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直接往床榻上一趴,道:“不行了,我睡会儿。”
婠婠借着铜镜细瞧着背后的那串梧桐花,果然是好看的。她瞧着心中欢喜,便向凤寒谢道:“多谢了。”
凤寒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只伸出一条手臂来往床头一指,道:“青色那只小罐子,里面的药膏记得涂上,每日两次连涂七日。”
婠婠走过去,从中挑出她说的那只青瓷小罐。鸡蛋大小的罐子里满装着雪白莹润的膏体,婠婠用指甲挑起一点来,借着铜镜涂抹了一层。又是欣赏了一阵,她觉得有些饿,便收好了药膏并十分敬业的将那小圆筐绑在身上。
端详着自己绝无疏漏了,这才拉开门走下楼去准备吃些东西。行走间也没忘记做出副孕妇的姿态来。婠婠此刻惋惜的很,天门那些人皆都不在。
那群人,尤其是澹台灵那货,总时时的打击自己学习的积极性。瞧,她这不是挺有伪装警觉的。
这个时辰客栈尚未开门,大堂中却已经坐了一个人,一个风姿无双使人无法忽视的人。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扶在茶盏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如同一座雕塑般。茶盏中的茶水不知放了多久,早已没了热气。晨曦透过窗纸,冷冷的晨光与暖暖的灯烛之光辉映在一处,令婠婠生出一股恍然梦中的错觉。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最后几层楼梯,行到了那人身前。那人缓缓的抬头,定定了望了她一阵后,视线便移向了她的小腹处。
婠婠的手还学着孕妇的姿态,隔着一层裙衫搭在那圆筐之上。指间的琥珀戒指在冷暖两重光源下,泛着两线温润的光。
许久的静默后,两人竟是同时的开口。
“你清减了许多。”
“你清减了许多。”
婠婠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凤卿城的对面。他不止是清减了许多,神色间也尽是憔悴之色。那一双桃花瞳中的神色难辨难分,却能叫婠婠从中感受到无尽的黯然灼心。
她收了目光,道:“当年你对我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马。如今我也放你一马,快走吧。”
凤卿城并未曾应声,只是默然的瞧着她。
婠婠笑了笑,又道:“不走?等我捉你去换赏钱?”
凤卿城静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他......待你可好?”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婠婠怔了一瞬即刻明白了。
自己这副形象,他怕是误会了。
误会便误会了罢。反正她已然决定不再向他靠近,不再试图走进他的世界。他要如何想,便就如何想。
婠婠开口简短的回应了声,“好。”
凤卿城笑了笑,道:“那便好。”
他看了婠婠一阵后,站起了身。转过身去时动作微微的滞涩了一下,随即便又继续的行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婠婠并没有目送着他离去,也就并未曾注意到他背影中的那抹失魂落魄,黯然神伤。
她在桌前坐了许久,直到掌柜和伙计出来擦桌净地,她方想起自己得尽一尽身为臣子的责任。她唤了掌柜来问道:“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几个人?”
对于凤卿城,掌柜的印象是深到了不能再深。他心中实在好奇的紧,怎么短短的时日里,这不起眼的小镇子上就一前一后的来了这么两位风姿绝世的人物。
再是好奇他也不敢流露出来,只笑呵呵的回话道:“昨儿半宿来的,就一个人。进门来神情就不太好,一直这么坐着也不说话。”
婠婠细问道:“昨夜里什么时辰?”
掌柜不自觉的瞄了婠婠一眼,干咳了两声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哪里还能注意时辰,先是这位娘子叫的欢愉,然后店里就来了这么一位人物。他怎么还能有心思去注意时辰。眼下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回这位娘子,是在你们快结束的时候,他才来的。
掌柜心思一转,便又笑呵呵的道:“这个我倒没注意。今儿店里炸了油圈儿,大娘子可要用些?”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要你
婠婠下楼来就是找东西吃的,她要了两人份的油圈儿和豆浆,一口气吃了大半,心和胃同时的感觉到平静。
当她吃的饱足,这座小镇也已经苏醒过来。街道上买的卖的、来的往的,熙熙攘攘的散发着一种悠然的热闹。
凤卿城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子上,婠婠自知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她行出客栈,在闲逛中消食。只是逛着逛着,她腹中和手中的食物反倒越来越多起来。
不知道还需帮着凤寒应付那袁枭几天,她出门来带的衣衫本就不多,能装下这小箩筐也就这么一套。婠婠想了想便往成衣铺子中买了几套裙衫。
顺便借着试衣的时候,很能利用空间的塞了一部分吃食到那小箩筐里。腾出手来,不仅能多拎上两套衣衫还觉轻松不少,只是腰腹处觉有些怪异。
婠婠走回到客栈时,凤寒已然不在。从小伙计的口中得知,凤寒被袁枭拉了出去,听两人的谈话是往镇子外去踏青钓鱼。
婠婠听了并没当一回事,但那小伙计犹豫了一阵又回折来同她说,凤寒被拉出去的时候神情间有些不愿。婠婠略想了一下,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镇子外寻去。
袁枭与风寒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凤寒没说,婠婠也没细问。这种情况下凤寒出去的时候表现的不情愿,她还是去寻上一寻的好。
此时此刻,凤寒倒是没出什么事。不止没出事,心情还乍然的愉快起来。因为她在借口换地方钓鱼时,遥遥的发现对岸上游处,那位她计划着去寻的人正缓步的走过。
这一发现越发的令凤寒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她想要寻谁,就恰恰好的能遇上谁。这难道不是老天爷终于又想起了她这个宠儿?
凤寒丢开了手里的鱼竿水桶,踏水凌波以仙人临风之姿落在了目标面前,开口便是一阵的“啧啧”。
“才一年不见,恒之怎么就这般失魂落魄起来?”
对方停下了脚步,却没应声。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凤寒的好心情,她又凑近了几步,笑道:“难得,你也有这等时候。”
凤卿城的面上舒开一抹笑容,仿佛凤寒先前的所见不过一场幻觉。他稍退了几步,与凤寒拉开一个适当的距离,道:“堂姐的言辞间如何尽是怨气?”
他这一声堂姐直叫的凤寒心中发悬,她紧张的向后张望了一下,见从此处并看不到袁枭的身影,一颗心才又放回了肚里。
凤寒将一把折扇在手中转了几转,似笑非笑的道:“我的好弟弟,你做了些什么好事难道你不清楚?”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分毫未变,温和有礼的就似这暮春的阳光般令人舒适,“堂姐的事情,我已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