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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唇,止住了自己将要出口的话头:“我突然不想问了。”她慌张地转移话题:“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工作上有调动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平日里,温桐一定会追问萧菀青那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可是听到萧菀青问她工作的事,她的心,又沉重了下来,于是,她错过了感知萧菀青那掩饰的很好的反常。

    她深邃的眼眸,深深地久久地看着萧菀青,半晌,像是带了些破釜沉舟的决心,对萧菀青说道:“公司可能知悉了我有离职的意向,算是升了我级别,调我去隔壁省长泽市分公司管理和开拓市场,我接受了,过两天就走。”

    萧菀青闻言不由地侧头万分讶异看了温桐一眼:“这么突然,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要去多久?那,以后要常驻那边了?”她有片刻,忘却了自己的苦恼,心里,是新生的慌乱和不安。

    从研究生到现在,和温桐认识十来年了。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走走停停,只有温桐,始终如一,一直,不远不近地驻扎在她生命之中。最难过最狼狈的时候,也是蒙她不弃,拖着她走出泥潭。如果那次误食过量安眠药,没有温桐,她怕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平日里,她和温桐虽是习惯了互相嫌弃挤兑,但心底里,她是把温桐当亲人、知己、甚至是恩人来看待的。

    温桐,终于也要走了啊……

    这偌大的岸江市,当真,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吗?她有些恍惚。

    可随即,她又了悟,释然。

    本来,也就没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谁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温桐看她神色微变,有点点的惊慌在她水眸中闪烁,心里是阵阵暖流和喜意淌过。

    她口气平缓地回答萧菀青道:“年前我还有些犹豫没有决定好,如果过去的话,应该最少要待个两三年吧,当然,中间节假日也是会回来的。”她见萧菀青隐约地有些越发低落,眼底有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补充道:“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跳槽和留任这两个选项中犹豫。年底有猎头联系我,想挖我去时星集团下属新立的一家小传媒公司任职总经理,说是时星集团的时惊澜了解过我的一些我经手过的案例,很欣赏我的能力,亲自点名的我。”

    萧菀青心情不舍的心情已经被自己理智地压下了。她温声不解地关心好友道:“那……那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时星?”

    “时星的主体业务一直是房地产,近年来才开始进军文化市场,之前已经开设合并过许多次下属小公司。现在旗下发展地很快的星光娱乐经纪公司也不过是这四五年才开始慢慢冒出头的。新开设的公司,说起来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但目前来看业务十分混乱,我不敢肯定,在时星的商业版图里,它是不是可有可无,随时可撤的。相对来说,去长泽市好像更稳妥一点。”

    说罢,她抬眸凝视着萧菀青,细细地打量萧菀青的神色。她期望,在萧菀青脸上,看到一丝丝超过好友的不舍情感,期望看到一丝丝希望。甚至,希望萧菀青能够开口留下她,说一句,我舍不得你。只要一点点,她就能够说服自己,留下来。

    可是,没有。萧菀青笑了笑说:“那也挺好的。你先前不是正好说这里没有发展空间了。”

    有一瞬间,温桐甚至有些觉得,萧菀青是不是冷静地过分了。她,就一点都没有舍不得自己吗?这些年,她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捂热萧菀青的心吗?

    她花光了心底里的最后一点期待,带着些压抑的柔情与痛苦看着萧菀青,告知她:“其实,最重要的是,岸江市这里,有一个人我暗恋了很多年求而不得的人。我觉得,我需要拉开一点和她的距离,让彼此都多一点思考的空间。”。

    她会不会,会不会终究有一点察觉?

    然而,萧菀青只是纯然地震惊地看着她,表现出了正常的好友该有的神态,惊讶道:“恩?你……有暗恋很久的人?是……是我认识的吗?”片刻后,她小心翼翼打探:“所以,这几年来,你才没有一个能够长久交往的人吗?”

    温桐眼眸里的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这几年,她哪里,有交往过什么人。萧菀青,甚至都没有留心发现过,她那一个个交替更换的男朋友,其实,从来都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有一段时间,萧菀青紧张神经质地害怕亲近任何与她可能有所发展的人。所以,她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表示自己对她是安全的,杜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才一点一点地消磨了她的防备。

    萧菀青到底还是太习惯自己在她身边了吧?习惯了她一直呆在一个安全的好朋友位置上,所以,才从没有意识到过,她们,其实可以更近一步的是吧?

    温桐敛下黯然的眼眸,语调低落道:“你不认识的。她从没有意识到我喜欢她,可能,是我的非分之想吧。”

    她等得太久了。

    从她看见萧菀青因为分手而买醉心痛,意识到自己喜欢萧菀青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从她扛不住父母的催婚,和父母坦白出柜,说自己喜欢女人,挨了一顿打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可是,现在,这次春节,父母都妥协了,只希望她,不管男女,找一个人好好地一起生活。她,还是没有等到萧菀青。

    怪她太胆小了。

    她眼见过许多贸贸然向萧菀青表露心意,被拒绝后,萧菀青连朋友都不再与他们做的人。

    萧菀青说,做不成恋人,便也不要做朋友。如果她让对方与她做朋友,只会平白给别人希望。就算以后对方真的不喜欢她了有了恋人,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曾经是她爱人喜欢过的人,也到底会心生芥蒂,无事生非的。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她引以为鉴,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曾妄想温水能煮熟青蛙,妄想可以借着好友这个近水楼台的身份,与她日久生情。可是多年后的今天,她才发现。

    好像,太恪守本分,好朋友做久了,就真的,只能是好朋友了。

    “我想,也许和她拉开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要么,她在我离开后意识到我的存在不可替代,要么,我在距离和时间的拉剧中忘记她的存在。”温桐轻轻道。这是她在母亲接受她的取向后,敞开心扉与母亲交流后,母亲给她提出的建议。

    母亲说:“温桐,你三十一岁了,还能再等多少年?还有多少年可以这样等下去?”

    其实,她不介意一直等下去的。

    她只是害怕,这样毫无希望地一直等下去。

    萧菀青却完全没有听出温桐的弦外之音,更没有丝毫联想到温桐话里的人是自己。她听着温桐话语里那喑哑的“非分之想”,却是一下子联想到自己对林羡的妄想,心有所感,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