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去了。”
婠婠点头,“辛苦你了。天门的事务想必还多,你速速回去吧,路上小心。”
余榭应了声转身欲走,婠婠忽然唤道:“等下。”
余榭顿住了脚步,看着他家大人折身进了客栈对面的一家铺子,不多时拿了一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包出来递予他。
余榭只觉满口的牙齿同时一紧,努力笑道:“大人,属下牙疼吃不得糖。”
婠婠满脸的莫名,“吃什么糖?这是一只烧鸡,给你带着路上吃。”
余榭忙接过来,道了声“谢大人”便慌忙的抬脚离去,走了两步发现了前方的两只花犬,这才发觉自己行错了方向。他忙不迭的折转回来,向着婠婠再一躬礼。然后就在婠婠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一脸欲哭无泪的抱着烧鸡离开了。
瞧着余榭的身影自视线中消失,婠婠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才低下头打开那本小册子。里面满是澹台灵那笔熟悉的字迹。
婠婠“啧啧”一阵:澹台灵那货当真是翻过前主的资料。
也还好她看过,所以这本册子上才能有婠婠想要知道的内容。
栖梧岛与明月山庄并没有什么交情,有交情的是凤康和明晓青。两人投情投性,更曾立下儿女婚盟。
当年明月山庄一夕覆灭,明晓白不好带着个女婴去寻仇,又不敢轻易寻人照看。他因知晓那纸婚约,故寻上了栖梧岛欲将明婠婠托付。他那时并不知道大仇能否得报,只想着若他身死,也总算是妥当的安置了侄女。
但当时凤康已死,栖梧岛上的情势复杂非常。凤夫人勉力的维持着幼子凤寒地位。当年百杀堂的势力何其之大,栖梧岛并不敢招惹上这等麻烦。明晓白见状不忍相扰,欲带明婠婠离去。
凤夫人却是拦下了他。她付出很大的一笔代价扛住岛上诸人所施的压力,接纳下明婠婠。并同明晓白赌誓,会倾其所有能尽之力护明婠婠一世的安康。
明月山庄从那时就欠下了栖梧岛的情分。
当初明婠婠退婚,主动的应下凤寒一桩事,言说将来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她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办。因着明婠婠是借办案的机会折往栖梧岛退婚,故而当时同行的烈慕白知晓这桩事。
小册子内还有着一张凤寒的小肖。出自烈慕白的手,线条粗狂非常,但特征神韵抓的极为精准。确是她遇到的这个凤寒不错。
婠婠略略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收妥了小册子转身走进客栈。
前主的福气她都享了,前主弄下的这口大锅她不好不背。明月山庄欠了栖梧岛的情分,她得还。前主许下的诺言,她也只得认下来。
凤寒已然换了一身衣衫,清清爽爽不染纤尘。他这样不说话也不做表情的瞧过来,还是很像一位濯世仙人的。
可惜,那仙人的风姿只维持了短短的几个瞬间,便被他那一脸讨好的神情破坏掉了,“阿婠妹妹。”
婠婠坐在桌前很是看了他一阵,说道:“凤岛主所言不假,我会兑现诺言,尽我所能的为你去做一件事。但这件事只能是我身为明婠婠所能做的。”
凤寒忙不迭的道:“明白、明白,绝对不会牵扯到四门。既然阿婠妹妹验实了我的身份,那还是唤声寒哥哥来听。”
婠婠下意识的就要送对白眼给他,但想到明家欠他母子俩的恩、前主又欠着他的,婠婠便强忍住了送白眼的冲动,干脆装作没听见。
凤寒也不缠着她喊,只满身激动的拿了那卷婚书出来,“阿婠妹妹既然应下了,就请重新定下婚约。”
婠婠额角一抽,道:“有这必要?”
凤寒道:“阿婠妹妹说话自是算话,只是......万一妹妹再患一次失魂症怎么办。”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这下看你不求着我
婠婠扯着嘴角道:“你说的好有道理。”她瞄了一眼那婚书,又道:“这要重写一份罢?”
凤寒面上那飞扬的神情渐渐的收拢了,眼底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沉静。他抚着婚书上那些被粘合的痕迹,许久才道:“这份婚书是先父同明家叔父亲笔立下,我......”
他顿了片刻,又道:“妹妹以为我为什么又把它拼起来。先父留下的东西不多,亲笔所书的更是寥寥无几。
你我成婚虽然是为了解我的困境,但我心中还是想着依旧用这纸先父立下的婚书,便是假的也算是完满了先父与明叔父的心愿。这婚书也就还是他们一同写下的婚书,而非一张废纸。”
这般正经的凤寒是婠婠没见过的,她也不曾想过他会有着这样的一面。
婠婠最为羡慕着、珍惜着的便是亲情的羁绊,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也是此处。故而听得凤寒如此一番话后,她默默的取出了自己的印鉴,在那婚书下方,明晓青的印鉴旁微微用力的按了下去。而后她取出竹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加印了的指纹。
凤寒的神情依旧还是沉静的,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聒噪。他坐下来带着十分的认真,在那婚书下方凤康的印鉴旁书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指纹、加盖印鉴。这般一样样的做下来,竟令婠婠从他身上看出了一股稳重。
凤寒缓缓的展开折扇,轻扇着婚书上的墨迹,眉眼微垂的道:“女子清誉何等重要。”他抬了头认真的看着婠婠,“阿婠妹妹,你待我的情义我全都记在心中,待我度过这一难,必当倾力相报。”
婠婠道:“本是还你的恩义,谈什么相报。当然,若你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也不介意你还我些什么。”
凤寒收好了婚书,微微笑着道:“眼下我也不能为阿婠妹妹做些旁的。我记得妹妹小时候喜欢啃凉果子,我去帮你镇些来。”
说罢了凤寒起身出了房门,径直的下楼走出客栈。
出的街上他扭头往二楼的客房处看了看,再转回头来面上的神情就变了。他弯着唇角,微声自语道:“倒是比小时候难对付了些,不过还是不在话下。”
凤寒心情甚好的甩开折扇,迈开步子往蜜果铺子的方向行去。
镇上的人都习惯晨间打水,这个时辰水井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凤寒买了两坛蜜饯,寻了这镇上最深的一口水井,将那密封完好的蜜饯坛子搁进水桶里丢下井,然后他便坐在井台上静待那蜜饯变凉。
若是夏日时节,井水自是凉的,但此时还是暮春时分,井再深那水也不凉。
凤寒等了好一阵,将水桶提起两次,摸了摸又重新丢回去等着。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等不凉的蜜饯而变差,相反的他的心情越来越好,眼中的得意也越来越浓,甚至有了些张狂的色彩。
四周无人,静的有些无趣。凤寒拿出那卷婚书来展开,左看右看一脸的得意难抑。
他伸出一根手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