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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顶轿子的主人。

    孟正此人行事低调,不喜张扬亦不爱出头,在北都并不显声名,是以婠婠之前未曾注意过他。

    天门的眼线网才刚刚开始在北都撒开,这间屋子里的资料有限。每一只架子都依照北都官员的品级职位分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格子里多是摆放着一两片薄薄的纸张,仅有几只格子被塞得的满不透光。

    其中恰有着属于孟正的格子。

    婠婠随手抽出一卷来翻了翻,便明白了为什么孟正会在最先被翻底细的这一批人里。此人在很久之前就跟在赵子暄的身边,初时并不显才干,直到赵子暄举事,孟正方才显出了几分本事。

    婠婠翻到看一半时,澹台灵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婠婠独独的翻看孟正的卷宗便问道:“大人可是觉得此人有问题?”

    原本婠婠只是想随便瞧瞧,可这一翻之下确是翻出了疑问,“孟正此人于政务上有些才干,却不擅行军打仗之事,又是个文弱书生,早些年怎么就跟在了官家身边?”

    澹台灵从那格子中抽出了一卷资料来递给婠婠,道:“我也觉得奇怪,查了才知这位孟大人曾受过官家的援手之恩。他为了报恩方才自荐自身留在了官家身边做幕僚。

    孟大人不擅军务,平素也就是帮着官家理些琐事。那些瞧着不起眼的琐碎事务,他倒也做的认真十足,从未出过差错。

    官家起事,此人作用不小。”

    说着话,澹台灵指了指架子上的其它几只格子,示意道:“若没有这几位,北都未必有今日的局面。这其中数孟大人最为低调,如今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很有分量。”

    澹台灵说罢便静静的等着婠婠开口。

    婠婠很是熟悉澹台灵,知道对方这神情是正经谈公务的状态。

    这姑娘一定是误会了!

    她来这里翻孟正的资料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查一查今日午间路过的那顶轿子究竟是谁的。着实没什么正经公务啊。

    但是这实话能说出来吗?

    不能!

    倘若她此刻实话实说了,那她的形象岂不是更要向着不着调靠拢过去。不着调这种印象,很不利于重建威名。

    婠婠想了想,为了重新过上那种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一批人的日子,她决定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有正经事。

    她盯着手里的那份资料,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开口道:“于落魄困顿中受了官家的恩?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纵有些本事,可当时的官家并用不上。

    既有本事,该去跟着能用到他的人才对。如此不屈了自己的一身才能,又能赚取些银钱加倍的还予官家,说不得混的好了,还能有机会报答官家当初的相助之恩。

    跟在官家身边做幕僚,这是报恩还是找饭茬?

    若是官家不举事,他岂不是要吃一辈子闲饭。”

    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挑剔令澹台灵很是愣了愣,她忍不住问道:“那位孟大人可是得罪了大人?”

    这一点婠婠倒是实话实说,“没有。”

    澹台灵仔细的观了观婠婠面上的神情,又仔细的想了想婠婠的那番话,依然觉得那些话里尽是找碴的意味儿。

    举凡是有些才干的人也都是有些傲气的,那位孟大人因着自己很是瞧得起自己,所以做出俯身效力以报答恩情的举动,这也说得通。

    天下间有才干又因种种原因无法继续科考的读书人何其之多,又有几人能有幸投到一位王爷的麾下做幕僚?便是孟正当初投靠的缘由有些问题,也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出路。这种情况委实多见,并没什么奇怪之处。

    可自家这位大人固然是不着调了些,也不会去做些无的放矢的事情。

    澹台灵抿着唇想了片刻,决定重新去翻一翻孟正的底细。想着他们这位大人不轻易的着调,此番如此认真,其中必有缘故,自己断然不能小视。于是她很是认真的向婠婠道:“属下会尽快查清楚。”

    婠婠见她这般认真,顿觉有些过意不去。过意不去这种心理活动很少出现在婠婠的心里,不过有的时候脸皮厚当真抵不住感情深。天门的事务已经足够繁忙,她还如此添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心中难妥。

    反口承认事件的真相,那不止要前功尽弃,更会将那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威信耗去大半。婠婠思索了片刻,决定以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天门的事务她都熟悉,当下就帮着澹台灵整理起卷宗来。

    明婠婠是惯来不理这些繁琐事务的,婠婠倒是会处理些,但也是能躲懒便躲懒,能推给别人做便推给别人做。几曾见她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如此主动自发的整理这些?

    澹台灵见状越发认定了事出有因且十分的严重,对待重究孟正底细一事,更是下了十二分的慎重仔细。

    婠婠揣着颗发虚的心,一言不发的在天门窝到了半宿,直到四更鼓响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整理了一夜的卷宗,婠婠睁开眼睛来只觉得满世界都是墨字飞舞。这种恍惚感一直到见到了凤寒才消失。

    凤寒生的好,倘若她是个男子,大清早的见了这么一位,婠婠的确会精神一振。但婠婠知晓她原是个女儿家;

    凤寒提来的那些汤水,味道之古怪有着提神醒脑的奇效。但婠婠拒绝饮用,一滴都没沾唇。

    她那股恍惚感之所以会消失,皆是因着凤寒的一句话。

    “阿婠妹妹,我买了一座宅院给你。”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是属狗的吗?

    凤寒买的宅院距着四门府衙不远。三进三出大宅子,每一进都收拾的简素大气,一应物什应有尽有。

    虽然无有在此居住的意愿,但婠婠还是顺着颗好奇心在这宅子参观了一番。逛过了半圈,婠婠看向凤寒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抹钦佩。

    一夜之间买下座宅院,还收拾成这般模样,此等能力效率如何不叫人钦佩?

    这抹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暗暗攀升的佩服之意,在婠婠逛到了厨房时戛然止住。

    厨房很宽敞,收拾的窗明几净。窗子打开着,清新的风和晨光一起扑洒进来,充盈着整间屋子。

    在阳光投下的地方,搁着一块圆形的案板。案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小青菜。一旁设着口锅,锅里的水犹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看起来像是烧饭烧到了一半便中止的模样。

    婠婠指着案板上那切了一半的小青菜,回头问道:“你切的?”

    凤寒摇着折扇,笑的好不耀眼,“我岂会切出如此难看的东西?”

    婠婠很是确定,这座宅子里除了她们两个和潜在暗处跟随的夜远朝外,再无第四个人存在。她凝神仔细的嗅了嗅,确认着空气中有无血腥的味道。

    凤寒看她如此举动,便纳闷道:“阿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