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当然可以选择生气,气完还是随礼吧。
当然,这是针对一二三线的贵宾待遇。
对三百线小明星,当然没有这种高级待遇,毕竟人家曲奇也没这闲情逸致,说不定曲奇恼羞成怒曝光,还是给三百线涨流量。
但三百线小明星们仍然跑得飞快,为什么?
因为据说曲奇一面勒索,一面还拉皮条,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曲奇想不到的。
累积了一定的原始资金后,曲奇杂志社不再做得这么明显和频繁,但据说并没有偃旗息鼓,暗地里更高级巧妙了而已,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这一切,都是向乃的手笔。
我站在电梯门口,想起这些传闻,扭头问derek:“你突然跑出来,会怎么办?”
derek说:“我看他们到下个月也讨论不出来纪总你给的问题。”
我说:“这还是不好的,我们先回去把会开完。”
derek说:“也好。”
我俩转身就准备打道回府,没走几步,听到身后电梯叮的一声响。
“纪总,我怕你走错,算着时间下来接你呢。”
我只好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从电梯里面出来的人,向乃。
向乃的心肠和当年一样阴险毒辣,外貌也没变多少,人模狗样,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他朝我和derek走过来,一边伸手,一边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我特想你,毕业了就没见了。”
我慎重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大概是没有在指缝间藏毒针的,如果他非得铁了心用自己的手浸毒来和我同归于尽,我也是没办法了。
于是我还是客气地打算与他握手。
derek却比我的手伸得快,握住了向乃的手,笑着说:“向总,好久不见。”
向乃笑眯眯地把手抽回去,伸手接过一边看似助理的人递来的消毒纸巾,边擦着手边说:“我又不是要跟你握手,你算什么玩意儿呀?纪总,这么多年没见,越来越娇气了啊,手都不能握了?咱俩什么交情啊,别说握手——”
我伸手。
他好歹识相了一下,没说下去,将消毒纸巾扔一边的垃圾桶里,握住了我的手,却猛地一拉,另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背。
说实在的,我都没来得及恶心一下下,derek就眼疾手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向乃那助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怕是他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很容易被人打才特意请来的保镖吧,腾的朝derek出手了。
大家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呢,唉。
我从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朝那助理的脸上喷过去。
这防狼喷雾是褚玉洲网购的,他原本是给他自己用的,卖惨说他们这些底层小新人偶尔要被拉去陪酒陪饭,其他老板很少有我这么善良正直的,就怕被灌或被下药,随身都得准备点防身的东西,多买多送,用不完就送我一点。
来见向乃,可比褚玉洲去见的那些老板们恐怖多了,我都没处卖惨。
说来说去,还是我最惨。
我们四个人都冷静下来,进了电梯。
向乃笑眯眯地说:“防狼喷雾都用上了,纪总比以前更有意思了。”
这算什么,我口袋里面还有个报警器,把插销一拔,扔你怀里,虽然炸不死你,但能叫死你。
derek见我没说话,就说:“向总,纪总有诚意和你谈事情,希望彼此都放尊重。”
向乃上下打量他一番:“岱强,镀了金,还挺像样子啊。也难怪,野狗跟家养的,肯定不一样,看来纪总挺满意你的活儿啊,都这么多年了。”
我回头往向乃脸上喷防狼喷雾。
向乃那助理闭着眼睛竖在一边,还瞎着,帮不上他。
向乃的逼装不下去了,赶紧把他助理往前一推,躲着嚷嚷:“你到底带了几瓶!”
五瓶,试用小样,方便携带,我每个口袋里面都有一瓶,楼下保安没收我一瓶,我还有四瓶。
褚玉洲这孩子也有能办得上事儿的时候啊!
朕心甚慰。
那些给出去的钱总算没有全打水漂。
意识到如今的我深不可测、武装到牙齿之后,向乃不敢再轻易放肆,言语之间收敛了很多——相对他自己而言,已经算是收敛了。虽然他还是执意叫derek以前的名字,特别幼稚,以为这能代表什么吗,这什么都不能代表,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我derek都在读mba了,早晚有毕业的那一天,而他向乃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我derek就算拿不到mba的毕业证,也只是因为基础不稳的原因,向乃拿不到大学毕业证,那是人品问题。
向乃大学毕业偷他学霸室友的论文,结果被学霸耍得团团转,最后被卷进了学术腐败事件的边边角角,他虽然坚称是被学霸陷害的,无奈论文事件在前,大家继续信他才有鬼,搞来搞去,毕业证反正是没了。
那个时候,距离我被他害已经三年,我并不想关注他的事情,奈何全校都在议论,所以听到了一点。
刚好我领着derek回学校给我收拾行李时,好死不死,撞见了向乃。
我在读书年代自称学神学霸那是厚脸皮,但刻苦优等生还是绰绰有余,经常找老师们问问题,大学都是如此,如今要毕业了,就利用回校的时候,隔三差五去拜别各路老师,多谢他们四年以来的教育之恩。
我们院长也教过我,他事儿忙,我也是算着这时候他事情少一点才去的,结果,就看见了向乃。
那个时候,下着雨,我收了伞,在走廊上甩了甩,去了院长办公室,门敞开着,向乃背对着门口站着,他旁边跪着一男一女的两位中老年,是他爸妈。
他是他爸妈的老来子,说是上面超生了好几个姐姐,生了一辈子,终于生了这个宝贝疙瘩,全家有什么都紧着他,勒紧裤腰带给供进了大学,就盼着这山村里的金凤凰能毕了业一飞冲天呢,一听不给毕业证,两老就急了,磕头哭闹,到处求。
关于向乃的身世,我都是快毕业了才听说的,这还是出了论文事件之后捅出来的,平时大家就以为向乃家是个小富家庭。
我站在门口,迅速明白事态,默默地后退一步,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却在身后边被人推了一把:“小纪,杵门口干什么?找院长啊?他在里面啊。”
这就很尴尬了。
苦恼的院长抬头看我,眼前一亮。
苦闷的向乃回头看我,脸是黑的。
我当机立断:“我找副院长,不在的话——”
“他不在,你找我啊!”院长朝我招手,又朝跪在地上的两老说,“这样吧,我学生有急事找我,你俩也真的别这样,真的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向乃,你也劝劝你爸妈。”
向乃还在盯着我看,那锐利的眼神里包含但不限于仇恨、仇视、仇怨。
讲道理,我都三年没跟他的名字沾边了,他毕不了业,真的与我无关,怎么都仇不到我的头上,他这样,就是很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