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彼消此长都是常事,婠婠不必多想。”
他的眼中面上皆是一片的云淡风轻,浑然无事,但婠婠的心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也说不上个什么缘由,就是隐隐的觉得不安。
婠婠微微的垂下头,暗想着最近需得要多加的留意。
马车晃悠悠的走了许久,婠婠这才重新的抬起头,“恒之方才想说什么?”
这一抬头,婠婠才发现凤卿城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他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婠婠从前同燕王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婠婠的嘴角抽了抽,“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况且燕王毕竟是位王爷,如何能同我的关系不一般。”
凤卿城点了点头,开口却又说道:“那张圣旨不是婠婠弄来的吧。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燕王立了大功却没有领到什么奖赏。”
婠婠的额角一抽,道:“这种时候恒之难道不该担心表哥,担心你自己?”
凤卿城认真的道:“此刻我正是在担心自己。”
婠婠的唇角一抽,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道:“恒之莫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从前也没见你问起燕王的事情。”
凤卿城道:“婠婠初次见到燕王,他还是个哭鼻子的小屁孩,拖着两管鼻涕,挂着两行泪。他又一直称你做姐姐。我怎么会想到,原来婠婠心中的燕王是一副英挺爽朗、身若苍松目藏骄阳的模样。”
燕王不过小了原主一岁,原主进入天门的时候已是及笄之年。她能有机会见到燕王时,燕王怎么也不会是个小屁孩。凤卿城这样说分明是有意。
婠婠顿时对他这话的真假产生了怀疑,毕竟燕王留给她的形象同拖着鼻涕的小屁孩相去甚远。
她斜睨着凤卿城,一脸的“何至如此?”
凤卿城见她这副神情,心中当真的计较起来,“婠婠不信,不妨去查问一下他人。也好弄清楚方才那亲卫将军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去查吧!去查清楚了,燕王在她心中的英挺形象就会折掉几分。
婠婠望着凤卿城,问道:“打听当年的事情是为了弄清楚方才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话听着相当有道理。只是方才恒之怎么不说?”
眨了眨眼睛后,婠婠又道:“所以查问燕王当年是不是个小屁孩才是重点。”
凤卿城点了点头,承认的倒是坦然痛快,“不错。”
婠婠摇头“啧啧”了两声,严肃的说道:“我岂是那等肤浅之人。真要说起来,我初次见恒之的时候,恒之的形象更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则本不该收到的消息
凤卿城笑道:“再是如何我也没有哭的鼻涕两管、眼泪两行。”
婠婠努力的思索了一下,问道:“恒之可听说过碱水面?”
凤卿城不知她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似乎是有这么一样吃食。”
婠婠点点头,“那就叫锅铲多煮些出来。”
凤卿城笑道:“婠婠怎么忽然想起吃面?”
“不是我吃,是你吃。”看着凤卿城眼中的疑惑,婠婠一脸好心的解释道:“据说碱能够中和掉酸味儿。”
说罢不等凤卿城反应过来,婠婠便起身掀开了车帘,转回头道:“我先去趟天门,晚些回去。”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飘出了车外,在微风飞雪中起落了几下便就消失了踪影。
凤卿城撩开车帘,看了看婠婠消失的方向,招手换过了扶弦来嘱咐道:“去阿胡那里问问,我要的赤血玉怎么还没有弄来。”
扶弦知道阿胡是负责鸽组的,赤血玉产于北地。他们家侯爷这是要问北地的状况。大街上不好说话他方这样讲。在不便说话的地方下达此般吩咐,这说明事情比较急。
扶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小的这就去。”
就在扶弦运足了气息,即将要拔脚飞掠出去的一瞬间,凤卿城的声音又落了下来,“问仔细些。”
绷足了的力气又强憋回来,扶弦的脚险些扭到。他转头看着重新放下的车帘,心中一阵的纳闷。今儿他们家侯爷似乎有些反常啊。好端端的怎么又加了这么一句嘱咐。
扶弦摸了摸头,确认那车帘子不会再次的掀开了,这才拔脚飞身疾奔而去。
此刻的婠婠已然身在无名楼中。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搁在一旁,拿了最近秦王、晋王与诸位重臣的消息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回想着今日宫宴上的情形,于心中比对、推敲着。
她这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弄得自己头疼欲裂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婠婠叹了口气,索性将心中那股不安甩向了一边。管他如何,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这脑筋实在是玩不转这些,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还没发生什么她就先被自己给折磨吐血了。比起用这种方法防患于未然,还是合计着怎么多给自己留点后路比较可行。真有一日到了山前,便是没了过山的路总还能有几条退路。
婠婠捡着些吉利事情写好了今日的密折,便又穿好了披风,穿行过漫天的飘雪往定北侯府掠去。她回到淇奥斋时,正好到了用暮食的时间。
锅铲今日用心非常,她变着花样儿的做了碱水汤饼、碱水面鱼儿、碱水叶片儿、碱水银丝面、碱水漏面......幸好除了这些作为主食存在的碱水系列,桌子上还有其他的菜肴,否则婠婠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吃下这顿饭。
凤卿城这忽生的恶趣味儿倒是稍稍的减少了婠婠心中那隐约的不安。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才放亮凤卿城便陪着婠婠回了明二爷处。依着习俗两人是要留宿一日的,因着明二爷不日就要离京,两人这一住就直接住到了初五。
凤卿城体内的毒素已然清除一净,但后继还需慢慢的调养。这几日里明二爷再三的叮嘱着他,哪一味药该要什么时候吃、吃法用量、万勿忘记云云。
两人住了四日,明二爷也就足足的唠叨了四日。转至初六那日,才到了卯时明二爷便动身离了京都。这时辰挑的,逃跑的意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天还黑沉着,远不到开城门的时间。不过有婠婠在,城门处自然痛痛快快的下来开门放人。明二爷不好意思太过麻烦那些守门的兵丁,笑了笑道一声“不必麻烦诸位小哥儿。”然后便使着那高超的轻功直接掠过城墙飘然而去。
逐奕也习惯了他那性情,竟是分毫不见迟疑的紧跟其后。
婠婠同凤卿城齐齐的仰着脖颈,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冷嗖嗖的风吹过一阵又一阵。半晌后,婠婠收回了视线,揉了揉脖颈出声道:“这般时辰,香黛该是没法子追上了。”
凤卿城亦收回了视线来,伸手替她捏着脖颈和肩头,道:“陶香黛若只有寻常手段,也