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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搭银子。相反,他们还乐得见到这结果。这地方用是不能用的,拆又要耗费人工财力,如此被“自然的力量”摧毁是最好的。

    程武官至太师又有这陪葬的殊荣,棺木必然不差,也能配的上夜远朝了。

    婠婠考虑到此处,蹲下身来拍了拍夜远朝那冰冷的面颊,叹道:“夜大人,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这一生已经结束,你也不必太过执着,该投胎还是去投胎。见了阎王大人记得代我问声好。”

    顿了顿,她又道:“算了,算了。见了阎王你可千万别提起我。”

    絮叨罢了,婠婠从墓道中寻了支趁手的木料。先前她换下了官服,却并没有放下那套天门标配的小腰囊。此刻她从那里面取了助燃的粉末倒在木料上,用火折子引燃。火光立就将这墓道中的景象照映的更加清晰起来。

    火光比方才明亮了许多,婠婠唯恐这光芒会透过墓道映到外面的入口。她飞快的背起夜远朝,往陵墓深处行去。

    好在这座没有启用,婠婠并没遇上什么机关,顺顺利利的就寻到了墓室。

    墓壁之上镶嵌着几座精致的铜灯,看起来像是长明灯的模样,里面犹还存着灯油。婠婠没有去点燃这些铜灯,只将手中的自制火把固定在一处不碍手脚的地方。

    墓室中的棺椁中规中矩,恰恰好符合一位太师的配用,倒也没有多么的奢华。

    婠婠打开棺盖,将夜远朝的尸身丢了进去。她略歇了口气,自腰囊里取出了那小册子来,抽刀在那上面刻出纸钱的形状。

    明月刀本就锋利无匹,婠婠手上又刻意的使力,只反复两三次便将这一整本小册子都掏出了个纸钱形状的空洞。

    婠婠小心的收拾好多余的纸屑,留下两枚后将那一把纸钱都揣进了夜远朝的怀中。她正准备流出的两枚纸钱分别塞进他手里,忽听得远侧的黑暗中传来脚步声响。

    婠婠的心顿就一沉,她方才并没有听到陵墓的四周的有人,至于陵墓内更加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这脚步声音就像是凭空响起的一般。

    作为一只有壳子的鬼,婠婠并不怕那没壳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座陵墓中出现个人比出现只鬼更要麻烦。

    她重新将明月刀抽出,翻转手腕正待动作时便听那边急急喊道:“有话好说,千万别动刀!”

    这声音听着像是顾长生的,婠婠就停下了掷刀出去的动作。

    又是两道脚步声响起,不多时顾长生的身影便从暗影中闪了出来,紧跟着薛呈与一名锦衣捕快也走了出来。

    婠婠眉头一蹙,问道:“其他人呢?”

    那名锦衣捕快道:“回大人,大家都无事,正在密室休息。”

    薛呈打量了婠婠一眼,没有解释密室之事,而是问道:“我并未曾说清要来程武的陵墓。明大人怎么知道要来此处?”

    这倒是个巧合了。

    各种缘由细细解释起来也是麻烦,婠婠便简单的道:“我来此处只是想寻口现成的棺木给夜远朝。”

    话音落下几人齐齐的一怔,随即挪步走了过来。借着那火把的余光往棺木中瞧去。

    薛呈自怀里掏出了一只琉璃球来,“咯哒”一声打开,晃亮了火折子往里一点,又重新的合上了。

    这小琉璃灯精巧非常,内里更有着多重乾坤,最妙的便是无论怎么滚动,那装着灯油的小盂都不会跌洒出一滴油料来。原理如香囊,大小和形制亦是与香囊差的不多。灯内的镶嵌皆都不为了装饰,而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折射光源,因而灯虽小亮度却算不得小。

    琉璃灯入棺,薛呈眸底的怀疑便越发的深重起来。同她在一起的夜远朝死了,她又自己寻到此处来,这里面难保没有算计。虽然明婠婠不似那腹中藏险之人,但人心隔着肚皮,只凭一双眼看得出什么。

    顾长生的心思比薛呈简单的多。他看到夜远朝的这样子,习惯性的就要探手一查。他的手臂才要往棺木中伸,便被婠婠伸手进去的动作给阻住了。

    顾长生只好缩回手来等着,当他发现婠婠往夜远朝手里塞了两枚纸钱后,面上顿就出现了一片呆若木鸡的神情。

    婠婠塞好纸钱,简单的整理了夜远朝的仪容,然后就直起了腰身来扶住那棺盖打算合上去。顾长生这才回了神,忙忙的伸手去阻。

    婠婠瞧了他一眼,很是不明所以。

    顾长生笑嘻嘻的道:“阿婠姐,还是先让我瞧瞧罢。不然我这心里跟猫儿挠似得。”

    ☆、第三百零三章 凉了都要抄

    顾长生虽总是一副嬉皮笑脸,但也不是真的全无心眼儿。

    他是想要细细的查看下夜远朝的死因,以从中寻出些线索来帮助他判断眼前形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本身的癖好了。但凡见到伤病者或是尸体,他就总想去研究一下,也算是一种职业病了。

    婠婠闻言深感奇怪。顾长生这举动像是想要瞻仰下夜远朝的遗容,但这言辞神情又不对劲儿。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薛呈,见他神情倒是严肃。想着到底同朝为官又同为四门中人,不叫他们瞻仰遗容也说不过去。况且这座陵墓里应该还有几位地门的人,总得叫他们见夜远朝最后一眼。

    思及此处婠婠点了点头,探手下去托起了棺盖,打算将它彻底的取下,以便大家来瞻仰送行。不料想,她这一伸手却摸到了一片凹凸,像是雕刻的字迹。她的动作顿就滞住了。

    “棺盖下面有字。”

    顾长生听了略移了视线过来,满眼的好奇。薛呈却是平静非常的开口道:“是一首诗。”

    婠婠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的托起棺盖来。不难推测出,薛呈提议往皇陵来是一早就知道这里存有能够藏身的机关。他往此处来就是奔着这程武的陵墓,却是并未与她细说,显然他对她存着戒心。

    既有戒心也不必多费口舌去问他,还不如自己研究一下来的实际。

    棺盖翻转过来,婠婠借着墓室内的两道光源辨别着上面的字迹。那果真是一首诗。

    “活死人兮活死人,自埋四假便为因。墓中睡足偏潇洒,擘碎虚空踏碎尘。”

    读罢了,婠婠心中除了个“啐”字还是“啐”。程武那货当真抄上了瘾。棺材这东西是凉了之后才能用到的,他这是凉了都要抄啊。

    不得不说,他这一回抄的足够冷门,足够能装那啥。

    默默唾弃一阵,婠婠正欲将棺盖放回到原处,脑洞忽然就开了一开。这诗是王重阳的,虽然记不清诗名但写的是活死人墓,这她不会记错。

    真正的活死人墓是个什么样子,无人下去勘探所以谁也不知道,但是在查老爷子的一部经典中,有描写了活死人墓中的模样。

    棺盖下刻字,这正是那部经典中描写过得细节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