显露出来的,是电视墙旁的展示柜。展示柜的靠下一层的柜台上,摆满了造型各样的打火机和图案各异的火柴盒。摆放于最前面的, 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制打火机,方才,闪了她眼睛的可能便是它了。

    萧菀青继续往前走,路过的时候,特意停住了脚步, 弯腰认真地打量了两眼这个打火机。

    打火机机身精心雕刻着一片极简的森林,仔细查看之下便会发现,森林的树木郁郁葱葱, 枝枝叶叶层层叠叠地错落有致,勾勒出了机身中心的一个醒目“時”字。

    萧菀青觉得,有些眼熟。稍一思索,她猛地记起了这个特殊的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她去年采访时惊澜的时候,曾经在时惊澜会客室的桌面上看到过。

    那时候,她跟着时惊澜秘书进门,时惊澜正站在窗前吞云吐雾,精致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朦胧又飘渺。见她进来,她悠悠然地转回了身,踱步到沙发上优雅坐下,一手放下了打火机,一手摁灭了指间的烟,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润亲切的微笑。

    她当时因为温桐喜欢收藏打火机,潜移默化中看到别致的打火机都会帮温桐多留意几眼。看到时惊澜这看起来就材质流光溢彩、图案别出心裁的打火机,情不自禁地就多看了两眼。

    时惊澜发现了,大大方方地推到她面前,和气地问她:“我大学其实学的是美术,这是我年前休假时闲着没事自己设计的。萧主编对打火机也有兴趣吗?”由此,时惊澜体贴打开了她们采访的进程。

    采访时那样平易近人,交稿时却那样磨人,让萧菀青印象深刻,以至于她改稿时不停地回想起时惊澜那时的笑容,咬牙切齿。故而,她对那时候的事情,也记得格外清楚。

    这样,私人的物品,怎么会在温桐的橱窗里收藏着?

    莫名地,福至心灵。萧菀青突然想起了那日跨年夜,温桐突然的离场与恰巧遇见的时满,还有,前几日温桐离开前与她透露的,时星的时惊澜点名想要她去任职,可她却拒绝了明明前景大好的邀请,转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长泽。

    时惊澜,岸江市的传奇女性,多年来,媒体界对她的传闻,从来都不少。

    就萧菀青所听过的比较可靠的消息,可以整理出的是:时惊澜——时家当时那一辈最小的、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祖父母、父母的掌上明珠,聪颖过人,被祖父认为是时家最可能有出息的一个人。但16岁时却坚决表明了自己无意经商,一意孤行地想要学习美术。17岁时,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国家第一美术学院。在所有人都以为时家要出一个艺术大家之时,19岁的时惊澜,突然跟着一个裸体模特私奔了,时家一时间成为上层社会茶余饭后的笑柄,气得时家登报表示断绝关系。23岁时,时惊澜突然又带着一个2、3岁的小女孩回到了时家,可能到底是自己骨肉,时家还是接受了她的回归。而后,时惊澜顶着嘲讽与压力,从时星最底层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