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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夜有所梦。”

    延圣帝叹道:“凤家是我这一生最为愧对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敢去思灼华,便是一次都不敢。”

    许内侍见他神情间伤意渐浓,心中明白此刻是劝说不得的,越是劝说反倒越会勾起他心底所藏的那些痛疤,那些由他自己亲手砍下的伤口。

    许内侍安静不语的陪侍在一旁,不急不缓的操作着手中的茶具。茶香和水汽蒸腾着,这多少年不变的景象轻易的就叫人回忆起从前,那些同样有着这般茶香水汽的过往岁月。

    此时婠婠要辞官归蜀的消息已然传至汴京城中那些有心人的耳中。这其中自然有着锦衣捕快们的推波助澜。

    婠婠出宫后先行回了天门,名为写辞呈转交手头事务,实为安排计划同时令锦衣捕快们放出消息。安排计划这事儿她不擅长,便本着自知之明和用人之明,将此事交予了澹台灵和烈慕白。

    迅速的做好这些,她便回到定北侯府去收拾行李。

    依照明婠婠留给诸人印象,平白的被斥与秦王有勾结,她确是会立即辞官且还要立即的离开京都。

    消息,凤卿城亦是听说了。他将这件事的缘由推出了个大概,明白婠婠这辞官归蜀不过一个障眼法。但他还是让人帮婠婠备好了行囊细软,还有一匹耐力极好的马儿。

    婠婠迈进门来便见到了那备好的行囊和马匹,还有一桌备了一半的暮食。

    此时天方近暮,凤卿城坐在桌边正亲自的点燃一盏纱罩灯。

    婠婠没有说话,因为她忽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他这样子太过平静,平静的像是知道了一切。但即便是他猜到了什么,她亦不能提到明面上来说。

    他的事情从不与她说明,她的事情亦不好同他细说。

    本该是这世间关系最为亲密的夫妻,为何他们之间会是如此的一种情况。

    若说是各为其主的无奈,也是不对。不过就是延圣帝那一家子抢家产,何至于就壁垒分明成这般。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婠婠又觉不甚贴切。

    此情此景,她竟仰起头来望着门外那暮色淡染的穹空,于心中长叹了一声:封建社会好复杂!

    ☆、第二百九十一章 宫变二

    檐间树梢的残雪才刚刚消融,天穹之中又开始飘洒下轻絮样的雪片。

    当银雀几人将一桌暮食完全的摆好,汴梁城已被大雪笼住。

    今日没有任何一个丫头候在一旁伺候,桌前只坐了婠婠同凤卿城。天色已完全的黑了下来,屋子里只点了这一盏纱灯。淡橘色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向墙面。两个人明明坐的很近,但那纱灯照出的影子却是分向两边的。

    婠婠转头注意到墙上的影子,心中顿感一阵的不适。她正欲伸手将那纱罩灯移个位置,凤卿城便已经先一步的将那灯移到了桌角。光源换了个角度,投在墙上的影子便合到了一处。

    凤卿城盛了一碗汤放在婠婠的手边,道:“天寒路滑,多加着小心。”

    他没有问她为何辞官,甚至没有挽留她。这极其的不合常理。婠婠喝了两口汤后,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凤卿城道:“本来还不确定。”

    以现在的局势,秦王如何能够不盯死晋王。他能有此猜测也不奇怪。

    婠婠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怔了怔便垂下头默默的吃着饭。凤卿城也不再说什么,同平日一样的不时挟些菜到婠婠的碗中。

    对于晋王欲图逼宫谋反一事,延圣帝有延圣帝的布置,秦王也必有秦王的打算。

    他不会透漏什么,她不欲多说什么。

    婠婠觉得他们之前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穹空之上的那些阴云像是都压在了她的心头一般。连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不安开始剧烈的翻涌起来。

    婠婠忍不住出声唤道:“恒之。”

    凤卿城抬头望了过来,眼角神采唇畔的笑意无不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这让婠婠心底的那股不安又渐渐的平复下去。

    她放下碗筷道:“我该走了。”

    凤卿城看了看她碗中犹剩了大半的米饭,问道:“不饿?”

    婠婠道:“本就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觉得饿。”

    凤卿城亦是放下了筷子,笑道:“那早些回来,我让他们备好拨霞锅,等你回来再吃。”

    婠婠起身来到卧房中换下了身上的官服。她的心头像是压着层层的阴云,十分的发闷。便刻意的选了一件银朱色的兔毛斗篷,裙衫亦是选择了一袭鲜嫩颜色。一番装扮下来,她的心情果真的好了几分。

    凤卿城送着婠婠出了府,亲手将那不大的行囊挂在马上。

    婠婠接过缰绳来欲要翻身上马,凤卿城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婠婠看向他,“还有事?”

    凤卿城定定的看着婠婠,片刻后他笑了笑,俯身在她耳畔低低的说道:“早些回来。”

    说罢了,他方才松开了她的手。

    婠婠叹了口气,心道:她也想早些回来,但也要晋王早点造反、事情早些结束才行。不过眼下这局势,多拖一日对晋王就越是不利,她该是能够早些回来的。

    婠婠翻身上了马缓骑两步,忽又想起了什么,转回身向着凤卿城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斗篷,又指了指腰间那装着火折等物的荷包,这才转身打马而去。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变得有些灿烂。他看着婠婠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再也望不见了,便转头向身边的流觞吩咐道:“去弄只兔子回来。”

    流觞一愣,忍不住问道:“侯爷,要什么样的兔子?”

    “越嫩越好,不要太肥也不要太柴。”

    流觞的疑心自己是听错了。这要求怎么理解怎么都像是弄来吃的。可这节骨眼儿上,侯爷怎么还有心情吃兔子?

    流觞挠了挠头,认为自己必是理解的错了,便又仔细的探问起自家侯爷的意思,“侯爷,兔子弄回来以后要如何处理?”

    凤卿城正转身抬脚往府中走去,听流觞这样一问便道:“弄回来剥皮洗净先用辣椒腌上。”

    流觞在原地呆站了片刻,这才迈开腿拿了工具往城外去寻兔子。这个节骨眼儿、这漫天的大雪,怎么扶弦被派去做正经事儿,他就会被派去抓兔子!

    半个时辰后的京都城外,流觞在雪地里怨念无比的掏着兔子窝。距离他十几里外的一处荒野,明月刀的刀华被一匹匹鲛丝白练缠缚的不得自由。

    在婠婠的四周有着十数名白衣人,他们手中的鲛丝白练柔韧无比,互相配合无间。那鲛丝白练随着明月刀的刀势而转,以那极能缠黏的柔克制着那凌厉无匹的刚。破解了这道另一道立刻又纠缠上来,令婠婠不得施展。

    他们的目的仿佛并不是绞杀,而是想要是拖住婠婠的步伐。越是这样,婠婠便越是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