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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就是说一说,不会真的再拿只麻袋套了谁来胖揍。

    婠婠亦是笑了笑,正色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赵子暄看着她想了片刻,道:“别的皆不需要,只尽快运行起四门。”

    婠婠点头应声,又道:“除了玄门,其余三门在短时间内都难以恢复到从前的水准。”

    赵子暄道:“除去玄门外,将余下所有能用的力量都放在天门上。”

    婠婠道:“我会尽快办。”

    两人默坐了片刻,婠婠见他不再说话便提出了告退。茶壶里还剩下半壶茶水,就是放在屋顶上也不会洒出。婠婠看赵子暄一副没在屋顶上待够的模样,便小心的将那茶壶放好。

    她转了身才要下去,赵子暄忽然唤住了她。

    “明姐姐。”

    婠婠顿住了脚步,转回头来。

    赵子暄笑问道:“明姐姐当真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他叫住她居然就是为了问这个!

    婠婠即刻义正言辞的回答道:“不会。”

    她心中甚是纳闷,他这么忽然的问起她的感情问题,又问她会不会见一个爱一个。莫非他跟他阿爹一个喜好,想要给她说媒?

    才一想到此处,婠婠又注意到赵子暄虽是笑着,那眼神却不像玩笑。他似乎正留心等着她的答案。

    想起方才他提到夏州城外的往事,婠婠隐约的悟到了些什么——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对他起了色心?

    婠婠折回来,刚想要抬手拍拍他的肩,意识到这举动的不合宜又及时收了回来。她轻咳一声,十分郑重的道:“官家放心,我再是色急也不会......”

    飞速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婠婠继续说道:“不会向兄弟下手的。”

    他既唤她姐姐,那他自是她的大兄弟。如果她猜对了,他是唯恐她对他生了色心,那她这回答既隐晦又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果是第一种可能,他是想要给她说媒,那这兄弟一词又能概指所有跟随赵子暄的臣下。

    婠婠觉得自己这个回答简直聪明的不能再聪明。

    ☆、第三百六十八章 凤卿城那个乌鸦嘴!

    婠婠在离开宫门后不久又想到了第三种可能——赵子暄对前主有意。

    她顿住脚步向那重重宫阙间忘了片刻,很快的便否去了这个新冒头的想法。

    赵子暄虽是对前主说过娶她的话,但那时他才多大。他说那些话应该也是出于维护、安慰。倘若他对前主有情,那怎么之前就一点也没看出来。

    那一夜在夏州城外,她瞧他的神情稍稍炙热了些,他便无措又茫然。

    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婠婠摇了摇头,心中暗笑自己这是被凤卿城那些话给影响到了。她转回身,一路晃回了四门。

    四门的任务实在繁重,接下来的日子婠婠这个闲人也着实的忙碌了一阵。忙碌带给她最大的好处就是睡眠质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失眠那种事再也没发生过。

    赵子暄果然的亲自登门,将那些告病在家的大臣都请了出来。天门在北都的布控还未完全的设好,不过基本的作用已差不多能发挥出几成。

    婠婠从收集来的消息里轻易的就拼凑出那些大臣究竟想逼赵子暄做什么。

    之前赵子暄并未娶妃,他年岁不大又一直在军中,连个侍妾都不曾有。所以他那后宫也就空空荡荡着。立后纳妃历来与利益挂着钩,北都中盯着后位、妃位之人自是多之又多。

    这些年充盈后宫之事被提起来也不是一两次了,每一次都因着各种的原因被搁浅下。这次许是因着四门的加入,让诸人觉得北都能够牢牢的立稳脚跟,又或许是拖延的时间实在太久不宜再拖,总之无论赵子暄如何不想,此事都没能如前几次那样被搁置下去。

    而这一次引发出此事的导火索是她。

    她不在的那段日子,四门有些不从调度之势。比起北都的利益,四门更注重她的下落。她手中捏着四门令,又同凤卿城有着那样一层关系。任是谁也会觉得心中不安。那些大臣是要赵子暄迎她入宫,以将两方的利益绑紧在一处。

    而无论立她为后还是纳她做妃,都需要充盈后宫以利平衡。

    婠婠在拼凑出这些后,第一反应便是:凤卿城那个乌鸦嘴!

    第二反应是:他们让赵子暄娶她,可问过她乐不乐意?当真该去挨个的胖揍一顿。

    第三反应是:怪不得那日赵子暄会忽然问起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婠婠盯着那堆消息,久久的不做声。

    事情果真是复杂起来了,中间牵扯了各方的利益,远不是她这脑筋能想明白的。她唯一确定的是,她现在的处境很是不乐观。

    她不嫁赵子暄,北都这些人的心就安不下来。往后少不得会有什么暗算针对。

    玩心机,弄权谋,她是当真的不擅长。可以说在这方面她能力为零。

    时间在婠婠的出神中一点点过去。手边的茶早已经彻底的凉透。透窗而过的阳光从西侧移到了东侧。

    澹台灵见她半日不言,便换了壶热茶来,出声询道:“大人这是怎么了,发了半日的呆。”

    婠婠抬头看了她片刻,道:“今日这局面,你们是不是早都想到了?”

    澹台灵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纸张卷册,坐下来道:“事情已快平息,无人能左右大人的意愿。”

    这回答方式,是默认了她之前的问题。

    婠婠的心甚是发闷。这些年相处下来,她与这些四门中人有如一体,同进同退,同吃同行。她以为她与他们的关系似亲似友,但在他们眼中却不一定是这样一回事。

    她万般小心着他们的安危,他们却好像不曾考虑过她的安危。

    事情不是她所平息的,她的意愿能不能被左右竟是在旁人手里左右着的,这算什么不被左右?

    婠婠默了默,道:“阿灵,我不比你聪明、想的长远,许多事情我都信你,可以说这四门的事务实际都是你在打理。四门交予你,我也放心。”

    澹台灵甚是不解的道:“大人何出此言?”

    婠婠反问道:“我继续留在北都还能有好下场吗?”

    澹台灵怔了怔,即刻起身来向婠婠拜道:“我确是想过,咱们留在北都大人也许会面临如此境况,只是不曾想到会这般难解。”她顿了顿,又道:“定北侯并非良人,大人总也不能一生都为他耽搁着。”

    婠婠道:“所以我就要用我的婚事来保你们这两方的利益?”

    澹台灵摇头道:“我未曾如此想。”

    婠婠道:“你喜欢如何想,那就如何想。我现在不乐意跟你们玩了。”

    四门本就不合,迫于生存方才强捏到一处。这些人互相间能有什么情谊,与她又能有什么情分。同她有情分的不过就只有天门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