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卿城笑望过来。
婠婠凑近他道:“你还没告诉我,他们烤肉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凤卿城温然笑道:“无非猜枚掷骰,或是附庸个风雅。”
他的神情举止间一派的朗月清风,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可婠婠却越发的觉得不对。
她想了想,摇头道:“一群小郎君凑在一处猜枚掷骰、吟诗作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少点儿什么。”
那些事情只要随意一打听便能打听出来。凤卿城没想要瞒她,只是想着略去这个话题。既没能令她忽略,眼下否认是一定不行的,辩白则显得他心虚,便是没做什么也好似做了,便是只做了一分也好似做了十分。
于是凤卿城眨眨眼睛,道:“一群庸脂俗粉,比不上婠婠一根头发丝。”
婠婠......
这话她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婠婠看了凤卿城一阵,便起身去处理那些麻雀。
烧烤是不靠谱了,眼下条件有限,还是依她最开始的想法较为实际。虽然方法知道的不全,但她还有颗聪明的脑袋不是?
婠婠动手将那些麻雀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撒了些盐粒进去腌着。至于毛,她没有拔。反正要扔进火里,只一烧那毛自会没了,何必多此一举。
凤卿城看着婠婠专心去处理那些麻雀,倒是有些意外。
竟就这样过去了?
凤卿城看了婠婠好一会儿,摇头失笑起来。是他将她想得太过小性儿了。总归都是成亲之前的事情,他为何做那荒唐行迹,她亦是知道缘由的。
在凤卿城雕琢好大半梳背时,婠婠端着那些处理好的麻雀往屋中走去。在经过他身边时,丢下了一句话来。
“年纪轻轻的也不知要爱惜自己的肾。”
凤卿城手中的动作顿就一滞。
婠婠将麻雀放在了小炉旁,又说道:“那时候你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吧。元气未足就开始消耗,也太急了些。”
凤卿城......
婠婠洗净了双手,重新坐到门前来抱起了那堆衣料。她缝了几针后觉得有些不对,便转头看了看凤卿城,只见他一脸的石化。
婠婠挑眉道:“我说错了?”
凤卿城摇了摇头,“没说错,但好像想错了。”
想错了?
婠婠放下针来,想道:也对。昔年同他玩在一处那些小郎君皆是官贵高门出身,再是如何荒唐,总也不会在荒郊野外聚众的白日宣那啥。
是她思想不纯洁了?
这个年头的小郎君们嘛,出门游玩带几个歌姬舞伶去唱唱曲儿跳跳舞也是常态。
出游饮宴的画面与方才婠婠想象的画面两相一比,顿就令她有些尬然。呆了片刻后,她默默的闷下头去缝制衣衫。
视线落在手里的针线上,注意力却放在了身旁的凤卿城身上。察觉到他似要开口说话,婠婠便抢先出声道:“昨夜洗的衣衫像是干了,待会儿你先换下里衣来吧。”
凤卿城见她这般反应便就收了话头,心中却是开始好奇。只是想岔了而已,怎么就至于让她这般紧张。
所以,她方才究竟是想了些什么?
凤卿城看了婠婠一阵,终是没有选择开口去问,他转回头来继续的雕琢手中的桃木梳。
太阳慢悠悠的升至正空,又慢悠悠的向西落去。
煮午饭时,婠婠便往那两口小炉灶中各丢了些麻雀。日落西山时,她往那小炉灶中看了看。只见那一只只的麻雀已成了一只只的黑丸子。卖相不好,闻着却是香气动人。
婠婠撕了一小丝肉下来,顿时被自己的厨艺感动到了。原来经她手的食物,也不是全部都难能下咽的。虽然那料理的过程就只是撒些盐丢进灶火里,但这也算是她的手艺。
麻雀肉少数量却多,这两炉也足够吃了。暮食便只煮了一锅麦饭。
月近圆,银白的月光皎皎如水。
一大盘烧麻雀,一锅枣茶,两碗麦饭,不甚齐整的摆在门前的木阶上。
两人并肩坐着,看着那月轮星辰,吹着这徐徐夜风,听着不远处的流水声音,一点一点的撕着麻雀肉吃。
汴京、北地......一切纷纷杂杂全部都如隔世般的模糊。天地之间,唯有这月、这风、这潺潺流水、这身畔的人才是真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婠婠 有什么是你不吃的吗?
其实外衫比里衣要好做的多,婠婠在转日便做好了。因着不是贴身穿着,也就没有下水去洗。
她将针脚行的细密工整,但因着剪裁的简化,成品还是有些粗拙之感。不过那粗拙穿在了凤卿城身上,便成了脱出尘世的简单朴拙。且朴拙出一片的古雅之意。
衣衫做好,紧要的事情就只剩了那枕头。
四方枕共计十二道边,就是用偷懒的办法,两只枕头也总计需要缝合十六短两长的十八道边。一只枕头却只需要缝合八短一长的九道边。两只短枕的长边相加,也差不多等于一只长枕的长边。
计算下来,婠婠自然选择做一只长枕。
枕头远比衣衫好做,不需多加思考的裁剪出三片几何形,拼合起来,装进晒好的果核也就成了。一连做了几日针线,婠婠做起这只枕头来甚有些得心应手,飞针走线之势。
填好了枕头后,时辰尚在午后。
婠婠将枕头放好,躺上去感受了一阵舒适度。小歇了片刻,她起身拿了衣衫往河边去洗。
婠婠不许凤卿城靠近水边,他便在河岸处的柳荫下坐着,时而低头雕磨着桃木梳,时而的抬起头来看着婠婠。
风里已经有了些初夏的味道,微微的炙人。
衣物上的血迹很是不好清洗,婠婠很是费了些力气才将那几件衣衫清洗干净。她拧干了衣物放在河边的石头上,站起身来长长舒展了下筋骨。看着粼粼的河水,忽然就想吃鱼了。
凤卿城身上有伤吃不得鱼腥,她身上却是没有伤的。
她可以先捉几条来练手实验,等她能将鱼烧的入口了,他的伤也该好了,到那时便......想到此处,婠婠愣了愣。
等到那时,他们也该各归各处,各找各的官家了。
婠婠转回头看了看凤卿城。柳荫之下,他正专注的雕琢着那把桃木梳子。柳条的影子在他身上投落一片斑驳,徐徐缓缓的摇动着。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凤卿城抬眼向她望过来。
婠婠立刻收了面上的神情,换做一派灿烂的笑意。那笑容被她身后的粼粼波光映照的越发耀目。
凤卿城不由的微笑起来。他看了婠婠一阵,正待收回目光来便见她撩起了裙摆。
先前洗衣时婠婠便将鞋袜脱在了一边,此刻裙摆撩起,就露出了那双细白柔润的赤足。她将裙摆撩的很高,直接挽到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